变革中的全球化：贸易及价值链的未来图景.pdf

麦肯锡全球研究院2019年 4月变革中的全球化：贸易与价值链的未来图景About MGICopyright McKinsey & Company 2018版权所有 麦肯锡公司 （McKinsey & Company） 2019自1990年创立以来，麦肯锡全球研究院（MGI）始终致力于深刻理解全球经济的演变。作为麦肯锡公司的商业和经济研究智库，麦肯锡全球研究院旨在为各界领袖提供商业、公共、社会等领域的真知灼见，帮助他们制定管理决策和政策决策。我们的研究融合了经济学和管理学，并整合商业领袖的智慧洞见，形成独特的经济学分析工具。我们运用“从微观到宏观”的方法论，通过剖析微观经济的产业走势，以求更好地把握影响商业决策和公共政策的宏观力量。麦肯锡全球研究院的深度报告覆盖了20余个国家和30余个行业。目前的研究主要聚焦以下六大主题：生产力和增长、自然资源、劳动力市场、全球金融市场演变、科技创新对经济的影响以及城市化。近期的研究报告评估了数字经济、人工智能和自动化对就业的影响、收入不均、生产力难题、解决两性不平等所带来的经济利益、全球竞争新时代、中国创新以及数字和金融全球化。麦肯锡全球研究院由以下三位全球资深董事合伙人领导：Jacques Bughin、华强森（Jonathan Woetzel）和James Manyika（兼任麦肯锡全球研究院院长）。研究院全球董事合伙人包括Michael Chui、Susan Lund、Anu Madgavkar、Jan Mischke、Sree Ramaswamy和Jaana Reme。资深研究员包括Mekala Krishnan和成政珉（Jeongmin Seong）。我们的项目团队由研究院全球董事合伙人以及资深研究员领导，囊括了麦肯锡在全球各地分公司的咨询顾问。各个团队依托于麦肯锡公司遍布全球的合伙人网络和行业及管理专家。麦肯锡全球研究院委员会成员来自世界各地，拥有多样化的行业背景，由以下成员组成：Andrs Cadena、Sandrine Devillard、Tarek Elmasry、Katy George、Rajat Gupta、Eric Hazan、Eric Labaye、Acha Leke、Scott Nyquist、Gary Pinkus、Sven Smit、Oliver Tonby和Eckart Windhagen。委员会成员参与研究院的研究，不遗余力地支持研究项目的推进。此外，我们的研究顾问还包括诺贝尔奖得主在内的诸多一流经济学家。麦肯锡全球研究院的研究由麦肯锡全球董事合伙人出资，不接受企业、政府或其他机构的委托。欲了解麦肯锡全球研究院的详细信息并下载报告，请访问mckinsey/mgi。麦肯锡全球研究院Susan Lund | 华盛顿特区James Manyika | 旧金山 华强森 | 上海 Jacques Bughin | 布鲁塞尔Mekala Krishnan | 波士顿 成政珉 | 上海Mac Muir | 亚特兰大2019年 4月变革中的全球化：贸易与价值链的未来图景概述变革中的全球化：贸易与价值链的未来图景目前，贸易摩擦问题占据了全球媒体头条，但未引起重视的是全球化正在经历深刻变革。我们分析了全球43个国家的23个行业价值链，希望理解1995-2017年间全球贸易与生产格局的变迁，以及各国在全球价值链中参与程度的变化。我们根据贸易强度、进口强度以及国家参与度把价值链分为6大类，借此揭示出几种不同的发展路径。我们认为，全球化进程在2005年前后数年内已达到拐点，但随之而来的大衰退（the Great Recession）让这种变化模糊不清。以下是本次研究的主要发现：第一，商品生产价值链的贸易强度逐步降低。商品产量和贸易量的绝对值都在继续增长，但跨境贸易在全球商品产出中的占比却在下降。2007-2017年间，出口总额在商品生产价值链总产出中的占比从28.1%降至22.5%。第二，跨境服务增速比商品贸易增速高60%，由此产生的经济价值远超过传统贸易统计所能涵盖的范围。我们选择了3个尚未纳入统计的方面进行评估（出口商品的附加值、企业输送给境外子公司的无形资产、面向全球用户的免费数字服务）。根据各国官方统计数据计算，服务业在所有类别的贸易总量中占比仅为23%，但如果纳入这3个渠道的经济价值，该数字就会升高到50%以上。第三，仅有不足20%的商品贸易属于劳动成本套利型贸易，而且在过去10年里，这一比例在很多价值链中逐年降低。由此引发了另一种趋势：全球价值链的知识密集度越来越高，越来越依赖技能劳动力。2000年以来，各价值链中的无形资产投资（例如研发、品牌和知识产权投资）在总营收中的占比翻了一番，从5.5%增长到13.1%。最后，商品生产价值链（尤其是汽车制造以及计算机和电子行业）的区域集中度越来越高，其中以亚欧地区最为明显。企业越来越倾向于在邻近消费市场的地方开展生产。三大因素可以解释价值链的上述变化。第一，过去10年间，新兴市场的全球消费占比增长近50%。在中国和其他发展中国家当中，本国商品的国内消费占比升高，出口占比下降。第二，新兴经济体正在纷纷完善本土供应链，以降低对进口中间投入品的依赖。全球贸易强度下滑就是一个信号，表明这些国家或地区正在迈入经济发展的新阶段。最后，跨境数据流和新兴技术正在重塑全球价值链。在某些情境下，数字平台、物联网、自动化和人工智能等新兴技术将在未来10年间可能使得商品贸易的发展进一步减缓，同时推动服务贸易加速发展。企业面临的竞争局势愈加复杂，弹性和灵活度变得至关重要。由于全球业务转移的成本不菲、而且蕴含风险，所以企业需要做出诸多决策，例如在价值链的哪个环节展开竞争、推出哪些新服务，以及重新评估自己的选址决策。其中，产品上市速度至关重要。实现更好的合作，很多企业都在积极推动供应链本地化转型。它们不再与供应商保持距离，而是择取核心供应商加强协作，以期创造更多价值。上述趋势或许对发达经济体更有利，因为它们在创新、服务、高技能劳动力等方面具有优势。某些邻近大型消费市场的发展中国家也可能由于生产地与消费市场毗邻而从中受益；具有服务贸易优势的发展中国家也有望获益。但对于错过上一轮全球化浪潮的国家或地区而言，挑战将越发严峻。随着自动化技术不断发展，劳动力成本的差异将逐渐消失，那些将劳动密集型出口作为发展战略的低收入国家正逐渐丧失机会。区域融合是一种可能的解决方案，而数字技术的更新换代也为新的发展路径创造了可能。虽然政策制定者的眼光总是看向前方，总是更关注未来的贸易机会，但上一轮全球化遗留的某些问题必须解决。各国政府应采取积极措施，为那些卷入全球产业转移和技术变革的劳动者和本地社区提供支持。通过妥善处理以往的失调和错位，各国政府或许可以推动全球化迈入普惠发展的新阶段。12345劳动成本套利减少商品贸易强度降低区域内贸易增加知识密集度提高服务贸易增加（但难以测量）劳动成本套利减少商品贸易强度降低区域内贸易增加知识密集度提高服务贸易增加（但难以测量）中国等新兴市场供应链持续增长 2007年以来，新兴市场消费增长50%新一代技术让物流、生产模式和产品形式发生改变影响贸易 的 关 键因素全球化变革我们分析了43个国家的23个价值链，他们贡献了全球96%的贸易。研究揭示了5项结构转变：全球化企业的新重点 跟随所在行业的价值链转变 考虑提供服务 评估选址决策的全部成本和风险 企业运营需更具弹性和灵活性 加快产品上市速度，拉近与客户的距离 建立更紧密、数字化程度更高的供应商关系全球各国的挑战 打造宽广的服务范围 准备拥抱自动化技术尤其是在劳动密集型价值链中 深化区域贸易关系 加大研发和技能投资力度 优化海关运作和推动建立现代化贸易协议 在价值链演变过程中寻找良机 2007年以来的商品贸易强度下滑百分比-5.6%2007年以来的服务贸易较商品贸易增速高出60%劳动成本套利型商品贸易占比18%麦肯锡全球研究院iv麦肯锡全球研究院 VM/E+/Getty Images摘要目前，各大媒体的头条都在关注贸易摩擦和关税问题，但未引起重视的是，全球化正在经历重大的结构性变革，只是全球金融危机和大衰退让其迹象模糊不清。10年之后，我们对23个行业的全球价值链动态展开分析，揭示出一些长期为人忽视的变革趋势。首先，虽然商品产量和贸易量的绝对值仍在增长，但几乎全部商品生产价值链的贸易强度 （也即用于贸易的产出在总产出中的占比）都在下降。与以往相比，服务和数据流对全球经济的弥合作用大幅提升。不仅服务贸易增速高于商品贸易，服务业创造的价值也远远超出国民经济核算指标能够衡量的范畴。通过使用麦肯锡的统计方法，我们发现，在全球贸易当中，服务创造的价值已经超过了商品。此外，所有全球价值链的知识密集度都在增强。低技能劳动作为生产要素的重要性逐渐降低。与人们的普遍认识相反，目前全球仅有18%的商品贸易由劳动成本套利所驱动。这些变化的背后有3个推动因素：（1）中国和广大发展中国家快速增长的需求使得这些国家可消费更多的本国商品；（2）这些国家的本土供应链日益成熟，减少了中间商品的进口； （3）新技术的影响力与日俱增。在过去，数字技术最明显的作用是降低交易成本，在未来其影响将更复杂。在某些情景下，新技术或将削弱商品贸易，同时刺激服务贸易。本报告的研究基础是麦肯锡全球研究院此前发布的一份全球流动和数字全球化研究报告1。我们在43个国家中择取了23个商品生产与服务类全球价值链，并将1995-2017年的数据纳入了我们的“世界投入-产出数据库”（WIOD）。我们分析的价值链贡献了96%的全球贸易、69%的全球产出和68%的全球就业人口。本研究也综合采用了数十次行业专家访谈的结论，以及丰富的专有行业数据和国民经济核算数据。研究表明，全球化正在经历深刻变革。但人们对贸易问题的讨论往往侧重于回顾过去，而非展望未来。在未来，有望从新时代中获益的国家、企业和劳动者的构成正在发生变化。深刻理解这种变革将有助于政策制定者和商业领袖抓住机遇、直面挑战，迎接全球化的新时代。1参见数字全球化：全球流动的新时代（Digital globalization: The new era of global flows），麦肯锡全球研究院，2016年2月；外交事务，2017年4月；数字时代的全球流动：贸易、金融、人员和数据如何连接世界经济（Global flows in a digital age: How trade, finance, people, and data connect the world economy），麦肯锡全球研究院，2014年4月。2麦肯锡全球研究院摘要我们将全球价值链分为六类，各自具有独特的贸易模式全球价值链反映了与各个业务环节相关的千百万项决策，包括在哪里采购，哪里生产，哪里销售。这些决策决定了全球商品、服务、金融、人员和数据的流向和流量。即使是基础金属等最简单的行业价值链也包含多种复杂的生产步骤，涉及到全球各国的生产要素。电子产品、汽车、飞机等复杂性极高的行业价值链则涉及来自数十个国家的生产要素，某些复杂元件还需要一系列的生产步骤2。此外，服务贸易同样经由价值链交付3。全球2/3的贸易只涉及中间产品，而与产成品和服务无关，跨境生产网络的规模、复杂和精妙由此可见。我们将行业价值链分为六大类，其中有四类与生产相关；两类与服务相关（见图1）。随后又按照要素投入、贸易强度和国家参与度对每一大类进行细分，以便揭示发展动力方面的重要差异。全球创新价值链。汽车、计算机和电子以及机械等行业催生了价值最大、贸易强度最高、知识最密集的商品贸易价值链。这些行业的产量仅占全球总产出的13%，但贸易占比高达35%，它们需要一系列环环相扣的步骤，以及大量的组装配件。事实上，这些价值链上一半以上的贸易都与中间产品有关。此外，这一类别1/3的劳动力具备较高的技能，该比例仅次于知识密集型服务业。在研发和无形资产的平均支出占到营收的 30%，是其他价值链的23倍。通常情况下，只有少数发达经济体参与此类价值链，不过目前，中国的影响正在加大。平均算来，12个国家就占据了此类价值链75%的出口量。劳动密集型产品价值链。主要包括纺织、服装、玩具、鞋履和家具制造业，其特点是贸易强度大，劳动密集度高。超过2/3的营收要作为劳动力成本再投入价值链，而且多数劳动力的技能较低。此类产品重量轻，贸易属性强，全球产量的28%为出口。在上一轮全球化进程中，制造逐步流向发展中国家目前占全球贸易的62%，这个比例比其他五类价值链都高。不过，此类价值链的产出只占全球总产出的3%，劳动力也只占全球劳动力总量的3%（1亿人）。目前中国是全球最大的生产国，随着制造技术和市场需求的不断发展，未来各国的价值链参与情况很可能出现显著变化。区域生产价值链。主要包括金属制成品、橡胶和塑料、玻璃、水泥和陶瓷、食品和饮料等行业。这一类价值链上的中间产品相对较少，但除了食品和饮料业之外，超过2/3的产出以中间产品的形式再度投入到其他类别的价值链当中，尤其是全球创新价值链。例如，金属制造业82%的产出、纸张和印刷业74%的产出都属于中间产品。这一类的主要特点是贸易属性较弱，这是由产品的重量、体积、易腐性等特点决定的。因此其生产分散于世界各地，各国（包括发展中经济体）广泛参与其中，并在区域贸易中占据较大份额（56%）。此类价值链的贸易增速比全球创新价值链以及劳动密集型产品价值链高，其产出占全球总产出的9%，劳动力达1.69亿人，相当于全球劳动力总量的5%。2探讨全球价值链的文献并不鲜见，例如：Marcel Timmer等，“An anatomy of the global trade slowdown based on the WIOD 2016 release”，格罗宁根大学经济增长与发展研究中心，2016年；Koen De Backer和Sbastian Miroudot，“Mapping global value chains”，欧洲中央银行工作底稿第1677号，2014年5月；全球价值链发展报告（2017），世界银行，2017年；“The changing nature of international production: Insights from trade in value added and related indicators”，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2018年12月。3Richard Baldwin和Anthony J. Venables，“Spiders and snakes: Offshoring and agglomeration in the global economy”，国际经济学期刊，2010年12月，第90卷，第2号。3麦肯锡全球研究院全球化转型：贸易与价值链的未来图景资源密集型产品价值链。主要包括农业、采矿、能源和基础金属等行业，年均总产出高达20万亿美元，几乎与全球创新价值链相当。许多产出都作为中间产品进入其他价值链。举例而言，采矿和基础金属行业的全部产出都是中间产品。这一类价值链的生产选址比较苛刻，既要便于获取自然资源，也要便于仓储和运输。这一类价值链的全球参与度比较高，19个国家贡献了全球75%的资源密集型产品出口。排名前五的国家出口量占比仅为29%，低于其他几类价值链。资源密集型产品价值链为全球贡献了11%的附加值，在商品类生产价值链中首屈一指。在我们研究的所有价值链中，采矿和能源价值链的人均附加值最高。劳动密集型服务价值链。主要行业包括零售和批发、运输和存储以及医疗保健。由于其“面对面”的特点，贸易强度较低，但贸易增速高于其他各类价值链。举例而言，随着商品贸易、旅游和商务旅行的逐渐增多，交通运输领域的服务贸易有所增加。家乐福、沃尔玛等零售商的全球扩张也推动了批发零售贸易的增长。这些行业构成了全球第二大就业来源（仅次于农业），劳动力超过7.4亿人（相当于全球劳动力的23%），其中2/3从事批发和零售贸易。这一类价值链的人均附加价值与劳动密集型生产价值链不相上下（约2.5万美元），劳动力数量却是后者的7倍之多。知识密集型服务价值链。主要包括专业服务、金融中介、IT服务等高价值行业，且半数以上的劳动者具有学士或以上学位。尽管这些行业看似不受地域限制，但其贸易强度低于制造行业，监管是主要原因。该价值链的贸易流之所以覆盖全球，是因为成本与距离没有直接关系。参与该价值链的绝大多数是发达经济体，只有21%的出口来自发展中经济体，是所有价值链中比例最低的。这也表明，如果某个国家想在这些价值链上取得成功，就必须大力培养高技能劳动力，并对无形资产进行长期投资。4麦肯锡全球研究院摘要E1 % ) % % (- % I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