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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态环境部环境与经济政策研究中心课题组 二一九年八月 互联网平台背景下 公众低碳生活方式研究报告 互联网平台背景下公众低碳生活方式 研究报告 2 生态环境部环境与经济政策研究中心 生态环境部环境与经济政策研究中心（PRCEE）成立于 1989 年， 是国家环境保护宏观决策和管理支持机构，主要开展环境战略、 环境政策、环境法律法规、生态环保体制、国际环境问题与政策 等全局性、综合性重大问题的研究，参与生态环境部重要文件和 材料的起草工作，为环境管理提供政策咨询和决策支持。 生态环境部环境与经济政策研究中心 环境社会治理研究中心 环境社会治理研究中心 （Environmental Socio-Governance Research Center, ESRC） ，是生态环境部环境与经济政策研究中 心的重要学科平台，主要职能是围绕生态环境部的中心工作和重 点需求，开展环境社会治理理论、政策、实践相关研究，以研究 推动国家环境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为导向，推动全民行动， 研究环境政策的社会影响，参与重要政策和规范文件的研究制定 和实施评估工作，为生态环境部开展环境社会治理、环境信息公 开、环保公众参与、环境社会风险防范等工作提供技术支持。 课题组成员： 郭红燕 贾如 郝亮 李晓 王璇 感谢支付宝蚂蚁森林提供的数据及相关支持 联系方式： 电话：010-84665309 010-84665621 传真：010-84665309 邮箱：ESRCprcee 网址：prcee/ 互联网平台背景下公众低碳生活方式 研究报告 1 一、研究背景 . 1 二、文献综述 . 2 （一）绿色低碳行为相关理论 . 3 （二）绿色低碳行为影响因素 . 6 三、互联网平台背景下绿色低碳行为正在成为新时尚 . 10 （一）互联网平台为公众践行绿色低碳行为提供了便捷可能 . 10 1. 互联网平台日益满足着公众的多样化需求 . 10 2. 互联网平台提供了更多绿色低碳行为选择 . 11 3. 互联网平台能够极大激发公众参与积极性 . 11 （二）互联网背景下绿色低碳行为呈上升趋势 . 11 1. 低碳出行：已经成为公众的常见选择 . 12 2. 绿色消费：多领域消费绿色化程度增加 . 15 3. 绿色租赁：公众接受认可程度有所增加 . 16 4. 绿色办公：机构和个人用户规模不断扩大 . 17 5. 旧物回收：回收平台和用户日益增多 . 18 目录 Contents 四、案例：蚂蚁森林的绿色运行机制与效果分析 . 21 （一）蚂蚁森林简介 . 23 （二）蚂蚁森林的主要特点 . 30 1. 便利快捷，适合每个人随时随地参与 . 30 2. 趣味性强，能更好地吸引用户参与 . 30 3. 社交性好，有助于扩大参与群体 . 30 4. 真实可信可视，激励用户长期使用 . 31 5. 开放共享，促进多主体参与合作 . 31 （三）蚂蚁森林的效果和影响力 . 32 1. 唤醒和激发了公众的绿色低碳意识 . 32 2. 激励不同群体积极践行绿色低碳行为 . 32 3. 促进企业畅通公众绿色低碳参与渠道 . 33 4. 为全球个人减排行动提供中国经验 . 34 （四）蚂蚁森林的环境和社会经济效益评估 . 36 1. 环境效益分析评估 . 36 2. 社会经济效益评估 . 43 五、总结和建议 . 45 （一）总结 . 45 （二）建议 . 47 互联网平台背景下公众低碳生活方式 研究报告 1 一、研究背景 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构建政府为主导、企业为主体、社会组织和公众共同参 与的环境治理体系。2018 年 5 月 18-19 日，全国生态环境保护大会胜利召开。这次 大会具有十分重大的现实意义和深远的历史意义，取得了“一个标志性成果”，确 立了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集中体现在“八个观”，其中之一就是全社会共同建设 美丽中国的全民行动观。全民行动观强调生态文明建设同每个人息息相关，每个人 都应该做践行者、推动者，提出必须加强生态文明宣传教育，推动形成简约适度、 绿色低碳、文明健康的生活方式和消费模式，形成全社会共同参与的良好风尚。 2018年6月5日，生态环境部等五部门联合发布公民生态环境行为规范（试行）， 进一步对人们在日常生活中如何践行生态环保提出了具体要求。 传统上我国环境治理体系多为自上而下的行政主导模式，在促进公众个人践行 绿色低碳行为方面还缺乏普遍行之有效的模式，方式方法亟待创新突破。生态环境 部环境与经济政策研究中心于今年 5 月发布的公民生态环境行为调查报告（2019 年 ） 1 显示，中国公众普遍认可个人行为对生态环境保护的重要意义，但在绿色消费、 垃圾分类等多个领域还存在“高认知度、低践行度”现象，公众绿色低碳行为表现 还有待提高。 近年来，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快速发展，基于网络的绿色低碳生活场景不断增加， 1 参 见： 政 研 中 心 发 布 公 民 生 态 环 境 行 为 调 查 报 告（2019 年）. prcee/zyhd/201905/ t20190531_705133.html 互联网平台背景下公众低碳生活方式 研究报告 2 涌现出不少新的公众参与平台和模式，为中国公众践行绿色低碳行为带来了新的机 遇和可能。但是，目前学界对于互联网平台背景下的公众绿色低碳行为还缺乏全面 梳理、分析和研究。因此，本报告通过文献调研、专家访谈、案例研究等方法，详 细研究和总结了互联网平台背景下公众绿色低碳行为的转变，并选取支付宝“蚂蚁 森林”作为典型案例进行剖析，探讨在现有的互联网经济形态下，如何利用互联网 平台促进个人生活方式绿色化低碳化。 互联网平台背景下公众低碳生活方式 研究报告 3 二、文献综述 （一）绿色低碳行为相关理论 环境行为，或绿色低碳行为，是指“个体在日常生活中主动采取的，有助于环 境状况改善与环境质量提升的行为” 2 。目前，国内外公众环境行为领域的研究不断 完善，先后形成了计划行为理论 3 、“规范激活”理论 4 和“价值信念规范”理 论 5 等主流理论框架。环境行为的经典研究路径认为，个体环境行为主要由环境态度 决定，并探索环境态度到环境行为的转化机制 6 。许多学者研究了如何促进态度更好 地转化为行为，如 Schwartz 发现，社会规范只有具体化到个人规范才能影响个体 的亲社会行为 7 。 公众的环境友好行为是复杂多元的，国内外研究者普遍发现公众的环境态度和 环境行为之间存在不一致的现象 8,9 。例如 Best 等认为，尽管公众对环境关心持有很 2 彭远春 . 试论我国公众环境行为及其培育 J. 中国地质大学学报 ( 社会科学版 ). 2011, 11(5): 47-52. 3 Ajzen I. The theory of planned behaviour: Reactions and reflectionsJ. Psychology & Health. 2011, 26(9): 1113-1127. 4 Schwartz S H. Normative influences on altruismJ. Advances in Experimental Social Psychology. 1977(10): 221-279 5 Guagnano G A, Stern P C, Thomas D. Influences on Attitude-Behavior RelationshipsJ. Environment and Behavior. 1995, 27(5): 699-718. 6 彭远春 . 国外环境行为影响因素研究述评 J. 中国人口资源与环境 . 2013, 23(8): 140-145. 7 Schwartz S H. Normative influences on altruismJ. Advances in Experimental Social Psychology. 1977(10): 221-279. 8 Scott D, Willits F K. Environmental: Attitude and behavior: A Pennsylvania surveyJ. Environmental & Behavior. 1994, 26(2): 239-260 9 Melgar N, Mussio I, Rossi M. Environmental concern and behavior: Do Personal Attributes Matter?R. Montevideo: Universidad de La Republica. 2013. 互联网平台背景下公众低碳生活方式 研究报告 4 高的认同感，但在日常生活中却鲜有从事环境保护的行为。以垃圾分类回收为例， 他们发现表示对环境有较高关心程度的公众，并没有主动实施垃圾分类回收的行 为 10 。这种情况在中国也广泛出现，如公民生态环境行为调查报告（2019 年） 发现，中国公众在许多生态环境行为领域存在“高认知度、低践行度”的现象。孙 中伟和黄时进利用 2014 年上海市黄浦区居民问卷调查数据也发现，与非“中产”阶 层相比，“中产”居民虽然对居住小区环境质量和政府环保措施更加不满，但却表 现出更少的低碳行为，说明“中产”市民不愿意为环保而降低生活质量 11 。 专栏 1：绿色低碳行为相关理论 一、计划行为理论 我国环境行为研究借鉴了西方环境心理学理论，其中应用最广泛的是 Ajzen 提出的计划行为理论。该理论认为，人的行为是深思熟虑的结果，行为的产生 与改变有着复杂的心理过程 12 。具体到环境行为领域，该理论认为环境行为意愿 是环境行为的主要决定因素，同时受环保态度、主观规范和感知行为控制三类 因素的影响。根据饶健的定义 13 ，环保态度指个人为改善环境状况付出代价的意 愿，主观规范是指他人或社会对个人实施环保行为时所带来的压力，环保感知 行为控制是个人对自身环保行为执行力的感知程度。该理论充分肯定了环境态 度的作用，但是一定程度上弱化了外部行为约束的影响力。如 Kaiser 等通过对 895 名瑞士居民的调查发现，将感知到的行为控制与行为态度、主观规范综合考 10 Best H, Mayerl J. Attitudes: An empirical study on the structure of environmental concern and recycling participationJ. Social Science Quarterly. 2013, 94(3): 691-714 11 孙中伟，黄时进 . “中产”更环保吗 ? 城市居民的低碳行为及态度以上海市黄浦区为例 J. 人口与发展 . 2015, 21(3): 37-44. 12 Ajzen I. The theory of planned behaviour: Reactions and reflectionsJ. Psychology & Health. 2011, 26(9): 1113-1127. 13 饶健 . 中国居民环保意识与行为背离的影响因素研究基于 CGSS2010 调查数据分析 J. 江苏工程职业技术学院学 报 . 2019, 19(1): 60-68. 互联网平台背景下公众低碳生活方式 研究报告 5 察时，感知到的行为控制对环境行为的作用并不明显 14 。 二、“规范激活”理论 由于计划行为理论对于环境意识和行为差异的解释力有限，Schwartz 提 出“规范激活”理论，认为社会规范只有具体化为个人规范，才能影响个 体的亲社会行为，而个人规范能否激活主要取决于两个因素 : 一是个体对行 动结果的意识 ( awareness of the consequences of the action；AC) ， 二是对这些行动结果的自身责任认定 (assumed responsibility for these consequences；AR)。因此，该理论认为只有当个体对环境行动结果的意识和 对行动结果的责任认定较高时，个人规范才会被激活，进而采取环境行为 15 。“ 规 范激活”理论常被应用于回收利用、能源节约、庭院垃圾填埋等环境行为领 域的研究 16 。 三、“价值信念规范”理论 Stern 在“规范激活”理论的基础上，结合价值理论进一步提出了“价 值信念规范”理论 17 。该理论认为个体的环境行为受到价值观引导，强调 价值观信念个人规范这一因果链，即环境行为的产生是由一般价值观出发 导向不同的信念，然后由信念激活行为规范，也就是个人采取环境行为的责任 感，最后才产生环境行为。其中，价值观包括生态价值观、利他价值观和利己 价值观，利己价值观会对环境行为起负向作用。 14 Kaiser F G, Gutscher H. The Proposition of a General Version of the Theory of Planned Behavior: Predicting Ecological Behavior1J. Journal of Applied Social Psychology. 2003, 33(3): 586-603. 15 Schwartz S H. Normative influences on altruismJ. Advances in Experimental Social Psychology. 1977(10): 221-279. 16 Black J S, Stern P C, Elworth J T. Personal and Contextual Influences on Household Energy AdaptationsJ. Journal of Applied Psychology. 1985, 70(1): 3-21. 17 Stern P C. Toward a Coherent Theory of Environmentally Significant BehaviorJ. Journal of Social Issues. 2000, 56(3): 407-424 互联网平台背景下公众低碳生活方式 研究报告 6 生态世界观 （NEP） “价值信念规范”理论示意 18 因此，环境行为研究越来越多地考虑到外部限制条件对环境行为的影响。如 Blake 提出，环境态度与环境行为之间存在个性、责任与可行性三个方面的阻碍 19 。 类似地，彭远春认为环境行为其实是在自我约束和自我控制下做出的契合自身实际 的选择，需要综合考虑个体、社会以及制度约束等多个因素 20 。 （二）绿色低碳行为影响因素 大量研究表明，个体环境态度、环境知识、环境效能感等环境相关变量会对个 体环境行为产生显著影响。如王薪喜等研究结果表明，环境态度、环境知识、性别 因素、年龄因素和公民责任感均对居民私人领域环境行为有显著影响 21 。芈凌云等进 一步研究了不同类型环境知识的不同影响机制，发现系统知识驱动的低碳意愿更多 地影响低碳购买行为，而效力知识驱动的低碳能力则更多地转化为低碳习惯行为 22 。 在此基础上，少数学者开始关注互联网对环境态度和环境行为的影响。如彭代彦等 18 彭远春 . 国外环境行为影响因素研究述评 J. 中国人口资源与环境 . 2013, 23(8): 140-145. 19 Blake J. Overcoming the ValueAction Gap in Environmental Policy: Tensions between National Policy and Local Experience. Local Environment. 1999, 4(3): 257-278. 20 彭远春 . 城市居民环境行为的结构制约 J. 社会学评论 . 2013, 1(4): 29-41. 21 王薪喜，钟杨 . 中国城市居民环境行为影响因素研究基于 2013 年全国民调数据的实证分析 J. 上海交通大学学报 ( 哲学社会科学版 ). 2016, 24(1): 69-80. 22 芈凌云，丛金秋，丁超琼，等 . 城市居民低碳行为认知失调的成因“知识行为”的双中介模型 J. 资源科学 . 2019, 41(5): 908-918. 环境行为 激进行为 非激进行为 私人领域行为 组织内行为 个人规范 采取环境 行为的责 任感 降低行为 结果威胁 的能力认 知 (AR) 信念 行为负面 结果认知 （AC） 价值 生态价值观 利他价值观 利己价值观 互联网平台背景下公众低碳生活方式 研究报告 7 基于中国综合社会调查数据研究发现，经常使用互联网浏览信息会促进居民改善环 保态度、提升环保素养，且在提升居民环保素养方面比以学历教育为代表的正规教 育的效果更大 23 。同时 Wang 等发现，互联网能够在一定程度上促进公众环保意识 向环保行为的转化 24 。 其次是人口特征因素，如性别、年龄、社会地位、受教育程度和居住地属性 等会对环保行为产生影响。如龚文娟利用因子分析、多元线性回归的方法，研究了 性别对不同领域居民环境行为的影响，发现女性比男性更加倾向于采取环境友好行 为 25 。李文娟对福建武夷山居民的实证研究表明，性别、受教育水平和环境知识等是 影响个人环保行为的重要因素 26 。 再次，个体环境行为也会受到情境变量影响。情境变量指对个体实施环境行为 有影响的外界因素，如环境污染状况、政府环境治理行为、社会规范、行为代价和 大众传媒等都被认为具有显著影响 27 。De Young 在对美国密歇根州居民垃圾回收行 为的研究中发现 , 是否设置回收箱等社区公共设施、是否具备方便条件、是否耗时 等外部条件对居民垃圾回收行为影响显著 28 。国内学者也越来越多地在宏观因素方 面展开研究。如王玉君等发现，经济发展和环境污染的交织作用会对公众环保行为 产生影响 29 。门丹等基于江西省的问卷调查，发现政府投入效应感知通过影响公众的 环境知识与环境意识而间接影响公众的生态行为 30 。 23 彭代彦，李亚诚，李昌齐 . 互联网使用对环保态度和环保素养的影响研究 J. 财经科学 . 2019(8): 97-109. 24 Wang, Yan & Hao, Feng. Does internet penetration encourage sustainable consumption? A cross-national analysisZ. Sustainable Production and Consumption. 2018. 25 龚文娟，雷俊 . 中国城市居民环境关心及环境友好行为的性别差异 J. 海南大学学报 ( 人文社会科学版 ). 2007(3): 340- 345. 26 李文娟 . 影响个人环境保护行为的多因素分析 D. 厦门大学 , 2006. 27 袁亚运 . 我国居民环境行为及影响因素研究基于 CGSS2013 数据 J. 干旱区资源与环境 . 2016, 30(4): 40-45. 28 DeYoung, R. Recycling as appropriate behavior: a review of survey data from selected recycling education programs in Michigan. Resources, Conservation and Recycling. 1990(3): 253-266. 29 王玉君，韩冬临. 经济发展、环境污染与公众环保行为基于中国CGSS2013数据的多层分析J. 中国人民大学学报. 2016, 30(2): 79-92. 30 门丹，熊若婵 . 公众环保行为的产生机制分析基于政府投入效应的影响 J. 人民论坛学术前沿 . 2018(17): 92-95. 互联网平台背景下公众低碳生活方式 研究报告 8 专栏 2：中国公众生态环境行为的影响因素 2019 年 4 月，生态环境部环境与经济政策研究中心组织开展了公民生态 环境行为网络问卷调查，调查范围覆盖全国除港澳台以外的 31 个省（区、市）， 回收有效问卷 13086 份。 调查发现，公众普遍认可个人行为对生态环境保护的重要意义 , 但在不同 行为领域的表现存在较大差异。公众在关注生态环境、节约资源能源、选择低 碳出行、减少污染产生、呵护自然生态等多数领域践行度较高，能够做到“知 行合一”，但在分类投放垃圾、践行绿色消费、参加环保实践和参与监督举报 等领域存在“高认知度、低践行度”现象。 回归分析结果表明，社会人口特征对我国公众的生态环境行为具有显著影 响。（1）在性别方面，女性在大多数私人领域的环境行为表现好于男性，但 关注环境信息、通过体制内渠道和媒体监督渠道参与环保的表现不如男性。（2） 在年龄方面，大部分受访者在私人领域和公共领域的环境行为表现与年龄呈正 相关，行为随年龄增加而趋好。（3）在城乡属性方面，城镇居民在多数私人 领域的环境行为表现好于农村居民，城乡居民在监督参与渠道的选择上存在差 异。（4）在受教育程度方面，多数私人领域个人环境行为表现与受教育程度 呈正相关；高学历人群监督参与行为表现总体相对较低，但通过媒体渠道监督 的行为表现相对较高。（5）在家庭收入水平方面，多数私人领域环境行为表 现与家庭收入水平呈正相关，但不同家庭收入群体在监督参与方面的行为水平 无显著差异。（6）在工作单位性质方面，政府部门或事业单位职工在大部分 私人领域的环境行为表现较好，且通过体制内渠道监督参与的行为表现相对较 高，对中央和地方政府工作评价均相对较高。（7）在居住区域方面，总体情 况为东部公众生态环境行为表现最好，西部其次，东北和中部较差。 互联网平台背景下公众低碳生活方式 研究报告 9 综上，公众环境行为受到宏观和微观多方面因素的影响，而且各方面因素的影 响机制有所不同。目前对于个体环境行为的影响因素及其复杂机制的研究还远远不 够，尤其是针对互联网背景下，互联网媒介和平台对个人环境行为影响的相关研究 更为有限。基于此，本报告试图探讨互联网平台对公众环境行为的影响机制，并分 析如何利用互联网特性促进公众的绿色低碳行为。 互联网平台背景下公众低碳生活方式 研究报告 10 三、互联网平台背景下 绿色低碳行为正在成为新时尚 （一）互联网平台为公众践行绿色低碳行为提供了便捷可能 1. 互联网平台日益满足着公众的多样化需求 根据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第 43 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截至 2018 年 12 月，中国网民规模达到 8.29 亿，互联网普及率达到 59.6%。随着互联网 的普及，中国即时通信、网上外卖、网络购物、网络支付、旅行预订、在线教育、 共享出行等领域的互联网应用不断涌现，用户规模也呈高速增长（如图 1）。2017 年我国参与共享经济活动的人数超过 7 亿人 31 。互联网在衣食住行游等各个领域越 来越多地满足着公众的需求。 图 1 2014-2018 年中国各类互联网产品的用户规模高速增长（万人） 31 国家信息中心中国共享经济发展年度报告（2018） 互联网平台背景下公众低碳生活方式 研究报告 11 2. 互联网平台提供了更多绿色低碳行为选择 首先，互联网技术拓展了新的绿色低碳行为领域，让传统技术条件下不可能实 现的行为成为可能。基于信息化、数字化等技术，共享单车、智能地图、电子票据、 远程会议软件等发明不断涌现，提高了资源利用效率，为公众提供了现代化的绿色 低碳行为方式。其次，互联网提供了更便利的绿色低碳行动平台，降低了参与门槛， 提高了参与效率。传统上，公众在绿色消费、旧物回收、闲置物品买卖、绿色租赁 等领域只能通过线下交易，常常面临信息交流不充分和参与渠道不畅通等问题。随 着网购绿色产品、旧物回收、闲置物品交易等领域的互联网平台增加，公众足不出 户就可以践行绿色低碳行为，节省了时间和经济成本。 3. 互联网平台能够极大激发公众参与积极性 知易行难，如何将公众绿色低碳意识转换为实际行动，是一个全球的挑战。传 统上，我国主要采取线下物质激励和宣传教育等方式促进公众践行绿色低碳行为， 如在社区张贴海报或发放毛巾肥皂等小礼品，形式相对传统单调，难以满足现代人 尤其是年轻一代的精神需求。互联网平台出现后，通过实时参与、互动、反馈的方式， 为个人绿色低碳行为提供了精神激励，增加了用户的参与感、拥有感和获得感，调 动了传统手段难以激励的人群。这些新型激励途径主要包括，一是在获得用户授权 的前提下，对用户行为提供实时反馈，让用户全天候掌握自身环保参与进展；二是 利用社交网络的带动作用，引入朋友排行榜等竞争机制，并通过熟人网络、大 V 示 范等方式传播；三是利用现代科技手段实时公开信息，让公众了解自身绿色低碳行 为产生的效果等相关信息，并为交易各方提供第三方信用平台，提高公众对平台的 信任感，从而让公众长期保持绿色低碳行为。 （二）互联网背景下绿色低碳行为呈上升趋势 近年来，微博上对环保相关议题的关注度明显上升。截至 2019 年 8 月 24 日， 2019 年世界水日（3 月 22 日），微博话题 # 共饮一杯水 # 阅读量达到 1.5 亿人次， 互联网平台背景下公众低碳生活方式 研究报告 12 讨论量达到 23.3 万条 32 ；世界地球日（4 月 22 日），微博话题 # 地球知识大赛 # 阅读量达 8.3 亿人次，讨论量达到 175.9 万条 33 ；世界环境日（6 月 5 日），微博 话题 # 和地球自拍 # 阅读量达到 10.9 亿人次，讨论量达到 220.2 万条 34 。同时， 越来越多的绿色低碳行为都可以通过互联网平台实现。共享单车、顺风车、蚂蚁森 林等平台用户数量迅速增长，说明互联网背景下低碳生活的人群在不断扩大。在以 下五个场景中，中国公众绿色低碳人数和行为呈上升趋势。 1. 低碳出行：已经成为公众的常见选择 低碳出行是一种以低能耗、低污染为基础的绿色出行，倡导在出行中尽量减少 碳足迹与二氧化碳排放 35 。依托于移动支付和物联网技术，互联网已经被广泛应用于 低碳出行领域，地图导航、网络约车、共享单车等成为城市绿色交通出行的新兴形式， 不仅提高了公众的出行效率，也降低了能源消耗和污染排放。 32 微博话题 2019 年 8 月 24 日数据 . 5E5%2585%25B1%25E9%25A5%25AE%25E4%25B8%2580%25E6%259D%25AF%25E6%25B0%25B4%2523 33 微博话题 2019 年 8 月 24 日数据 . 5E5%259C%25B0%25E7%2590%2583%25E7%259F%25A5%25E8%25AF%2586%25E5%25A4%25A7%25E8%2 5B5%259B%2523 34 微博话题 2019 年 8 月 24 日数据 . 5E5%2592%258C%25E5%259C%25B0%25E7%2590%2583%25E8%2587%25AA%25E6%258B%258D%2523 35 李小聪，刘惠 . 城市居民低碳出行行为决策影响因素模型研究 J. 城市管理与科技 . 2018, 20(4): 51-53. 表 1 互联网典型场景下的绿色低碳行为 场景 平台 绿色低碳行为 外卖 如饿了么、美团 提供“无需餐具”选项，减少一次性餐具使用 出行 如高德地图、滴滴、摩拜、定制公交 合理规划路线，采取骑车、拼车等出行方式 办公 如 CPASS、钉钉 共享办公室，无纸化办公 网购 如闲鱼 买卖闲置物品，减少过度消费 租赁 如探物、玩具超人 租赁玩具、衣物、电子产品等 回收 如爱回收、香蕉皮 回收旧手机、旧衣物等 互联网平台背景下公众低碳生活方式 研究报告 13 按照国内学者的研究，目前互联网促进低碳出行的路径主要有以下三类 36 ：一 是即时交通信息优化出行决策。互联网平台可以通过大数据处理技术，帮助公众规 划最优交通工具和出行路线，并提高公共交通的便利度。如据毕马威与国务院发展 研究中心经济研究院的研究显示，通过合理规划路线，高德每年为用户节约时间超 19.3亿小时，高德的每月活跃用户数按照4亿计算，车友人均节省拥堵时间近5小时。 根据高德地图 2016 年发布的中国“互联网 + 交通”城市指数研究报告，北京 公众使用实时路况功能的频度最高，人均每日启用 6 次；东莞公众步行和公交导航 人均使用次数全国最高，平均每人每天约使用 6 次。 二是提供多元的低碳出行选择，主要提供了网约车和共享交通两种模式。以滴滴、 美团为代表的网约车平台，改变了公众私人机动车出行的选择方式，通过拼车、顺 风车等功能整合了私家车资源，被认为能够快速整合实时的供需信息，实现高效匹配， 在提高民众出行效率的同时减少碳排放。而共享交通则包括共享单车、共享汽车和 共享公交等多种形式，可以实现替代部分私人机动车保有量，发挥总量减碳的效果。 三是通过补贴机制增加低碳出行动力，如利用换乘优惠等策略增加低碳出行的 动力，通过自愿参与、行为记录、核算量化等手段，赋予企业、社区、家庭、个人 不同层面上的减碳行为价值，引导公众参与环保。如武汉“碳宝包”APP，规定只 要手机客户端记录到市民步行、骑行的低碳出行行为，就能赚碳积分兑礼品。 总体来看，基于互联网平台的低碳出行模式已经取得了明显成效： 目前，采取各类网络低碳出行模式的用户数量已达到一定规模，且覆盖范围较 广。中国互联网发展报告（2019）显示，中国网络出行用户规模近 5 亿人，其 中共享单车用户规模达到 2.35 亿人。截至 2018 年 5 月，滴滴出行网约车服务的专 车、快车已经覆盖了全国 400 多个城市。目前，每天有 3.5 亿人次选择公共交通出 36 杨建勋，刘逸凡，刘苗苗等 . “互联网 +”时代城市绿色低碳交通的挑战与对策 J. 环境保护 . 2018, 46(11): 43-46. 互联网平台背景下公众低碳生活方式 研究报告 14 行 37 。 在共享单车方面，根据2017年共享单车与城市发展白皮书，共享单车投放后， 居民采用自行车方式出行的频率上升。共享单车出现前，自行车在小汽车、公共交通、 自行车三种交通方式中的出行占比为5.5%，共享单车出现后变为11.6%，翻了一番。 同时，共享单车用户使用小汽车的出行次数减少了 55%，使用“黑摩的”的出行次 数也减少了 53%。摩拜共享单车投放一年，全国骑行总距离超过 25 亿公里，相当 于减少了碳排放量 54 万吨。类似地，昆明市共享单车出行报告也显示，昆明在 共享单车出现前，自行车占主城区交通出行分担率仅为 2.94%，共享单车出现以后， 自行车出行分担率超过 6%，增长率超过 100%。摩拜共享单车上线一年时间内，昆 明人均日骑行次数超过 1.7 次，平均骑行距离 2.09 公里，4 公里以内骑行比例超过 89%。据哈啰单车统计，截至目前，哈啰出行用户累计绿色出行距离超189.8亿公里， 相当于绕地球 47 万圈。 在网约车平台方面，据交通运输部公布的数据 38 ，2018 年我国网约车平台日均 使用量达到 2000 万人次，共享单车日均使用量约 1000 万人次。共享出行绿色发 展报告（2017） 39 显示，共享出行平台大幅提高了车辆使用效率，大幅降低了私 家车出行频率。测算结果显示，2017 年滴滴出行的减排效应突出，其中 CO 2 排放 减少 150.7 万吨，相当于 80 万辆小汽车年均行驶 1 万公里的排放量，21 个北京奥 林匹克森林公园或两个塞罕坝林场的年碳吸收量。 37黄金周交通运输服务早部署早安排 . 38李小鹏：2018 年网约车日均使用量达到 2000 万人次 . ihsxncvf8509790.shtml 39生态环境部环境与经济政策研究中心发布报告：共享出行助推交通领域绿色发展模式创新，引领促进绿色生活方式 . prcee/zyhd/201811/t20181121_674538.html 互联网平台背景下公众低碳生活方式 研究报告 15 2. 绿色消费：多领域消费绿色化程度增加 绿色消费行为是消费者在商品的购买、使用和后处理的过程中努力保护生态环 境并使消费对环境的负面影响最小化的消费行为 40 。 互联网平台主要通过三种途径促进公众绿色消费：一是引导消费者选购绿色产 品。互联网使消费者获得产品绿色信息的成本显著降低，使绿色产品的社会功能、 绿色责任以及相对优势等能够被广大的消费者群体所接受 41 ，提高了绿色产品在市 场上的竞争力，并通过信息的传递和排序引导消费者购买绿色产品。二是在不同的 消费场景中，为公众提供绿色行为实施途径及激励。如在全国盒马门店不购买塑料 袋，即可获得蚂蚁森林绿色能量；在饿了么平台订餐时选择“无需餐具”，也可获 得绿色能量。三是依托于互联网的闲置物品交易平台的兴起，为消费品的重复利用、 多次使用提供便利，优化了资源配置。 目前，基于互联网平台的绿色消费行为不断增加且继续呈上升趋势。在绿色产 品消费方面，根据阿里巴巴绿色消费大数据报告，2017 年 1-10 月，在阿里巴 巴平台购买过绿色商品 42 的人数已超过1亿人，线上绿色消费人群已经具有一定规模。 此外，2017 年 1-10 月，阿里巴巴平台的各品类绿色商品消费总额都已超过 2016 年 全年，购买节能类大家电的用户整体同比增长 25%。2018 年，淘宝平台的环保布袋 成交量同比增长超 100%，环保家装建材的消费量同比上涨 51%，节能环保的 LED 灯同比增幅也超过 50%，说明互联网用户购买环保产品的行为不断增长。 同时，消费品重复利用也呈现增长态势。根据阿里巴巴绿色消费大数据报 告，“2017 年，闲鱼平台买家数量增加 67%，卖家数量增加 53%，总订单数增 长 58%，闲置交易正在成为绿色生活新风尚。” 40 劳可夫，吴佳 . 基于 Ajzen 计划行为理论的绿色消费行为的影响机制 J. 财经科学 . 2013(2): 91-100. 41 吕衍超 . 基于共享经济的绿色消费实现路径研究 D. 中南财经政法大学 , 2018. 42 绿色商品包括可降解商品，无公害、环保、有机蔬菜，节能、节水产品，再生纸、环保经济包装产品等 互联网平台背景下公众低碳生活方式 研究报告 16 3. 绿色租赁：公众接受认可程度有所增加 租赁经济的本质是物品、服务的拥有权和使用权分离。一般认为，绿色租赁是 一种循环型消费模式，鼓励人们用租赁替代消费，可以提高资源利用效率，减少过 度消费，节约社会成本。 传统租赁行业面临的两个主要制约因素是交易成本和渠道成本 43 。由于消费者 和租赁商家之间信息不对称、缺乏互信，存在商品质量缺乏保障、滥用克扣押金等 风险，影响了公众的租赁积极性。同时，由于租赁耐用消费品的渠道成本太高，租 赁的商品类型受到局限，一般只包括价值高、需求大的商品类型，如房屋和汽车领域。 随着互联网平台发展，租赁经济出现了新的发展机遇。首先，互联网第三方信 用体系提升了买卖双方信息的透明度，可以实时反映交易双方动态和信用情况，降 低了租赁的交易成本。其次，互联网平台提高了租借和返还的实时性，可以做到任 何时间地点的借还，使得异地租赁变为可能 44 ，降低了租赁的渠道成本，扩大了租赁 的辐射面积和规模效益。在此背景下，市场上的租赁品类随消费形式升级不断丰富， 除房、车以外，租衣服、租手机、租玩具等各式租赁平台发展起来，让租赁替代消 费成为一种时尚。用户不仅租赁买不起的商品，也开始租赁使用次数不多的时尚性 消费品和高档耐用品。如数码产品租赁平台“探物”，租赁品类包括游戏主机、运 动相机、无人机、单反相机及镜头、VR智能穿戴、音箱及耳机等；玩具租赁平台“玩 具超人”，提供 0 至 6 岁儿童高级玩具出租服务。 上海金融与法律研究院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