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流域水环境保护组织发展路线和生态布局研究报告二零一八年三月合一绿学院本报告由阿里巴巴公益基金会XIN伙伴项目支持XIN伙伴机构共同参与长江流域水环境保护组织发展路线和生态布局研究报告课题组负责人 | 郭琳访谈参与 | 丁嘉伟 | 李战园 | 李翔 | 刘国峰 | 刘盛 | 盛燕 | 孙成 | 杨长亮 | 杨军 | 袁颖卿 | 周飞（排名不分先后）报告撰写 | 郭 琳报告审定 | 吴昊亮报告校对 | 李风英，李博，韩佩芸报告排版 | 丁嘉伟致谢感谢阿里巴巴公益基金会对本次研究的大力支持！感谢郝克明(James Harkness)先生对本次研究的悉心指导，感谢常天乐女士在访谈过程中奉献的精彩翻译！感谢河流守望者中心为本报告的发布提供支持！感谢本次参与访谈的机构，分别是：纽约绿地图 | Green Map NYC洛克菲勒兄弟基金会 | Rockefeller Brothers Fund格蕾丝传播基金会 | GRACE Communications Foundation哈肯萨克护水者 | Hackensack Riverkeeper护水者联盟 | Waterkeeper Alliance哈德逊河护水者 | Hudson Riverkeeper大自然保护协会 | The Nature Conservancy世界自然基金会 | World Wildlife Fund威尔逊中心 | The Wilson Center塞拉俱乐部 | Sierra Club公共实验室 | Public Lab切萨皮克湾联盟 | Alliance for the Chesapeake Bay美国国家地理 | National Geographic目 录导言.2第1章 长江流域的水环境问题.4第2章 长江流域的典型环保组织和水保护手法.9第3章 美国环保运动历程与典型环保组织介绍.13第4章 长江流域水环境保护组织未来的发展和布局建议 .22附录.24洛克菲勒兄弟基金会.24Rockefeller Brothers Fund格蕾丝传播基金会.27GRACE Communications Foundation 护水者联盟 .31Water Keeper Alliance 切萨皮克湾联盟.33Alliance for the Chesapeake Bay公共实验室.36PUBLIC LAB纽约绿地图.38Green Map NYC塞拉俱乐部.40Sierra Club世界自然基金会.41World Wildlife Fund大自然保护协会.47The Nature Conservancy哈肯萨克护水者.51Hackensack Riverkeeper导 言1.研究背景XIN伙伴计划由阿里巴巴公益基金会资助，由北京合一绿色公益基金会、自然之友公益基金会、公众环境研究中心（IPE）、长沙绿色潇湘环保科普中心四家环保机构构成，致力于推动中国水环境保护行业未来数十年的发展和壮大。中国的民间环保运动萌发于上世纪90年代，虽说中国的环保组织在近10年内得到了长足发展，但发展历史短、生态布局不完整、力量较弱小，是中国民间环保行业的现状。有些环保议题鲜有公益组织涉足，有些专业性的环保工作手法也未能得到有效利用。随着我国环境问题的慢慢凸显，社会公众的环境保护意识日益增强，社会舆论、资源慢慢向环保领域聚焦，可预见未来数十年之中环保公益组织将会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因此，整个环保公益组织行业亟需一个整体性的发展规划布局，以促进各个环保议题、各种工作手法都能够得到有效的补足和完善，从而为推动整个环保组织行业的协同发展。而XIN伙伴机构推出的长江流域环保组织发展路线和生态布局研究项目，正是以长江流域为试点，为长江流域水环境保护组织未来发展进行规划布局、蓝图绘制，从而为全国的环保公益组织路线规划与生态布局提供可借鉴参考的范本。2.研究目的与研究方法长江流域水环境保护组织发展路线和生态布局项目是一项着眼于未来与全局的项目，旨在为今后长江流域水环境保护领域的公益组织能够有方向、有目标地进行自身布局，从而构成一个完善的、联动的、互补的环保组织网络与体系，切实保障水环境保护的有效实现。本次研究方法采取了资料法与访谈法两种方法。在充分调查中国环保代表性水域长江流域环境问题、环保组织布局现状之后XIN伙伴代表团开启了一次长达十天的访美之旅，访谈美国纽约、华盛顿两州进行着卓有成效的水环境保护的公益组织。希望通过对美国东北部与长江流域水环境保护组织的比较研究，为中国长江流域水环境保护组织的发展提供借鉴，从而形成这份报告。3.理论应用本报告借鉴了公益行业价值链理论中对公益机构在行业中所处的上、中、下游生态点位的定义，将长江水环境保护组织按照其功能区分为上游组织、中游组织和下游组织。上游组织，指的是主要为长江流域的水保护组织提供资源性支持，这类组织就类似于大江大河的水流发源地一般，为整个环保公益链条源源不断地提供支持。中游组织，指的是主要为长江流域的水保护组织提供专业性支持的环保组织。这类组织类似于河流的中游，具有上通下达的纽带性作用。下游组织，指的是在一线开展行动的草根环保组织，上游、中游组织都服务于壮大和发展这一区位的环保组织力量。1北京瑞森德管理顾问有限公司.中国非公募基金会行业使命与社会责任.21-251长江流域水环境保护组织发展路线和生态布局研究报告03价值链的概念由哈佛大学商学院教授迈克尔·波特于1985年提出。波特认为，“每一个企业都是在设计及、生产、销售、发送和辅助其产品的过程中进行种种活动的集合体。所有这些活动可以用一个价值链来标明。” 也就是说，涉及企业产品生产的不同环节的活动都在时间上或空间上或逻辑上构成一条彼此联络的链条，并且都在为最终产品的生产贡献本环节的价值，从而形成一条价值链，彼此的分工协作也形成了链式效应。相应的，一个行业领域中的不同的组成单位也在功能上组成了一个互为链接的链式系统，通过一系列链条式关联的行为活动发挥链式效应，实现整个行业的行为价值。4.报告综述本报告由主体介绍和案例附录两部分内容组成。其中，主体部分由如下四章构成：报告第一章是一个概念梳理性的章节，将什么是水环境保护、水环境保护领域的工作议题进行了简要的介绍，并且对长江流域目前水环境问题的焦点进行了探讨和阐述。报告第二章则重点讨论目前面对长江流域的水环境问题，该区域水环境保护组织主要的工作手法有哪些；在各类水环境保护的议题之下，相对应的典型的环保组织有哪些应对之策，并且对目前长江流域水保护组织的生态点位进行了简要分析。本章期望能够通过对长江流域环保问题与环保组织工作手法现状的梳理，为大家呈现当前长江流域水环境保护的整体局面。第三章是美国水环境保护行业研究的综述部分。本章从美国的美国环保运动历程为开端，讲述了美国从19世纪40-50年代的“进步运动”到19世纪60年代的“现代环保运动”，从里根时代崛起的“大绿组织”再到当前生态食物运动的兴起， 展现了美国从建国时代的开发破坏自然环境到一步一步从国家到基层、从精英到大众、从未开发地到涉及人类工业农业生产生活方方面面的环保运动的发展历程，为大家展现美国如今的环保组织发展样态的历史渊源。在了解美国环保运动历史的前提下，本章又对本次美国考察的环保公益组织概况进行了梳理和简介。通过对上中下游组织的梳理，有层次地展现了美国环保组织系统中互为联系、互相补充的生态图景特点，从而以之为鉴，反观我国长江流域目前环保组织生态组成，及时做到查漏补缺，为长江流域环保组织的点位布置给出建议和方向，以期达到构建完善的环保组织生态系统的目的。报告第四章是总结和建议部分，通过本次对长江流域水环境保护组织与美国水环境保护组织的比较研究得出的结论，为今后长江流域水环境保护组织行业的整体布局和规划提供了参考意见。报告的案例附录部分，记载了此次访美考察的几家典型环保组织的基本情况和典型项目介绍，覆盖了上中下游资助型、服务型和一线行动层面上的各类环保组织，访谈内容涉及从环保项目到研究思考到战略走向乃至筹款筹资等丰富的内容。希望能达到开卷有益、过目有思的效果。第1章 长江流域的水环境问题1.什么是水环境保护？水是人类的生命之源，虽然理论上讲水资源可以不断循环，然而由于水循环的周期性，在特定的时间、空间里，人类可利用的水资源总是有限的；再者，由于上水资源的时空分布并不均衡，所以如何让有限的水资源实现人与人之间、人与自然其他物种之间实现公平可持续的分配，成为衡量水资源利用是否合理的基本标尺。为了实现公平可持续的水资源利用，人类在开发利用水资源的过程中，又“应该防止出现水量不足、水质低下（污染）、流域自然环境破坏等问题”。同时也“为了维持景观、历史及文化、居住环境的舒适度”等，人与水以及其他生物之间产生了各种有形的和无形的彼此互益的关系准则。 人类有意识地维护这种关系准则的行为，在广义上都可以称之为“水环境保护”。2.水环境保护议题水环境保护议题众多，我们将主要的水环境保护议题梳理为9类，并以如下图表形式呈现，并列出对应各议题的长江流域和美国的典型水环境保护组织如下：井村秀文.大塚健司.中国的水环境保护与治理太湖流域的制度建构J.当代日本中国研究.2014:(2).315-320.2阿里巴巴阿拉善SEE洛克菲勒兄弟基金会（RBF）美国国家地理协会（NGS）上游下游中游中国机构 美国机构草原/森林水资源水坝点源（工业）面源（农业）生活污染湿地/湖泊垃圾社区水生物入侵物种全球环境研究所（GEI）WWF（China）自然之友（FON） 绿色流域绿色潇湘上海道融广州新生活武汉绿色江城上海仁渡江豚协会成都康华合一绿学院（HYI）自然之友（FON）河流守望者（RWN）公众环境研究中心（IPE）金融/传播格蕾丝传播基金会（GRACE）护水者联盟（WKA）农业与贸易政策研究所（IATP）公众实验室（Public Lab）大自然保护协会（TNC）WWF 塞拉俱乐部（Sierra Club）国际河流网络（International Rivers）哈肯萨克护水者家庭农场与社区联盟切萨皮克湾联盟大湖联盟Washed Ashore （搁浅）纽约绿地图（Green Map NYC）水质阻止亚洲鲤鱼联盟（The Stop Carp Coalition ）2长江流域水环境保护组织发展路线和生态布局研究报告052.1 草原/森林保护草原森林具有巨大的涵养水源的作用，尤其在大江大河的上游地段。作为人类涉足较少的领域，草原与森林往往以未开发的自然地、保护区的形式保护起来。2.2 水资源保护水资源保护包括水质保护和水量保护两方面的内容。水资源不恰当利用导致的水资源污染和人为浪费、破坏而造成可利用的水资源总量的减少，都是造成水资源危机的原因。水资源保护就是为保障水资源的可持续利用，满足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对水资源的需求而进行的保护性行动。2.3 水坝建设问题应对水坝切断河流原本的连通性，对水生生物、流域湿地在内的生态环境各个要素都造成不可逆转的影响，因此水坝问题也是水环境保护尤其是河流保护的重要工作议题。2.4 水污染防治造成水质污染的原因主要有两大类：点源污染和面源污染。其中，点源污染主要是指工业污水排放造成的污染，面源污染则包括农业种植养殖污染、垃圾污染和生活污水污染等。对被污染的水资源进行治理、修复，对可能出现的污染进行预防的活动均称为水污染防治。2.5 湿地/湖泊保护流域中的湿地湖泊往往具有含蓄水源、泄洪调洪、维持生态多样性、调解局部气候的作用，围湖造田、水坝建设等造成的湿地与湖泊的破坏问题日益凸显，因而保留湿地与湖泊、恢复其与河流的连接性、恢复湿地、湖泊生态环境的工作，成为湿地/湖泊保护。2.6 垃圾治理海洋中90%的垃圾来自于陆地，通过地表径流进入海洋。而生活垃圾尤其是塑料垃圾对水生生物的生命健康造成了极大的威胁，因此，河流中的垃圾治理问题，也是水环境保护的重要议题之一。2.7 水生生物保护水生生物往往具有维护水环境的生态多样性、调节水质的作用，而一些珍稀水生生物的保护，对于保存自然基因库具有重大意义。对于水生动物、植物的保护行动，均称为水生生物保护。程晓冰.水资源保护概况J.水资源保护.2001(4):8-1233长江流域水环境保护组织发展路线和生态布局研究报告062.8 入侵物种问题外来物种往往由于缺少天敌或其他限制性的自然因素而出现疯狂生长、繁衍的现象，对流域内原生的生态环境具有非常强大的破坏力量，因而水生生物的入侵物种问题也是水环境保护领域的一项相关议题。3.长江流域水环境保护问题梳理长江流域水环境保护方面的问题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个区域的水环境问题总会涉及到多重生态因子的破坏。它们之间相互影响、相互作用，彼此叠加，形成“复合效应”，进而使环境问题变得更加复杂。所以分析长江流域的水环境问题，必须要以整体的思维，进行分条缕析的解读。这里所针对的环境问题，包括由于自然原因而引发的原生环境问题和由于人类活动引起的次生环境问题，其中重点关注的是后者。为了更好地梳理和呈现长江流域的水环境面临的挑战，以下将长江流域水环境领域的次生环境问题进行了分类：由人类活动直接导致的“一级环境问题”和由一级环境问题而引发的继发性环境问题，称之为“二级环境问题”。长江流域水环境保护问题梳理自然原因人类活动上游中游下游地震、泥石流、水土流失洪涝灾害河口三角洲侵蚀一级问题上游中游下游毁林开发水坝水质污染人类活动直接引发人类活动间接引发水坝引发污染引发湖泊退化生物减损移民问题生物减损用水安全威胁破坏长江流域景观原生环境问题次生环境问题一级问题长江流域水环境保护组织发展路线和生态布局研究报告073.1 原生环境问题原生环境问题是指由自然原因而引发的环境问题。长江流域上游最为明显的自然灾害是地震、水土流失和泥石流问题；中游的主要问题是多发的洪涝灾害；下游的原生环境问题则主要是河口三角洲的侵蚀问题。3.2 次生环境问题次生环境问题是指由人类活动引发的环境问题。其中，由于人类活动直接引发的环境问题，在这里被归为“一级问题”，而在“一级问题”基础上继发引起的其他环境问题则被列为“二级问题”。3.2.1一级问题所谓一级问题，指由人类活动直接导致的环境破坏。在长江流域的上游、中游和下游地区，均有较为突出的一级环境问题。其中，上游最为明显的问题有毁林开荒以及严重的水土流失问题；中游大坝问题最为突出，也引发了各界长期以来的高度关注。上游 中游 下游地震、水土流失和泥石流洪涝灾害河口三角洲侵蚀上游 中游 下游毁林开荒水坝建设水质污染：点源和面源污染湿地围垦外来物种入侵长江流域水环境保护组织发展路线和生态布局研究报告083.2.2. 二级问题二级问题，指在人类活动直接导致的环境问题基础之上，进而出现的环境问题。其中，长江流域诱发二级环境问题的主要是水坝建设和水质污染。水坝建设引发的问题表现为：(1)生态环境遭到破坏，水生生物减损；(2)流域内湖泊枯竭、湿地退化，其中鄱阳湖的退化即是一例；(3)移民安置问题；(4)诱发地质灾害。水质污染引发的问题主要表现为：水体富营养化、河流漂浮垃圾聚集，而这些二级环境问题又进一步威胁了水生生物的生命安全、居民用水安全。水坝建设诱发地质灾害生态平衡破坏，水生生物减损湖泊枯竭湿地退化移民安置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