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1TRAFFIC 简报TRAFFIC2017 年 8 月© TRAFFIC简 &nbsp; &nbsp; &nbsp; 报2017 年中国象牙市场回访赵源坤、徐玲、肖宇、关婧和刘于淳 2016 年 12 月 30 日，国务院办公厅公布象牙禁贸的时间表：2017 年 3 月 31日前，关闭第一批 67 家象牙加工和销售场所；2017 年 12 月 31 日前，关闭其余的 105 家象牙加工和销售场所；2018 年起，国内所有指定加工和销售点的商业性象牙贸易全部非法化。 2017 年 4-6 月，WWF 和 TRAFFIC 走访了第一批中的 50 家，除一家私自出售非法象牙外，其它店铺均已停止象牙销售；而60家年底关闭的合法店铺中，17 家存在违规现象（28.3%），4 家店铺存在违法操作（6.7%），23 家正在进行打折促销活动，21 家提及未销售象牙库存的处理情况。 2017 年 3-5 月，WWF 和 TRAFFIC 走访了位于 22 个城市的古玩和工艺品市场，共在 503 家店铺中记录到 2307 件非法象牙制品，每家店铺平均出售 5件。90% 的象牙制品以挂坠、牌子、面包圈等小件为主。非法象牙制品主要是在福建加工，也有小部分走私自越南和泰国。 合法市场的象牙筷子平均价格为 3733元 / 双，手镯为 10893 元 / 个；而非法市场相对应的价格为 1055 元 / 双和3911 元 / 个，分别较合法市场低 72%和 64%。与 2012 年 TRAFFIC 的研究结果相比，目前非法市场中这两类象牙制品的价格下降幅度为 57% 和 25%。2017 年非法市场中象牙面包圈的平均价格为 32 元 / 克，与 2012 年（31 元 /克）基本持平。 2017 年 1-4 月 TRAFFIC 监 测 了 31 家网站，记录到新增非法象牙制品广告1687条，比2016年同期减少了382条，降幅18.5%。其中98%的新增广告集中在 5 个收藏类网站，超六成的网站未发现任何象牙制品。 2017 年 4 月 24 日，TRAFFIC 监 测 的35 个社交媒体帐号发布了象牙制品非法出售信息，包括 301 条广告，1779张图片和27个视频。平均每个用户发布广告信息9条、图片51张和视频1个，分别比2016年同期下降了28%、15% 和 47%。其中 7 个用户发布了 99% 的非法象牙信息。与此同时，社交媒体平台上有半加工的和原牙出售，买家可能是非法的象牙加工者。一、背景近几十年来，国内野生动物及其它产品的贸易受日益增长的人均收入影响比较大。我国的象牙市场也历经各种起伏，从快速扩张的消费群体到各种贸易管制，从一路飙升的象牙价格到2018年的全面禁贸。本报告对国内象牙禁贸前的相关政策进行了梳理：1981 年，我国政府加入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简称 CITES 公约）。此时，列入 CITES 附录 I 的亚洲象 Elephas maximus 及其制品的国际商业性贸易已被禁止；1988 年，我国颁布中华人民共和国野生动物保护法，将亚洲象列入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名录国家一级重点保护名录；1989 年，CITES 第七届缔约国大会将非洲象 Loxodonta africana 列入 CITES 附录 I，禁止其所有的国际商业性贸易。1990 年，我国禁止非洲象及象牙制品的进口，并开始登记库存象牙原料；1993 年，为加强对非原产于我国的濒危物种及其制品的进出口管理，将非洲象等同于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亚洲象进行管理（国家林业局，1993）；23TRAFFIC 简报TRAFFIC 简报© TRAFFIC1997 年，CITES 第十届缔约国大会将博茨瓦纳、纳米比亚和津巴布韦的大象从附录 I 下调为附录 II，这些国家并于 1999 年向日本出售一次性的象牙；2000 年，CITES 第十一届缔约国大会将南非的非洲象种群增补为附录 II 种群，但其象牙国际贸易额为零；2002 年，CITES 第十二届缔约国大会决定部分解除“象牙贸易禁令”，批准涉及博茨瓦纳、纳米比亚和南非的第二次有条件的象牙一次性拍卖（津巴布韦未获批准）。该禁令的解除是基于各种前提条件，包括非法猎杀大象监测（MIKE）项目基线的有效数据；2004 年，我国实行象牙制品定点加工经营的统一标记管理制度（国家林业局，2008）；2006 年，国务院批准象牙雕刻列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2006 年，尽管全球非法猎杀大象监测系统（MIKE）基线数据的准备还没有完成，CITES 常委会仍批准日本成为 2002 年获批的一次性拍卖的象牙贸易伙伴国；2007 年，CITES 第十四届缔约国大会前夕的常委会通过了 MIKE 的基线数据，但拒绝中国作为贸易伙伴国的申请。作为对非洲大象分布国的妥协，该届缔约国大会允许津巴布韦出口政府库存的合法象牙；2007 年，经 CITES 秘书处提议，中国在 CITES 常委会第 57 次会议上被指定作为象牙贸易伙伴国，并允许中国与日本一道合法进口非洲库存象牙；2008年，CITES常委会通过了中国成为贸易伙伴国的申请，并向中国“一次性”出售来自津巴布韦、博茨瓦纳、纳米比亚和南非的 62 吨象牙，以满足国内象牙雕刻产业对原料的需求；非洲象种群数量由 1981 年的 120 万头锐减到如今的不足 50 万头（Thouless etal.,2016）。大象贸易信息系统（ETIS）对全球的大象案件进行分析后得出，自 2002 年以来，我国是全球象牙走私主要目的国之一。为了支持全球的大象保护工作，2015 年，习近平主席与美国前总统奥巴马发表共同声明，宣布将关闭各自国家的象牙市场；2016 年 3 月 20 日，我国宣布暂停所有象牙商业性进口及狩猎纪念物进口；2016 年 12 月 30 日，国务院办公厅发布关于有序停止商业性加工销售象牙及制品活动的通知（国家林业局，2016）；2017 年 1 月 1 日，新修订的野生动物保护法正式施行。新的野保法通过第 31 款和第 32 款填补了网络野生动物贸易管理的漏洞。第 31款明确规定禁止为违法出售、购买、利用野生动物（包括象牙）制品发布广告；第32款禁止网络交易平台、商品交易市场或其他网络交易场所违法出售、购买、利用野生动物（包括象牙）及其制品；二、研究方法1. 合法的象牙1市场2017年4月 至5月，WWF 和 TRAFFIC 团队走访了位于23个城市的110家象牙合法销售场所（图 1），覆盖国家林业局 2015 年批准的 130家合法销售点的 85% （国家林业局，2015）。这 110 家中，截止 3 月 31 日关闭的有 50 家，分布于21个城市，占第一批（55家）关闭销售场所的 90%；截止 12 月 31 日关闭的有 60 家，分布于11个城市，占第二批（88家）的 68%（图 2）。走访地点主要集中在大型商场和古玩市场。本研究对第一批关闭的合法销售场所的评价标准为是否还在销售象牙制品，对第二批的评价标准是现有经营是否做到规范。规范的定义如下：摆卖的象牙制品是否做到一物一证，每件象牙制品具有对应的收藏证消费者购买象牙制品时是否会给证店内是否摆放象牙指定销售场所的牌匾，并有相关的“象牙制品仅限中国大陆销售”的警示语及大象保护的宣传材料（国家林业局，2008）。1本报告中的象牙仅指非洲象或亚洲象的牙，区别于其它的牙。北京 广东 福建 江苏 上海 浙江 辽宁 山西 天津 广西 黑龙江 河北 河南 江西 内蒙古 山东 陕西 云南 四川 湖北 重庆 第二批关闭合法销售点 33 15 9 12 12 4 2 1 4 1 2 3 0 1 0 1 1 1 1 1 1 第一批关闭合法销售点 14 10 7 5 5 5 4 3 3 2 2 1 1 1 1 1 1 1 0 0 0 0 5 10 15 20 25 30 35 40 45 50 合法店铺数 图2. 第一、二批关闭的合法象牙销售点省市分布2017 年 3 月 31 日，国家林业局公布第一批 67 家停止象牙加工销售场所名单（国家林业局，2017）。截止2017 年底，我国将关闭剩下的 105 家象牙加工销售场所，所有象牙加工销售场所的贸易将非法化。本研究是在 2017 年 3 月 31 日国家林业局公布第一批停止象牙加工销售场所名单之后，一方面确认该批象牙加工销售场所是否已停止此类经营，第二批的象牙加工销售场所是否合规经营；另一方面进行非法象牙市场的走访。本研究旨在评估象牙贸易禁令的执行效果，为全面关闭国内非法象牙市场和支持减少象牙消费需求提供建议。© TRAFFIC图1. 2017年走访的合法象牙市场区域分布图哈尔滨沈阳大连潍坊南京常州杭州温州福州莆田广州佛山南宁昆明重庆西安太原包头1:42 000 000上海石家庄天津北京郑州审图号：GS(2016)1550号国家测绘地理信息局 监制45TRAFFIC 简报TRAFFIC 简报2. 非法的象牙市场1) 实体市场：TRAFFIC 和 WWF 自 2007 年起对中国的非法象牙市场进行监测研究，详细记录非法象牙贸易的各种信息，包括非法贸易所在的城市，市场和店铺的名称及地址，象牙制品数量和类型以及价格、重量和来源等信息。由于每年走访的城市和市场数量不同，本研究采用“单店平均非法象牙数”来比较以往的实体市场象牙贸易的趋势。2017 年，TRAFFIC 和 WWF 共计走访了 22 个城市（表 1），按城市人口规模分为一线城市（特大城市）、二线城市和三线城市。除北京、上海、广州和天津四个特大城市外，全国还有 170 余个二线城市（以省会和直辖市为主），这些城市人口规模在 400-1400 万，其余城市为三线城市。表1. 2017年走访的一线、二线、三线城市分类表一线城市（4） 北京、上海、广州、天津二线城市（14）杭州、南京、苏州、哈尔滨、西安、太原、郑州、成都、重庆、昆明、常州、厦门、福州、南宁三线城市（4） 普洱、莆田仙游、西双版纳景洪、玉溪2) 网络市场我国网络象牙交易被严格禁止，属于违法交易。TRAFFIC 自 2010 年对网络非法象牙交易进行监测。2012年起，每月对网络上包括象牙在内的濒危物种制品的贸易情况进行监测与分析。本研究所采用的方法同以往的研究（肖宇和王嘉，2015），即对目标网站的非法野生动物制品进行关键词搜索，记录每月新增非法野生物制品广告量。由于上传的广告数量巨大，网络调查无法及时统计所有上传的象牙制品广告信息。因此，我们的调查是定期对前一个月内网站上发布的非法象牙制品广告总量（TIPA）2和新增非法象牙制品广告总量（NIPA）3进行记录，从而评估每个目标网站象牙非法贸易的活跃程度。经过多年的研究比较得出，新增非法象牙制品广告总量（NIPA）更能准确反映网络非法象牙贸易的水平和趋势。新增非法象牙制品广告总量（NIPA）消除了已经记录在案的广告影响，能更快发现新的贸易趋势（肖宇和王嘉，2015）。TRAFFIC 的网络监测主要以关键词搜索为主，发帖人为了规避执法检查会用非常规的词作为关键词，如目前我们用以搜索象牙制品的关键词达©TRAFFIC2TIPA: Total Ivory product Advertisement象牙制品广告总量3NIPA: New Ivory Product Advertisement，新增象牙制品广告总量3) 社交媒体市场2014 年 3 月起，TRAFFIC 对日益增长的利用社交媒体平台出售非法野生物制品的现象进行调查（肖宇和王嘉，2015），记录目标卖家发布的非法象牙制品广告数量、图片数量和视频数量，象牙制品类型以及价格，通过比较“人均发布广告量、图片量和视频量”来评估社交媒体上象牙市场变化的趋势（肖宇等，2017）。最后，本研究对合法和非法市场的象牙制品价格进行了比较。在合法市场选择的对象是象牙筷子和象牙手镯；在非法实体市场、网络市场和社交媒体市场则选择象牙筷子、象牙手镯和象牙面包圈作为比较对象。主要是这些象牙制品多为机器加工，通过比较价格受人为因素（如雕刻技艺）较少的象牙制品，可间接反映象牙原料价格及整个象牙市场价格变化的趋势。三、结果与讨论1. 合法的象牙市场对列入 2017 年 3 月 31 日前停止商业性加工销售象牙及制品活动的单位和场所名单中的 50 家象牙销售点走访发现，除北京存在 1 家私自销售象牙制品外，其余均已停止相关业务。其中的 12 家（24%）销售场所转行销售猛犸牙、玉石、木头等，38 家（76%）销售场所在已关门停业。北京的这家店铺从表面看是猛犸牙专卖店，但当询问是否有象牙出售时，老板从桌下拿出象牙以及收藏证，但明确表示证只是证明真假，不会一同给买家。在走访的 60 家今年年底要求关闭的指定销售点中，研究人员发现部分店铺存在着违规、违法现象。其中没有做到一物一证的店铺有 16家，没有悬挂指定象牙销售牌匾的店铺有 3 家，未摆放宣传材料的有2 家，未按要求在指定地点进行象牙销售的有 4 家，合计 17 家存在不规范经营，4 家违法经营，总违规率为 28.3%，违法率 6.7%。©TRAFFIC© TRAFFIC根据象牙销售的规范程度将指定销售点所在城市分为 A、B、C 三类：A：该类城市所有象牙制品指定销售点经营规范；B：该类城市30%-60%的象牙制品指定销售点存在违规，如未做到一物一证，不悬挂牌匾和警示语；C：该类城市 60%-100% 的象牙制品指定销售点存在违规，如未做到一物一证，不悬挂牌匾和警示语。40 个，包括 XY、X 牙、像牙、面包圈、白塑料、果冻、珍贵材料、非料、血料等。根据商品发布渠道的不同，TRAFFIC 将监测网站分为四类：收藏交易类网站、收藏类论坛、生活服务类网站、电子商务类网站（关婧，2016）。收藏交易类网站主要面向收藏品交易；收藏类论坛是开放式的信息交流，用户可以在固定交易板块发布买卖信息；生活服务类网站和电子商务类网站发布着各种信息，其中收藏品类的信息占很小一部分。最后，TRAFFIC 会第一时间将监测信息反馈给网站或平台负责人和执法部门，便于他们开展后续的行动。67TRAFFIC 简报TRAFFIC 简报象牙库存处理方式 上交国家或等待国家回购 博物馆展示 自己收藏 拍卖会 尽快在年底卖完 33%10%14%19%23%图4. 指定销售点对象牙库存的处理方式2. 非法市场1) 实体市场2017 年 3-5 月，WWF 和 TRAFFIC 对我国 22 个城市的非法象牙市场进行了走访，共在 503 家店铺记录到2307 件非法象牙制品，平均每家店铺出售象牙制品 5 件，单店平均非法象牙数比 2016 年（9 件）减少 49%，比 2007 年（18 件）下降了 73%，并且比最高峰 2011 年（40 件）时下降 88%（表 2，图 5）。表2. 2007-2017年我国的非法象牙实体市场年份 走访城市数 出售非法象牙的店铺数 记录的非法象牙总数单个城市的平均非法象牙店铺数单店平均非法象牙数2007 2 27 487 14 182008 3 14 530 5 382009 5 111 3981 22 362010 5 66 1184 13 182011 5 221 8818 44 402012 10 260 9239 26 362013 3 128 1473 43 122014 11 359 3690 33 102015 8 168 1318 21 82016 11 282 2596 26 92017 25 503 2307 20 5图 3 反映了每个城市的违规店铺数占该城市走访店铺数的百分比，其中昆明因只走访了一家合法店铺，发现其未按要求挂指定经销点牌匾，所以昆明的违规率为100%；莆田走访了四家合法店铺，发现三家未做到一物一证，违规率为75%；北京走访了 17 家，有 12家店铺存在着各种违规问题。这三个城市的店铺违规率均超过70%，因此将北京、莆田、昆明的规范程度列为 C 类；天津、福州、常州、南京四个城市在走访过程中也发现了部分店铺违规问题，且都是部分小物件未一物一证，店铺违规率均在 50% 左右，所以将天津、福州、常州、南京的规范程度列为 B 类；在山西、上海、杭州、广州未发现有任何违规问题，该四个城市规为 A 类。A 类：太原、上海、杭州、广州B 类：天津、福州、常州、南京C 类：北京、莆田、昆明由于象牙全面禁贸的时间表已经确定，走访发现有 23 家销售点正在进行打折促销活动，这些店铺主要集中在北京、上海和广州。其中国营企业6家，私营企业17家；折扣力度方面，只有广州（2家）、南京（1家）、大连（1家）共4家店铺出现四折或四折以下的超低折扣，其余店铺均在六至九折，其中六折的有 3 家，七折 10 家，八折2家，九折1家，剩下的3家也都有少量折扣，可见七折是大多数象牙商家可以接受的折扣水平。尽管象牙禁贸令已经实施，但目前国家还没有对象牙库存管理出台细则，因此在涉及到如何在今年年底前处理合法象牙库存问题时，有 21 家指定销售点表达了自己的看法（图 4）。其中 7 家（33%）店铺声称会将象牙存货上交国家或等待国家回购，5 家（24%）称是用于博物馆展示，4 家（19%）表示自己留着收藏或等待象牙市场再次开放，3 家（14%）等待进入拍卖市场，2 家（9.5%）表示会在年底尽快卖完。若不考虑拍卖和重开象牙市场，国家回购和博物馆展示是合法店铺处理象牙库存最为常见的两种选择。100% 75% 71% 50% 50% 40% 33% 0% 0% 0% 0% 0% 20% 40% 60% 80% 100% 120% 昆明 莆田 北京 天津 福州 常州 南京 太原 上海 杭州 广州 %每个城市店铺违规率 图3. 每个城市象牙指定销售点违规率图5. 2007-2017年国内象牙市场趋势01020304050&#39;07 &nbsp;&#39;08 &nbsp;&#39;09 &nbsp;&#39;10 &nbsp;&#39;11 &nbsp;&#39;12 &nbsp;&#39;13 &nbsp;&#39;14 &nbsp;&#39;15 &nbsp;&#39;16 &nbsp;&#39;17单店平均非法象牙数每个城市平均非法店铺数单店平均非法象牙数趋势线每个城市平均非法店铺数趋势线89TRAFFIC 简报TRAFFIC 简报17 8 39 13 11 8 11 9 4 5 3.4 0 5 10 15 20 25 30 35 40 45 2007 2008 2009 2010 2011 2012 2013 2014 2015 2016 2017 件 单店平均非法象牙数 图6. 2007-2017年北京市单店平均非法象牙数走势图42016年9月CITES第17届缔约方大会前，北京森林公安递交的克拉克巴文野生动物执法奖时提供的材料。5TRAFFIC除了监测大象，还有犀牛、老虎、海龟、穿山甲、猎豹、盔犀鸟和赛加羚羊。2) 网络市场2017 年 1 4 月，TRAFFIC 共监测了 31 家网站，发现新增濒危物种制品广告 2069 条，其中象牙制品广告 1687 条；2016 年同期，新增濒危物种制品广告 3250 条，象牙制品广告 2367 条（图 7）。新增象牙制品广告数占所有濒危物种制品5广告数的比例由 73% 增加到 82%，而新增象牙制品广告数相比较 2016 年则减少了19%。2017 年的网络监测结果显示，1658 条（98%）新增象牙广告出现在五个收藏类网站，超过六成（19 家）的监测网站未发现任何非法象牙信息。所有这些非法广告信息都会定期发送给网站管理人员，多数网站会积极采取行动清理违法信息，如删除信息、屏蔽关键词或关闭帐号。调查结果显示，每月新增象牙制品数呈波动趋势，如 1 月 487 件，2 月 357 件，3 月 490 件和 4 月 353 件。图8显示2016年1月至2017年4月新增象牙制品广告数的分析结果：2016年5月新增象牙制品广告数（1036件）达到顶峰，随后逐渐减少。通过 TRAFFIC 的持续监测和网站及政府执法部门的执法努力，至 2017 年 4 月只记录到 353 件，相较顶峰期减少了 66%。单店非法象牙数能够直观的反映实体市场非法象牙出售的变化趋势。表 2 和图 5 显示 2008-2009 年和 2011-2012 年是国内非法象牙交易的两个高峰期。2012 年，市场上发现的非法象牙总数高于 2011 年，但因其非法象牙的店铺也增多，单店非法象牙数反而低于 2011 年。2012年后，每年的单店非法象牙数基本呈下降趋势， 2013-2016 年保持一个较低的水平，2017 年达到了最低值，其中可能受到来自政策变化以及持续而有效的执法。2017 年的市场走访发现，大多数的非法象牙制品集中在二线城市，在所有 14 个二线城市中共在 350 家店铺记录到非法象牙制品 1742 件，占总数的 76%；而在 4 个一线城市中发现 134 家店铺内有 513 件非法象牙制品出售，占总数的 22%；仅在 4 个三线城市的 19 家店铺中记录到非法象牙制品 33 件，占总数的 1%。在单店平均非法象牙数方面，二线城市也是最高的（5 件），一线城市和三线城市分别为 4 件和 2 件。根据实体市场走访及跟店主的交谈，我们发现国内大多数非法象牙制品是在福建加工，也有少量源自泰国和越南的工艺。福建是小件制品的主要加工和集散地，而广东则是以象牙大件制品为主。有些象牙原料是从非洲直接走私入境，有些则以越南为中转，通过广西入境。原牙在实体非法市场很少有发现，即使是在非法象牙贸易较活跃的二线城市，90% 的象牙制品也是以手镯、手链、项链、戒指、挂坠为主的小件制品。为了更好地了解国内主要非法象牙市场之一北京的情况，TRAFFIC 自 2007 年以来每年对北京市场进行监测，获得的数据能反映过去十年该市场的变化趋势。表 3 和图 6 显示，2007-2017 年间，TRAFFIC 在北京市场共有 551 次发现有非法象牙制品出售的店铺，记录到的象牙件次为 4593，单店平均非法象牙数为 8 件。2009 年，北京非法象牙交易达到顶峰，单店平均非法象牙数为 39 件，其余年份的平均数均低于 17 件。2009 年之后单店非法象牙数迅速回落，但 2010-2014 年仍维持在一个相对较高的水平，2015 年再次出现回落，并在 2015-2017 年连续保持在较低水平。这种变化主要源于北京森林公安加强了野生物犯罪的打击力度。例如，2014 年至 2016 年中期，北京森林公安共破获 51 起象牙案件，起获 86 名嫌疑人4。2016 年约翰内斯堡举行的第 17 届CITES 缔约方大会上，北京森林公安政委孙磊被授予克拉克 巴文野生动物执法奖，以表彰他在打击野生物犯罪中做出的突出贡献。表3. 2007-2017年北京市非法象牙实体市场走访结果年份 出售非法象牙的店铺数 市场上发现的非法象牙数 单店平均非法象牙数2007 6 101 172008 4 30 82009 6 236 392010 14 182 132011 91 956 11©TRAFFIC2012 30 225 82013 73 826 112014 136 1254 92015 56 247 42016 64 293 52017 71 243 3.4总计 551（次） 4593（次） 8（平均）1011TRAFFIC 简报TRAFFIC 简报11800 8400 76005800 3696 3000 3000 2600 0 2000 4000 6000 8000 10000 12000 14000 元 象牙筷子最高价格 象牙筷子最高价格 平均价格 3) 社交媒体市场社交媒体市场近几年逐渐成为非法象牙贸易的另一个主要渠道。2015 和 2016 年的监测显示，社交媒体平台发布的非法象牙制品信息数量不断增加，交易量也非常大（肖宇等，2017）。越来越多的商家倾向于使用社交媒体的原因有以下几点： 社交媒体私密性强，只有互相添加好友并经过对方同意后才能收到信息，并进行私下交易；©TRAFFIC图9. 2017年不同城市合法市场象牙筷子最高单价比较3250 2069 2367 1687 0 500 1000 1500 2000 2500 3000 3500 2016 2017 条 2016-2017 网络市场调查结果 濒危野生物种的新增广告 象牙制品新增广告 图7. 2016-2017年网络市场调查结果比较556 469 545 797 1036 795 740 773 560 602 565 664 487 357 490 353 0 200 400 600 800 1000 1200 2016年1月2016年2月 2016年3月2016年4月2016年5月 2016年6月2016年7月 2016年8月2016年9月2016年10月 2016年11月2016年12月 2017年1月 2017年2月 2017年3月 2017年4月 条 新增非法象牙制品广告总量（NIPA） 图8. 2016年1月至2017年4月新增非法象牙制品广告总量（NIPA）走势图 商家可以使用加密信息、语音、视频、表情代替文字描述； 通过社交媒体平台成交的象牙制品价格不公开，必须直接咨询商家，也就是说买家可直接接触到这些销售中的象牙，而不被发现； 商家可随时删除之前的发布的信息和聊天记录，即便被封号，他们还会启用小号（备用号）继续发布非法象牙广告； 一些商家还会雇佣“代理”来转发他们的非法信息，这将接触到更多的非法象牙交易者； 社交媒体平台上有原牙以及半成品象牙出售，在实体市场上很难看到的。2017 年 4 月 24 日，TRAFFIC 通过监测 35 个目标帐号，共发现非法象牙信息 301 条，图片 1779 张和视频 27 个。平均每个帐号发布信息 9 条，图片51 张和视频 1 个，分别比 2016 年同期下降了 27.6%，14.9% 和 46.7%。其中7 个帐号发布了 99% 的非法象牙信息。3. 价格比较1) 合法象牙市场图 9 和 10 显示了走访期间，在八个城市的指定销售点中收集的象牙素筷子价格信息（n=28）和六个城市的象牙手镯价格信息（n=17），这些信息均为商家打折之后的销售价格。象牙筷子价格最高的城市是天津（11800元 / 双），最低的城市是北京（1000 元 / 双），平均价格为 3733 元 / 双。象牙手镯价格最高的城市是上海（24500元 / 个），最低的城市是北京（2400 元 / 个），平均价格为 10893 元 / 个。1213TRAFFIC 简报TRAFFIC 简报2000 1200 1000 800 0 500 1000 1500 2000 2500 杭州（n=1） 常州（n=4） 西安（n=2） 北京（n=4） 元 象牙筷子平均价格 象牙筷子最高价格 平均价格 24500 19800 18000 9500 6800 5000 0 5000 10000 15000 20000 25000 30000 元 象牙手镯最高价格 象牙手镯最高价格 平均价格 6890 6800 6000 6000 6000 5600 5000 4500 4000 3500 2935 2500 0 1000 2000 3000 4000 5000 6000 7000 8000 元 象牙手镯最高价格 象牙手镯最高价格 平均价格 50 &nbsp;45 &nbsp;40 &nbsp;35 &nbsp;35 &nbsp;35 &nbsp;35 &nbsp;30 &nbsp;0 &nbsp;10 &nbsp;20 &nbsp;30 &nbsp;40 &nbsp;50 &nbsp;60 &nbsp;元 象牙面包圈平均价格 象牙面包圈最高价格 平均价格 图12. 2017年不同城市非法市场象牙手镯最高单价比较图13. 2017年不同城市非法市场象牙面包圈最高克价比较图10. 2017年不同城市合法市场象牙手镯最高单价比较2) 非法象牙市场实体市场走访记录到四个城市的非法象牙筷子信息（n=11），十四个城市非法象牙手镯信息（n=47）和八个城市非法象牙面包圈信息（n=39）（见图 11，12 和 13）。象牙筷子价格最高的城市是杭州（2000 元 / 双），最低的城市是北京（800 元 / 双），平均价格为 1055 元 / 双；象牙手镯价格最高的城市是杭州（6890 元 / 个），最低的城市是杭州（1600 元 / 个），平均价格为 3911 元 / 个；象牙面包圈价格最高的城市是哈尔滨（50 元 / 克），最低的城市是郑州（24 元 / 克），平均价格为 32 元 / 克。图11. 2017年不同城市非法市场象牙筷子最高单价比较1415TRAFFIC 简报TRAFFIC 简报四、 结论这是在 2016 年 12 月 30 日我国政府宣布象牙禁贸时间表后，WWF 和 TRAFFIC 对国内象牙市场的首次评估监测。在第一批 55 家象牙制品指定销售点于 2017 年 3 月 31 日停止象牙经营后，WWF 和 TRAFFIC 立马走访了其中的 50 家，除北京的一家还在私自非法销售象牙制品外，其余已全部停止象牙销售。但是，走访中也发现有些店铺仍然保留“国家指定象牙专营店”、“象牙专卖”等字样，这可能会误导不太了解象牙禁贸令政策的普通消费者，当他们看到此类标志时，仍会认为象牙允许合法交易。通过走访 2017 年 12 月 31 日之前需关闭的第二批象牙制品指定销售点中的 60 家发现，17 家店铺存在违规现象，4 家店铺存在实际经营场所与指定经营场所不符的违法现象，违规率 28.3%，违法率 6.7%。虽然 2017年象牙制品指定销售点的违规率比 2016 年的 63% 有所下降（徐阳等，2016），但合法象牙市场依然需要加强管理和执法。在走访的第二批关闭的 60 家象牙制品指定销售点中，有 23 家（38.3%）正在进行打折促销活动，除广州（2家）、南京（1 家）、大连（1 家）共 4 家店铺有 4 折及 4 折以下的折扣，其余 19 家店铺折扣均在 6-9 折之间，商家通过这种促销方式，尽可能的在禁令生效前消耗现有库存。对于禁令生效后库存的处理，大多数象牙店主期望政府能帮助他们解决问题。国家回购（33%）和博物馆展示（24%）是最被期望的两种方式。也有店家表示未售的象牙库存会进入拍卖市场，或是自己收藏后等待象牙市场再次开放。目前国家尚未出台一个明确的关于象牙库存管理的细则，私营象牙店主也不确定他们的象牙库存是否需要核查、登记、标记、上报政府以及定期审核以防流入非法市场。象牙库存的处理是当前急需解决的问题。2017 年 WWF 和 TRAFFIC 团队走访的 22 个城市 503 家非法出售象牙店铺中，单店平均非法象牙数为 5 件，为 2007 年以来的最低值，反映非法象牙市场受到禁贸令的影响变得更为谨慎。非法象牙制品主要集中在二线城市，说明一线城市对象牙市场的管理比二线城市严格。另一方面，二线城市的非法市场正在引起更多的关注，对二线城市的市场加强监测将是我们接下来的工作重点，以确定是不是其他的二线城市也面临同样的问题。2017 年 1-4 月的网络调查发现，新增非法象牙制品广告 1687 条，比 2016 年同期降低 19%。虽然网站非法信息比 2016 年有所下降，但非法贸易依然存在，平均每月仍有 400 多条新增非法象牙广告出现在网络上，这些广告中有 98% 来自 5 个收藏类网站。因此有必要要求这几个网络平台集中清除非法广告，并通过有效地监测预防新的非法广告的发布。通过社交媒体平台发布的非法象牙广告信息的情况比 2016 年有所改善，这主要由于社交媒体公司和执法部门的通力合作，对平台上发布的违法象牙信息进行有效删除。2017 年在社交媒体平台发布的非法象牙广告、图片和视频分别比 2016 年同期减少 28%，15% 和 47%。不过，走访发现，实体市场的象牙卖家倾向于通过社交媒体平台与买家开展线上交易。通常，这些卖家在店内只摆放两三件象牙制品，大量的象牙制品信息在其社©TRAFFIC本研究比较了一线和二线城市的合法市场与非法市场中象牙筷子、手镯以及面包圈的价格。由于这些象牙制品多为机器加工，做工简单，价格方面受工艺因素影响较少，能够比较真实的反映象牙原牙市场的盈利行情。表4. 象牙筷子、手镯和面包圈在一二线城市的价格信息（价格单位：元）单位：元 筷子（新） 镯子（新） 面包圈合法 非法 合法 非法 非法一线城市 3860（n=22） 800（n=4） 12282 （n=12） 4421（n=14） 30（n=5）二线城市 3267（n=6） 1200（n=7） 7560（n=5） 3695（n=33） 32（n=34）平均 3733（n=28） 1055（n=11） 10893（n=17） 3911（n=47） 32（n=39）表 4 很好地反映了象牙筷子和手镯在一线、二线城市的合法市场与非法市场上的价格差异。由于三线城市非法象牙制品数量很少，只占总数的 1.4%，因此未在表 4 中列入。通过比较发现，合法市场和非法市场的象牙制品价格差异很大：非法市场象牙筷子平均价格为 1055 元 / 双，仅是合法市场（3733 元 / 双）的 28%；非法市场象牙手镯为 3911 元 / 个，只有合法市场（10893 元 / 个）的 36%。尽管合法市场中的象牙制品多出现打折出售，但相比非法市场价格仍高出数倍，这也反映出象牙市场仍存在很大利润空间。与 TRAFFIC2012 年的走访结果（象牙筷子 2257 元 / 双（n=7），象牙手镯 4744 元 / 个（n=160）相比较，目前非法市场中象牙筷子和象牙手镯分别比 5 年前便宜了 57% 和 25%。通过比较非法市场中象牙面包圈的价格发现，一线城市的价格（30元 / 克）与二线城市（32 元 / 克）相差不大，而 2017 年面包圈平均价格为 31.8 元 / 克，与 2016 年的 30 元 /克也基本持平。在对 7 个活跃度较高的社交媒体帐号进行监测时，发现该平台上出售的象牙手镯平均价格为 1340 元 / 个，象牙面包圈平均价格 23 元 / 克，该平台上的价格普遍略低于实体市场价格。此外在社交媒体平台上发现了 1对牙尖，价格为 24000 元，原牙断料为 9.5 元 / 克。根据北京相关执法部门查获的 50 多起的象牙案件披露的信息，2015-2017 年国内原牙价格走势情况如表5 所示。2015 年，原牙走私入境广东和广西后，在当地一手的批发价格为 6000-10000 元 / 千克，进入北京市场的二手批发价格为 16000-20000 元 / 公斤，北方市场的象牙原牙价格是南方市场的 2-3 倍。此外，北京市场2016 年原牙价格比 2015 年下降 20-25%，2017 年则比 2016 年下降 50%。总的来说，原牙价格在过去三年呈显著下降趋势。表5. 2015-2017年我国非法原牙价格信息 单位：元 2015上半年 2016上半年 2017上半年北京 16000-20000 12000-16000 6000-8000广东/广西 6000-10000 N/A N/A1617TRAFFIC 简报TRAFFIC 简报五、建议1. 走访中发现北京的一家本应在 3 月 31 日前停止象牙制品经营的指定销售点仍在私下出售非法象牙制品。为了彻底遏制此类现象发生，建议国家林业局尽快出台象牙库存管理政策，这是将禁贸令转化成保护努力的一个决定因素。同时，建议国家林业局在象牙彻底禁贸后，对库存进行持续的监测。2.对于国家林业局已经关停的第一批象牙合法销售场所，如店内仍然保留“国家指定象牙专营店”、“象牙专卖”等字样，当地主管部门应督促其清除该字样。对于经营规范程度为 B 和 C 类的存在违规或违法操作的第二批关闭的合法销售场所，当地林业主管部门应加强管理，规范商家行为，确保象牙制品来源合法。对于未按照指定场所经营销售的店家，当地森林公安和工商应开展调查，严厉查处此类违法行为。3. 非法象牙市场有从一线城市向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