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请参阅尾页重要声明及华泰证券股票和行业评级标准 1 证券研究报告 宏观 研究 /专题研究 2019 年 01 月 29 日 李超 执业证书编号： S0570516060002 研究员 010-56793933 lichaohtsc 张浩 +86 10 56793946 联系人 zhang-haohtsc 1宏观 : 联储预计按兵不动，中美谈判认知或仍存差距 2019.01 2宏观 : 信用释放的困境与解决 2019.01 3宏观 : CPI 中枢反超 PPI 意味着什么？2019.01 美国贸易 “ 三巨头 ” 的貌合神离 中美贸易 摩擦 系列（十一） 核心观点： 继中美贸易摩擦发生以来，中美经贸谈判经历了“边打边谈”到“落实阿根廷共识”的阶段性目标调整，莱特希泽、纳瓦罗和姆努钦是中美经贸谈判美方的核心谈判决策者。我们认为，莱特希泽、纳瓦罗和姆努钦这三位美国贸易“三巨头”貌合神离，虽然在中美经贸谈判中均不同程度表现出鹰派姿态，但根本思想和政治诉求存在差异，莱特希泽与纳瓦罗在意识形态上具有较强的反华倾向，与中国在经贸领域的对抗只是一种方式， 姆努钦支持特朗普 的 保护主义政策，是遵从其华尔街精英主义和商人型政客身份下的理智判断， 其 政策主张 会相机调整，自然也 相对有规律可循 。 刘鹤应莱特希泽和姆努钦邀请再度访美 应美国财政部长姆努钦、贸易谈判代表莱特希泽的邀请，刘鹤副总理将于1 月 30 日至 31 日访美，与美方就两国经贸问题进行磋商，共同推动落实两国元首达成重要共识。 2018 年 12 月 1 日 G20 峰会两国元首会晤后，中美双方决定，停止升级关税等贸易限制措施，若 90 天缓冲期结束后，届时双方仍无法达成协议， 2000 亿美元商品 10%的关税税率将会提高至 25%。当前距离缓冲期结束仅剩 4 周左右的时间。 作为中方贸易谈判代表，再次会见特朗普、莱特希泽与姆努钦，重要性及实质意义远高于 1 月上旬葛瑞雪访华，但考虑时间有限及核心矛盾，谈判较难解决所有问题。 莱特希泽、纳瓦罗和姆努钦的思想本质区别源于 成长历程和职业生涯 差异 作为特朗普贸易谈判团队中的重要决策者，莱特希泽被认为是鹰派中的鹰派，高举美国“优先” 旗帜 和坚定的实用主义者是莱特希泽的鲜明标签。在上任国家贸易委员会前，彼得·纳瓦罗在经济学术界和政界都不是大人物，随着特朗普入驻白宫，意识形态与特朗普高度契合的彼得·纳瓦罗开始登上“历史舞台”，其强硬态度和鹰派作风也被人称为小“特朗普” 。 姆努钦支持特朗普的贸易保护主义政策，是遵从其华尔街精英主义和商人型政客身份下的理智判断，因而相对莱特希泽和纳瓦罗，姆努钦的施政思路和政策主张相对有规律可循 ，相对 理智谨慎 ，并会 相机 灵活 调整 。 对华观点：美国贸易 “ 三巨头 ” 在中美贸易摩擦中立场一致 但原因不同 虽同为美国对外贸易事务上的强硬鹰派，由于诉求不同，莱特希泽和纳瓦罗在中美贸易摩擦中的对华立场也不一致。莱特希泽对中国的抨击主要在贸易领域，强调对中国非法补贴、产业政策、窃取技术和知识产权等方面的惩治 ；纳瓦罗的核心诉求则是遏制中国，制造中美贸易摩擦只是其维护美国利益的手段之一，在意识形态上表现为全面反华和极端鹰派，反对“一个中国”并建议帮助中国台湾加入国际组织。姆努钦与前述两位 立场一致但原因不同 ，姆努钦希望通过贸易摩擦改善贸易结构，以打促和，姆努钦会理性地分析中美纷争，促进磋商达成和解， 并 希望与中国保持良好关系。 风险提示： 中美贸易摩擦持续升级，我国扩大内需和开放的政策不及预期。 相关研究 宏观 研究 /专题研究 | 2019 年 01 月 29 日 谨请参阅尾页重要声明及华泰证券股票和行业评级标准 2 美国贸易三巨头的貌合神离 2019 年 1 月 30 日，刘鹤应莱特希泽、姆努钦邀请访美 ， 开展新一轮中美经贸谈判， 90天商谈缓冲期仅剩 30 余天，中美经贸磋商仍无超预期 结果出现 。作为中方贸易谈判代表的刘鹤，与特朗普及美方贸易谈判关键人见面自然意义重大，本次访美重点在于 落实 中美两国元首于 2018 年 12 月达成的阿根廷共识 ， 交换意见并推动协商落地。 莱特希泽、纳瓦罗和姆努钦是美国对华贸易谈判政策的三位关键决策人，三人不同的成长历程和职业生涯决定了其政策主张和核心思想存在差异，但在对华贸易谈判过程中三人又站在统一战线保持一致政见。 我们认为，剖析三人的思想脉络和对华政策主张，有助于我们判断未来中美贸易谈判核心议题的方向和节奏。 总体来看，莱特希泽和纳瓦罗是特朗普手下鹰派中的鹰派，姆努钦 则相对温和。莱特希泽和纳瓦罗， 一个是美国贸易代表，一个是白宫国家贸易委员会主任；一个毕生都在为美国工业免受不公平贸易的侵蚀而战斗，一个半路出家执念于贸易保护主义 ，两人与特朗普在意识形态上高度一致、“天然”的契合。姆努钦在部分对华政策、贸易主张等方面与特朗普观点一致，但其背后的逻辑与诉求是理智和自洽的，并非出于意识形态的“刻意对抗”，在特朗普政府中，可以看作 是对特朗普政府 中 贸易极端派 （莱特希泽、纳瓦罗等） 的平衡与牵制。 图表 1： 中美经贸谈判已累计互访五次，刘鹤即将再次访美 资料来源： Wind、美国商务部，华泰证券研究所 宏观 研究 /专题研究 | 2019 年 01 月 29 日 谨请参阅尾页重要声明及华泰证券股票和行业评级标准 3 成长历程和职业生涯差异决定贸易三巨头 拥有 不同的思维体系 莱特希泽：美国“优先”的坚定支持者 作为特朗普贸易谈判团队中的重要决策者，莱特希泽被认为是鹰派中的鹰派，在出任特朗普政府贸易谈判代表前，已在政坛和法律界拥有傲人的职业履历，高举美国“优先”和坚定的实用主义者是莱特希泽的鲜明标签。 莱特希泽是 “ 美国优先 ” 的坚定支持者。 提及“美国优先”，大多数人第一反应都是特朗普总统竞选的政治口号， 是 特朗普 重要的 施政理念 ，特朗普在竞选时提出“美国优先”的施政策略： 一切以美国利益为首位，对内减税发展基建，对外减少美国国际责任，实行贸易保护主义，最终诉求是重振美国的制造业，维持美国的强大和霸权。 抽离出具体策略，我们认为，“美国优先”的核心是一切以美国利益为首位，为美国争取一切利益；政治上表现为霸权主义，经贸问题上表现为重商主义倾向；莱特希泽便是“美国优先”的坚定支持者，不同于特朗普的是，莱特希泽的“美国优先”倾向更多表现在经贸领域而非政治领域。 回顾莱特希泽傲人的职业生涯，从政届到律师界，“美国优先”和“美国至上”是他一以贯之的信念。 出生于 1947 年的莱特希泽， 1973 年获得乔治城大学法学博士学位， 1983年被任命为美国贸易谈判副代表，在位期间， 莱特希泽谈判过二十多项国际协定，并长期负责钢铁贸易谈判、日本汽车钢铁贸易战等， 谈判期间莱特希泽高举“美国优先”大旗，运用出色的谈判技巧，即“高报目标 +打折实现”，锱铢必较的为美国争取核心利益，莱特希泽因此一战成名，成为美国贸易谈判界的强硬代表。莱特希泽曾经讲到：“ 在我们美国人面前摆着的，无论是自由贸易协定还是 WTO，这些条款都是我的权利，当我不需要这些权利，或者条款对我不利时，我就会选择结束契约关系。 ”莱特希泽式的强硬侧面反映了他对国际贸易秩序的轻视，不仅仅是对待贸易谈判对手，在面对国内同行或者其他人的质询时、或者有声音表达出对谈判对手国有些许“心软”时，莱特希泽也会据理力争、强硬回击。 高举 “ 美国优先 ” 大旗的莱特希泽也秉持着言行合一的理念，表现出鲜明的实用主义倾向。实用主义 的根本原则是一切以效果、功用为标准，强调功利化后的行动效果和行为结果。莱特希泽认为自由贸易是一种“乌托邦式的梦想”，而符合实用主义内核的贸易保护主义是切实可行的，在美国贸易领域他真切的希望通过谈判为美国赢得属于自己的每一份利益；莱 特希泽在贸易谈判前 通常会准备一个清单，上面一一罗列着他想要达到的目的， 在谈判过程中会和对手逐一落实自己希望达成的谈判目标，并据理力争、毫不退让。 1983 年，莱特希泽代 表美国与苏联进行小麦贸易谈判，在几轮谈判都没有成效的情况下，莱特希泽直接去函表示谈判结束，成功逼迫苏联退让。 我们认为，实用主义倾向与“美国优先”原则相结合的意识形态，是塑造莱特希泽维持强硬鹰派贸易思想的原因。 2017 年 5 月 11 日，美国国会参议院在全体会议上批准了莱特希泽出任美国贸易代表办公室（ USTR）代表的人事安排 ，莱特希泽在随后就职典礼 中宣誓“ 为所有美国人都受益的公平和自由贸易而工作 ”， “通过谈判达成良好的贸易协议和执行美国的贸易法律来扩大出口市场准入可以提高工资，为美国工人、农民、牧场主和就业机会创造者创造公平的竞争环境。” 被莱特希泽特别提及的“良好的贸易协定”和“公平竞争环境”实际上是美国强硬的贸易保护主义， 在莱特希泽的领导下，美国贸易代表办公室正在重新评估美国所有的双边和区域贸易协议，只要其不符合“美国优先”原则，美国就会要求重新谈判；挑战 WTO 底线，动用美国国内法启动 WTO 明文禁止的 301 调查，加征关税。 莱特希泽口中的“良好” 和“公平”实则为美国优先下的“美国规则”，并非全球规则，贸易往来是否公正也取决于美国自身判断。 宏观 研究 /专题研究 | 2019 年 01 月 29 日 谨请参阅尾页重要声明及华泰证券股票和行业评级标准 4 时势造英雄，特朗普的上台为莱特希泽打造了再适合不过的政治舞台。 无论身处白宫还是律所，莱特希泽的一生都在与贸易打交道。这位“贸易沙皇”正在秉承他坚定的信念 以一贯的强硬手段有序地构建他所认为的“美国优先”式公平贸易格局，即以美国为中心的双边贸易协议为主，辅以符合“美国优先”原则的双边及多边贸易协议。 特朗普和莱特希泽并非伯乐和千里马之一见如故，某种意义上讲，特朗普入主白宫为莱特希泽打造了展现自己才华的完美政 治舞台，在意识形态上莱特希泽比特朗普更加强硬和鹰派。 2011 年特朗普 主张曾受指责 ，莱特希泽就曾在华盛顿时报撰文维护特朗普的贸易主张，称“最近一些共和党人对自由贸易表现出的盲目信仰，实际上这更多的是一种偏离正常轨道的行为，而不是美国真正保守主义的标志；利用关税促进美国工业是共和党的信条，可以追溯到创建共和党的亲商政客，在共和党 157 年历史的大部分时间里，共和党向来是通过利用贸易政策促进美国出口、防范不公平贸易的进口来建设国内工业的政党，美国保守派持有贸易保护主义观点的时间甚至更长”。 上任贸易谈判代表后，莱 特希泽在特朗普麾下大施拳脚，重 启北美自由贸易协定谈判，历时 14 个月之久，美墨加协议尘埃落定 ； 还以退出美韩自由贸易协定威胁韩国修改美韩自贸协定； 并 使用关税手段向全球钢铁及铝制品贸易国施压 ，当前的种种贸易威胁手段、关税施压与莱特希泽在里根政府时期的政策主张不谋而合。 图表 2： 作为特朗普政府的重要贸易谈判代表，莱特希泽保持里根时期的鹰派作风和强硬态度 资料来源：美国商务部、 Wind，华泰证券研究所 纳瓦罗：意识形态上的小“特朗普”，“中国威胁论”的坚定拥护者 在 2016 年 12 月上任 国家贸易委员会 前， 彼得·纳瓦罗 在经济学术界和政界都不是大人物，近年来为“中国威胁论”“奔走疾呼”也吸引了一些眼球。随着特朗普入主白宫，意识形态与特朗普高度契合的 彼得·纳瓦罗 开始登上“历史舞台”，其强硬态度和鹰派作风也被人称为小“特朗普”，回顾其职业及学术生涯可以清晰地看到，纳瓦罗的思想历程是如何从一位温和自由主义者转向坚定的美国优先和保护主义支持者，某种意义上，“美国至上”、“中国威胁论”是与其灵魂相伴相生的精神内核；某种程度上 彼得·纳瓦罗 比特朗普更加鹰派。 纳瓦罗早年是一位秉持反对贸易保护主义和关税学术观点的学者。 1984 年， 时年 35 岁的纳瓦罗在哈佛大学攻读博士学位 时出版了 政策游戏：特殊利益集团和意识形态者如何偷走美国 一书，明确提及自己对贸易保护主义和关税政策的反对，他指责贸易保护主义游戏中消费者是最大的输家， 纳瓦罗借用斯姆特 -霍利关税法案来言明报复性关税以及由其引致的贸易战的不可取，纳瓦罗认为斯姆特 -霍利关税法案的实施是导致美欧之间贸易规模从1929 年历史高位 急剧 衰退至 1932 年历史低位的 催化剂 ，贸易衰退 是美国 大萧条 的重要诱因 。 纳瓦罗明确表示，贸易保护战争可能导致世界经济进入不可阻挡的螺旋式下降进程，并一针见血的警告 ： 以国家安全为借口为保护主义辩护 是非常危险的。 宏观 研究 /专题研究 | 2019 年 01 月 29 日 谨请参阅尾页重要声明及华泰证券股票和行业评级标准 5 博士毕业后不久，纳瓦罗的观点立场就 180 度 转向，成为执念于贸易保护的非主流经济学家。 博士毕业后，纳瓦罗先后 就任马萨诸塞州能源办公室 和美国能源部政策分析师，在此期间，纳瓦罗建议“美国应在对外贸易中采取强硬态度，保护知识产权并将机会带回国内。”一改此前的自由贸易倾向，成为一名贸易保护主义支持者。 纳瓦罗立场反转的出发点来自于其所处的时代背景和个人经历。 纳瓦罗毕业后主要研究重心为能源问题、公用事业政策及特定行业分析，身处 20 世纪 80 年代， 彼时正值美日贸易战，纳瓦罗发现美国的公用事业政策和监管环境使得美国企业在与日本竞争的时候处于劣势 ， 纳瓦罗进一步对美国国际贸易环境进行研究，结论认为 “ 美国的国家政策以及监管环境使得美国企业国际竞争力下降，美国 应该 对日本实施制裁以保护 本国 经济。 ”另一方面，科班出身的自由贸易主义支持者，在深刻剖析现实贸易问题并考虑现实生活被自由贸易急剧冲击的影响下，这种“体肤之痛”让纳瓦罗转为一名坚定的贸易保护主义者，强硬的美国优先和美国至上的思想、以及强硬的鹰派态度成为融入其灵魂的精神支柱。 图表 3： 纳瓦罗主要学术观点、论文及书 籍 资料来源： Wind， CNKI，华泰证券研究所 多次竞选失败的政坛失意者，因特朗普而重回主流视野。 纳瓦罗并非醉心学术的经济学家，在加州大学欧文分校 任教期间曾先后五次竞选加州圣地亚哥州长，均以失败告终。近年来，纳瓦罗撰写了多本具有强烈意识形态倾向的书籍，如 卧虎：中国 的军国主义 对于世界意味着什么 （ Crouching Tiger: What Chinas Militarism Means for the World）、 致命中国 ：美国是如何失去其制造业基础的 (Death by China: How America Lost its Manufacturing Base)、 即将到来的中国 战争 （ The Coming China Wars） 等等，正是非常激进的意识形态和强硬的保护主义思想给特朗普留下了深刻印象， 2016 年底特朗普就任美国总统后， 任命彼得·纳瓦罗领导新成立的白宫国家贸易委员会 。 宏观 研究 /专题研究 | 2019 年 01 月 29 日 谨请参阅尾页重要声明及华泰证券股票和行业评级标准 6 姆努钦：典型的华尔街精英和商人型政客的代表 美国现任财政部长姆努钦与莱特希泽、纳瓦罗之间存在显著不同，作为特朗普政府团队的重要一员，姆努钦支持特朗普的贸易保护主义政策，但绝非出于与特朗普意识形态的高度契合，而是遵从其华尔街精英主义和商人型政客身份下的理智判断，因而相对莱特希泽和纳瓦罗，姆努钦的施政思路和政策主张相对有规律可循、理智谨慎和相机调整。 姆努钦是典型的商人型政客。 商人型政客即为同时拥有商人和政客的思维模式，前者为利，后者为权 ；此外商业思维和政治思维之间存在明显矛盾，譬如前者强调利益而后者强调忠诚 。 从高盛的华尔街商业精英到财政部长， 具有相似经历 的姆努钦与特朗普具有相似的思维模式，集中表现在其商人型政客的特点上。在实施贸易保护主义政策时，姆努钦与特朗普的施政出发点并不同，但为达到相同结果，姆努钦 在接受之余还为特朗普公开背书。CNBC 主持人曾直接问姆努钦是否同意 “ 特朗普想要将中国定义为汇率操纵国 ”。 姆努钦答道 “ 贸易协定的执行方面既需要商务部的配合，也需要财政部的支持，如果特朗普政府决定需要给中国贴上汇率操纵国的标签，财政部就会配合这么做。 ”作为商人型政客，姆努钦和特朗普都曾向不同政治派别的政客进行捐款。在 1997 年至 2008 年间， 根据政治响应中心保存的竞选财务记录， 姆努钦 向不同的民主党政界人士捐赠了 35 笔，向共和党候选人捐赠了 11 笔 ， 向民主党政客的捐款 频次 是共和党的三倍 。 姆努钦是华尔街精英的代表 。 作为华尔街顶级“商业大佬”和白宫四号人物的姆努钦，是华尔街精英的代表，他们是一切向高标准、高规格看齐的精英，他们自带光环，践行并输出着他们的智慧。姆努钦在高盛工作期间表现出了卓越的投资和管理能力，而作为对冲基金的投资人通过被投项目又取得了很高的投资收益。此外，姆努钦也曾涉足娱乐圈，投资制作过多部影视剧作，吸粉不少。 我们认为，姆努钦与莱特希泽、纳瓦罗存在本质差别，他与特朗普拥有一些共性特点，具备出色的工作能力和领导能力，不同于莱特希泽、纳瓦罗与特朗普在意识形态上的高度一致，姆努钦更多是基于共同利益、共同诉求和职业发展等角度与特朗普“合作”，在处理国内外问题时，姆努钦不会出于对特朗普的“拥护”而完全服从，因而也一定程度上扮演了特朗普政府内调停不同主张的角色，承担对内平衡、对外救火的职责。 宏观 研究 /专题研究 | 2019 年 01 月 29 日 谨请参阅尾页重要声明及华泰证券股票和行业评级标准 7 对华观点：美国贸易三巨头在中美贸易摩擦中立场一致 虽同 为美国对外贸易事务上的强硬鹰派 ，由于诉求不同， 莱特希泽和纳瓦罗 在中美贸易摩擦 中的对华立场也不尽一致。莱特希泽对中国的抨击主要在贸易领域，强调 对中国非法补贴、产业政策、窃取技术和知识产权 等方面 的指责 ，许多政策主张是 301 调查结果的针对性建议；纳瓦罗的核心诉求则是遏制中国，制造中美贸易摩擦只是其维护美国利益的手段之一，在意识形态上表现为全面反华和极端鹰派，反对“一个中国”并建议帮助中国台湾加入国际组织。姆努钦与前述两位在中美贸易摩擦问题上立场一致但原因不同，姆努钦希望通过中美贸易摩擦改善中美贸易结构，以打促和，寻求现有中美贸易结构的调整，姆努钦因而会理性地分析中美纷争，促进磋商力求达成 和解，希望与中国保持可持续的、良好的关系。 莱特希泽 ： “中国对世界贸易体系构成前所未有的威胁” 莱特希泽指责“中国对世界贸易体系构成前所未有的威胁” ，其强硬的对华态度和鹰派政策主张主要针对贸易领域。莱特希泽坚持中国是当前美国贸易体系最大威胁的论调，并据此在多个方面抨击中国。 首先，莱特希泽多次指责 WTO 对美国的牵制和对中国的放任，认为现有 WTO 框架下美国并 未 从中美贸易中获益 。 1999 年，莱特希泽曾发文 明确警告“ 中国入世对美国来说是种重要 威胁 ” 。 时至 2010 年，莱特希泽 又 撰写 名为 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国 ”）加入世界贸易组织（“ WTO”）在经济、政治和安全方面的影响的报告， 该报告 旨在评估中国入世对美国的影响， 其 结论 直接而清晰： 美国并没有因为中国加入 WTO 而获利。 此后， 莱特希泽在美中经济与安全审查委员会作证时建议，美国应该对中国不遵守 WTO 规定的行为提起更多诉讼 ，必要时 国会应向美国贸易代表办公室提供额外资源，以增强其 对美中贸易的干预 能力。 当前，特朗普上任后 ， 身为 美国贸易 谈判 代表莱特希泽正在践行当初 的提议。在就职宣言上 ，莱特希泽也提出 WTO 并没有能力有效应对中国的产业政策、扶持补贴等行为，他 将寻找新办法打击中国的不公平贸易 行为，给予中国“应有”的惩罚。 图表 4： 美国 2018 年前后 2 次 301 调查均在强制技术转让、竞争歧视、投资限制和网络安全方面进行要求 资料来源： Wind，美国商务部，华泰证券研究所 宏观 研究 /专题研究 | 2019 年 01 月 29 日 谨请参阅尾页重要声明及华泰证券股票和行业评级标准 8 其次，莱特希泽领导下的美国贸易代表办公室，正意图通过双边协定将中国孤立在以美国为中心的全球贸易体系之外。 出于 对 美国过往签订的 多边贸易协定的不信任，特朗普和莱特希泽明确表示 ，最新签订的 美国、墨西哥、加拿大协议（ USMCA）将会是 未来 美国对外贸易谈判的模板 和重要参考 。 值得注意的是，在 美国、墨西哥、加拿大协议 （ USMCA）中 ，有 关“非市场经济国家”的毒丸条款 明显针对中国，除此之外 还有许多条款对中国有明显的 “隔离”意图 。 根据 美国、墨西哥、加拿大协议 （ USMCA）协议，莱特希泽总结了美国对外谈判的三个重要方向： 1、公平贸易； 2、 保护美国竞争优势的数字产品、知识产权、服务（包括金融服务）的贸易条款； 3、 消除不公平贸易做法的新条款，包括对国有企业、汇率操纵、与非市场经济体的关系等方面的严格规定。 从莱特希泽的角度来看这三个方向，均“鲜明”地指向中国，其在贸易领域遏制中国的意图不言自明。 第三，莱特希泽亲手操刀 301 调查，从五大方面直指中国在产业政策、强制技术转让和知识产权保护等方面损害美方利益。 2017 年莱特希泽开始着手对华展开 301 调查，调查反馈结果后来也促成了中美贸易摩擦的发生， 301 调查结果集中体现了莱特希泽对华贸易谈判的核心诉求。 2018 年 3 月版的 301 调查报告全文共六章从五个方面对中国展开指控，首先指责中国不公平的强制技术转让，莱特希泽认为中国政府利用所有权、行政许可和审批程序强制美方转让技术。其次，指责中国对外资设置了歧视性限制；第三，莱特希泽认为中国政府通过国家政策和“隐形”资金支持来引导中资企业借助海外并购获取先进技术。第四，指责中国的网络入侵问题。第五，则指责中国潜在的未证实的不公平竞争行为。 301调查报告充分显示了美国的核心意图，并非要扭转中美贸易逆差，实则为遏制中国崛起，特别是在技术创新领域和先进制造业方面。 莱特希泽 也 直言，中国要投入几千亿元 来实现自主研制和应用“中国制造 2025”计划发展的主要产业，到 2025 年基本上达到国际领先地位，这将对美国不利。 图表 5： 1991 年至今，历次 301 调查回顾 资料来源： Wind，美国商务部，华泰证券研究所 第四，莱特希泽认为贸易 上 强硬的反华倾向只是起点，美国必须与中国对抗 。 莱特希泽认为现阶段中美贸易摩擦旨在贸易领域打击中国，重塑新贸易框架旨在达成遏制中国的技术创新升级、制造业崛起等目的；莱特希泽认为，贸易摩擦不是终点，而是中美对抗的起点，如果现阶段不对中国的贸易体系加以遏制，则只会放任中国最终走上主导世界经济和军事的地位。 宏观 研究 /专题研究 | 2019 年 01 月 29 日 谨请参阅尾页重要声明及华泰证券股票和行业评级标准 9 我们认为，被称为“贸易沙皇”的莱特希泽，意图重构美国当前贸易格局，正努力推进以美国优先为核心的新国际贸易秩序，中国作为美方最大的出口国和贸易对手，莱特希泽将毫不退让地继续秉持强硬作风和雷厉风行的谈判手段，力争在各个方面达到美国利益的最大化。同时，由于意识形 态上的高度鹰派和反华，在莱特希泽的主导下，中美双方的核心诉求较难达成一致，谈判空间相对有限。 纳瓦罗 ： 极端的反华先锋 ，“莫名”我就“仇恨”你 “莫名”我就“仇恨”你，纳瓦罗是极端反华者，鼓吹中国威胁论、抨击“一个中国”、刻意制造摩擦等方面均体现的“淋漓尽致”，我们认为，彼得·纳瓦罗对“中国”似乎有一种“刻入骨髓”的仇恨，在中美贸易谈判中自然也扮演了极端强硬的鹰派角色，这种意识形态的高度敌视意味着，纳瓦罗认为中美冲突不可能存在反转只可能出现阶段性缓和。 纳瓦罗是极端的反华先锋，在多个方面敌视中国并抨击“ 一个中国”政策。 经济方面， 纳瓦罗认为中国刻意保持低汇率，中国的汇率操纵和出口补贴冲击了美国市场。知识产权保护方面，纳瓦罗认为中国通过强制技术转让和剽窃技术伤害了美国企业，导致美国企业不是在和中国企业竞争，而是和中国政府竞争。政治层面，纳瓦罗主张美国应该加强与中国台湾的关系，主张对其出售武器并提议帮助中国台湾加入国际组织，直接抨击“一个中国”的中美互信基础。正是由于极端反华的思想和政策主张，纳瓦罗被特朗普所“欣赏”，特朗普认为纳瓦罗在致命中国一书中将中美问题剖析得全面深刻，譬如汇率操纵国、非法补贴等方面，正如彭博社所言： “如果你想 通过一个人了解特朗普对中国的观点，那就是纳瓦罗。” 这足以说明纳瓦罗在美国反华团体中的地位。我们认为，由于意识形态对华高度敌视，在中美贸易摩擦中，纳瓦罗所持观点相对激进和容易判断，但谈和概率较低，被认定为有罪的罪犯无论如何自证都难以改变偏见，纳瓦罗不会因为中国在贸易谈判中妥协就改变敌视中国的看法。 图表 6： 特朗普对于纳瓦罗的价值理念是高度认同的，称纳瓦罗的致命中国是“精神导读” 资料来源： 华尔街日报， 华泰证券研究所 致命中国一书被改编成了纪录片，图为纳瓦罗与影片的宣传封面合影，该封面是一把绑着人民币的匕首直插 入 美国 宏观 研究 /专题研究 | 2019 年 01 月 29 日 谨请参阅尾页重要声明及华泰证券股票和行业评级标准 10 姆努钦：强调中美贸易互惠的温和派 在中美贸易摩擦进程中，相比前两位，姆努钦更为温和，其根本诉求是在新框架下达到美中贸易的互惠互利，而非敌视中国。这一根本不同决定了姆努钦在特朗普贸易谈判团队中的立场相对鸽派，可以看作鹰派中的鸽派（支持对华贸易制裁但相对温和，愿意积极促成谈判）。 姆努钦与特朗普在对华贸易的根本立场并不一致，执行层面姆努钦同意特朗普通过一定强硬手段达到，但并非全盘接受。 特朗普 意图通过新的双边或多边协定重塑美国对外贸易架构，并借此达到孤立中国、遏制中国发 展的目的，新美加墨贸易协定中的毒丸条款已有体现。姆努钦则并不认同，姆努钦公开表示中美并非贸易战只是贸易摩擦，美国采取的关税策略是为了改变现在的不公平贸易现状，并非贸易保护主义，是追求公平贸易而做出的正当行为。从这一角度来看，姆努钦希望与中国保持良好的关系，并非走向敌视和对立。 姆努钦与特朗普在意识形态也存在差异，并非要遏制中国，多次希望推进中美贸易谈判，降低贸易摩擦带来的负面影响，因而姆努钦也被视为特朗普政府激进派中的重要平衡力量，特别是在当前的对华贸易谈判团队中，鹰派和强硬角色较多，姆努钦的温和对华倾向有对冲效果。 据美国媒体 Axios 披露，姆努钦和纳瓦罗的观点分歧较大，已多次产生争执，譬如 2018年 6 月纳瓦罗表示财政部正在制定专门针对中国的投资限制措施，而非全世界国家。随后财政部长姆努钦立即公开唱反调，表示财政部拟推出的投资限制措施是适用于全部“试图盗取我们技术的国家”而不 是针对中国。 我们认为，总体来看，姆努钦的对华观点是基于其思想逻辑的理智选择，并非基于意识形态的对立， 姆努钦能够去理智地分析中美贸易局势，对中国改革进程缓慢表示理解， 是促成中美贸易谈判缓和的重要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