薪火相传慈善事业助力家族理念永续传承前言在 过 去 的 几 十 年 里 ，亚 洲 积 累 了 世 界 三 分 之 一 的 财 富 ，同 时在教育、预期寿命和基础设施方面取得了卓越成就。然而该地区仍居住着全球约三分之二的贫困人口1，并 非 所 有的亚洲地区都得到了均衡的经济发展，而流行病、气候变化和自然灾害等全球性挑战依然紧迫。私人财富的积累、持续扩大的贫富差距、以及不断提升的社会责任意识都促进了亚洲地区慈善事业的快速发展。长期以来，家族慈善事业一直被视为延续家族产业和家族理念与精神的基石，亦是增强家族参与度和身份认同感的重要途径。随着全球财富转移正盛，家族下一代成员的作用持续扩大，通过与时俱进的实践来推动产生持久影响力的慈善公益。本文旨在探讨亚太地区富裕家族的下一代成员如何在引领系统性、可持续的家族捐赠模式的同时，传承家族文化，延续回馈社会的价值观、理念和责任感。1.0 随着全球持续应对新冠疫情带来的影响成为新常态，慈善捐赠的规模屡创新高，出资速度空前，其中亚太区也不例外。与此同时，随着企业社会责任和环境、社会和企业治理(ESG)投资日益受到关注，企业和高净值人士正探索新模式，为亚太地区的可持续发展做出贡献。政策法规、税收优惠和生态系统整体基础设施是慈善事业发展的关键驱动力，合力营造了亚太地区各不相同的私人公益捐赠环境，其中超高净值人士增长迅速的三大经济体 新 加 坡 、中 国 香 港 、中 国 内 地 正 处 于 各 自 的 发展阶段2。根据亚洲慈善与社会中心发布的2020年行善指数报告，新加坡提供了较有利的慈善发展环境，包括税收优惠和政策支持，公益产业得到了稳健发展。除了基础设施建设外，政府也在社会服务组织的资助中发挥了重要作用。社会服务组织中约三分之一的预算来自于政府资助，使新加坡成为亚洲地区政府资助公益占比最高的经济体之一。中国香港的公益产业在过去20年持续积极地发展，慈善机构的数量从2000年的3,250家增长到2020年的9,191家。慈善机构捐款规模也从2000年至2001年的29亿港元（约3.741亿美元）增长到2014至2015年的117亿港元（约15亿美元），实现了近四倍的增长3。但慈善机构的有关政策还是较为零散，通过套用现行企业的监管框架，并在此基础上进行一些针对性修改，从而为自发组织的民间慈善活动提供了较大发挥空间。2020年行善指数报告的调查显示， 90%的社会服务组织有三分之一的资金来自于个人捐赠，此占比在亚洲地区排名第二4。1亚洲慈善与社会中心，2020年行善指数报告(DoingGoodIndex2020)22020年行善指数报告将社会服务组织定义为提供满足社会需求的产品或服务的组织3亚洲慈善与社会中心，2020年行善指数报告(DoingGoodIndex2020)4亚洲慈善与社会中心，2020年行善指数报告(DoingGoodIndex2020)香港是亚太地区家族捐赠最成熟的市场。财富传承超过三代的家族通常拥有较稳定的慈善捐赠方式。虽然中国内地的家族捐赠增长规模和速度遥遥领先，但第一代创富者仍在探索合适的捐赠模式，比如近期兴起的股票捐赠。中国内地的家族慈善在未来十年将如何演变，以及他们的下一代家族成员如何接棒和发展，我 们 拭 目 以 待 。瑞银财富管理董事总经理兼环球家族办公室亚太区联席主管辜良雄先生亚太地区的私人慈善捐赠市场概览中国内地的慈善事业则大多与政府联合开展，并主要聚焦国家策略中的特定领域，例如教育、扶贫和救灾等。政府出台的慈善活动相关政策不仅带来直接影响，而且具有较强的风向标的和放大效应。尽管慈善生态系统和税收优惠较其他经济体而言有待完善，中国内地的慈善捐赠总额从 2009年的 330亿元人民币（50.3 亿美元）增长到 2020年的 2,090亿元人民币（315.7 亿美元）5， 中国家族慈善基金会的捐赠总额从 2005年的 873万元人民币（132 万美元）增长到 2017年的37亿元人民币（5.6 亿美元）6。中国内地慈善捐赠的迅速发 展 ，尤 其 在 私 人 和 企 业 公 益 领 域 ，体 现 出 各 方 力 量 在 实行社会责任领域越来越高的参与度。平均社会服务组织预算的资金来源分布新加坡企业捐赠个人捐赠政府采购政府资助海外捐赠其他中国内地企业捐赠个人捐赠政府采购政府资助海外捐赠其他中国香港企业捐赠个人捐赠政府采购政府资助海外捐赠其他5中华慈善联合会，2020中国慈善捐赠报告6杨团，中国慈善发展报告（2018），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8资料来源： 亚 洲慈善与社会中心，2020 年行善指 数报告(DoingGoodIndex2020)8%5%31%11%29%16%35%6%8%3%32%16%20%2%16%35%11%16%2016年，中国政府颁布的慈善法为境内的慈善事业提供了法律依据，同时针对境外公益组织开展慈善活动出台了境外非政府组织境内活动管理法（下称“管理法”）。 虽然这些法规赋予了慈善组织更高的社会认可，但同时管理法对境外公益组织提出了更高的运营要求，随之而来海外捐助规模的缩小以及个人慈善家和企业社会责任项目的增长开始重塑中国公益产业的格局。近年来，很多大手笔慈善项目的涌现带来了积极的社会影响，尤其是科技领域的龙头企业。 大多数中国互联网巨头都建立了自己的企业慈善基金会（通常由公司收入或利润的一部分作资助），与此同时，这类企业的创始家族也纷纷设立了个人慈善基金会。 这些基金会通常在境外注册，并由海外上市公司的股票捐赠出资，惟捐赠的主要使用目的地仍在中国境内。最近，中国科技巨头已承诺捐助数百万至上千万美元用于抗击新冠疫情，包括为医学研究提供资金、改善医疗设施、支援医务工作者，和应用数字科技促进国际间的抗疫合作。亲力亲为的新一代慈善家2.02.1 长期以来，家族慈善一直是协调家族代际传承的有效工具。 它为家族成员的互动提供了一个共通共享的渠道，一方面让上一辈继续参与家族事务并分享家族精神，同时为年轻一代提供了一个兴趣和技能培养的平台，为日后参与家族决策做准备。许多富裕家族的年轻一代较早就接触到慈善，但与家族前辈不同的是，相较于一次性捐赠，家族年轻一代有志于建立一个专业化的慈善组织，并创造持久的社会影响力。家族领袖或受益人一言堂 的时代已过去，年轻一代会从多方着手追求透明的捐赠流程，并带领家族慈善基金会进入专业管理和能力建设的阶段。伴随着他们持续考究和尝试缓解系统性的社会矛盾,年轻一代所发挥的角色将进一步扩大。谈到不同世代的慈善捐赠方式时，陈廷骅基金会首席策略师张添珞女士介绍了陈氏家族基金会转型的历程。在2012年南丰集团创始人陈廷骅博士，也就是张添珞女士的外公过世后，基金会开启了慈善活动的制度建设。她评论道：在我越来越多参与基金会事务并最终成为受托人之一以后，我们根据组织使命调整了基金会的策略和核心领域。我们希望成为亲力亲为的慈善家，不仅仅提供财政资助，同时也提供知识上和社会资源等全方位支持 。陈廷骅基金会的愿景源于陈博士的人生座右铭待人如己。 基于这一理念，董事会制定了他们的使命宣言，即协助建设一个富有怜悯心的社会并提倡基于怜悯心的价值观。 为了提高整体运营效率，四个核心议题所对应的慈善活动都单独注册成立为慈善组织（简称机构），基金会再分别向每个机构提供资助。家族慈善制度建设的另一个工具是家族慈善信托+基金会的联合架构。 该架构以信托的形式管理家族资产，并通常由投资团队或家族办公室打理，每年基金会的预算由信托通过捐助的形式发放。慈善信托和基金会的联合模式确保了捐赠活动的灵活性和可持续性，同时允许家族保留资产控制权。Tolaram是一家总部位于新加坡的企业，2015年经历了从股权到信托架构的转变，家族基金会成为了信托的单一最大受益人。家族基金会Ishk Tolaram执行董事、第四代家族成员SumitraAswani女士指出：基金会架构的设立标志着Tolaram的慈善之旅进入新篇章。专项管理的资金保障给了我们新的机遇来打造一个全新、目标驱动、有影响力的 组 织 。对于香港和新加坡拥有多世代成员的富裕家族来说，家族慈善信托、基金会和家族办公室的联合架构模式已经发展成常用做法。这样的组织结构为家族成员提供了一个交流、连接、决策的平台。有一些家族也会选择由家族办公室来监督基金会的运营。瑞银财富管理董事总经理兼大中华区慈善服务主管及瑞银香港慈善基金会负责人董黎滢女士下一代家族成员引领构建专业化的慈善组织2.2当今的慈善组织需要顺应世界变迁的需求而不断革新发展，比如新冠疫情大流行改变了许多现行的捐赠方法。在慈善生态体系较成熟的市场，许多组织为应对疫情爆发暂时放宽了出资要求，简化了汇报流程，迅速发放了资助金7。随 着 疫 后 重 建 的 推 进 ，全 球 疫 情 进 入 常 态 化 ，全 面 复 苏需要长期的努力。全球疫情爆发时，IshkTolaram基金会划出了专项抗疫资金，加快了拨款申请周期，以便开展小规模、短周期的救济工作。随着疫情管控缓解，基金会将重点转回核心领域，即技能培训、教育和医疗等项目，以支持中长期疫后重建的工作。除了应对灾害等突发事件，慈善公益组织从捐赠型救助模式拓展到系统性的方式来关注社会问题。张添珞女士进一步解释，陈廷骅基金会的慈善活动最注重项目的影响力。例如，疫情期间他们发起的ProjectFuel项目不仅筛选了当地有潜力的小型公益组织并向它们提供紧急财政捐助，同时还发起了公益组织之间的联谊活动，协助他们长远的发展。 其他机构的活动也以怜悯心的培养为主题，包括儿童价值观的建设、培养奖学金获得者成为有见地和富有同情 心 的 领 袖 ，以 及 指 导 综 合 医 疗 护 理 。年轻一代非常关注慈善项目的影响力评估和可持续性。项目影响力的评估指标涵盖两方面：产出与成果。如果 产出是指向1,000名学生发放奖学金，那么成果则是指这些学生取得的学习成效。 董黎滢女士补充道。实践与时俱进的家族慈善7家族办公室(FamilyOfficeExchange),家族慈善新时代， 以家族先辈的名义进行慈善活动会赋予年轻一代源动力，去承担起家族产业传承的重任。对于部分年轻一代来说，慈善事业为他们和当地社区提供了一个学习或试验的机会。例如，IshkTolaram基金会邀请企业员工和下一代家族成员一起参与慈善活动，基金会会资助他们自发组织的慈善项目，并协助扩大项目的影响力。Tolaram公司员工可通过基金会的Pass-it-On项目提出捐助申请，该项目旨在资助教育、医疗、及技能培训领域的公 益 组 织 ， S u m i t r a 女 士 分 享 道 ， 我 们 也 在 为 热 心 公 益 的年轻一代家族成员探索这种模式的可行性。对有些家族来说，慈善是联系家族成员与先辈的纽带。张添珞女士回忆起2021 年出席由陈廷骅基金会主办的展览开幕并发表演讲，在那一刻她感受到了责无旁贷的使命感。展览场地的前身是南丰集团旗下纺织厂，后来集团本着铭记历史，继往开来的理念将其改造为企业孵化和创新中心。 当我坐在外公曾经常光顾的工厂，我深深地感受到家族传承的重担落在我的肩上。我彷佛听到内心的一个声音说，张添珞，你必须快点成长，承担起家族的责任，把你的外公和妈妈一直教导你的付诸于实际行动。类似这样的时刻总是提醒我还有很多工作需要继续努力，它一直激励我带领基金会不断创新，跟上时代的步伐。慈善事业为家族成员的成长和参与家族事务提供重要平台与亚洲其他地区的慈善家不同，许多中国内地的知名慈善家都是第一代创富者，他们仍处于慈善实践的探索阶段。 由于家族基金会的基础设施尚在完善建设中，大部分家族会选择通过公司途径和企业基金会作出捐赠,但企业家之间的普遍共识是，回馈社会是家族产业延续的重要组成部分。IDo珠宝品牌及I Do基金会的创始人李厚霖先生在谈及对慈善事业的理解时表示：作为企业家，我觉得慈善是一种使命感。I Do珠宝品牌的使命是让更多人都能相信爱、感受爱、传递爱。我们基金会的慈善活动是基于这一品牌使命 的 延 续 。然而在未完全开放的政策环境下，部分中国内地企业家的慈善热情难以得到施展。目前中国内地主要有两种私人慈善捐赠模式，而两种方式各有缺点。相较于基金会模式，慈善信托模式有很大潜力，它的主要优势在于没有最低原始资金以及年度最低公益事业支出要求，而基金会则需要200万元人民币的注册资金和不低于资产额8%的年度支出 。慈 善 信 托 的 税 收 激 励 不 完 善 、法 规 未 成 熟 、以 及 基 金会的高营运成本，是导致许多慈善家将信托设立在海外的主要原因。但即便如此，他们仍需要通过其他方式才能直接向中国内地捐赠。3.0对 于那些将社会责任作为企业立足之本的中国家族企业来说，慈善活动是企业社会承诺和善因表达的公开体现。若执行到位，这种能见度将提升企业声誉和定 位 ，从 而 协 助 企 业 发 展 壮 大 。德 勤 亚 太区民营企业与私人客户服务总裁周 锦 昌 先 生慈善事业与其他活动互相融合以扩大影响力在新冠疫情爆发之后，我们看到了更加多样化和广泛的捐赠模式，从医疗物资、设备到派遣医护人员，同时国际间合作和对医学研究的捐赠正在大幅度增长。随着中国在国际舞台上担任越来越重要的角色，我们看到 了 对 更 多 发 展 中 国 家 的 捐 款 趋 势 。比尔及梅琳达盖茨基金会驻北京办事处资深项目官员郝睿禧我们在地域上的重心随着团队的壮大正逐步走出香港，但这将是一段漫长的旅程， 张添珞女士解释道， 去年我们与浙江大学启动了新的合作，但鉴于离岸机构直接捐赠的限制，我们最终通过浙江大学在香港注册的慈善机构进行捐赠。 尽管私人慈善活动的开展仍缺乏有利条件的加持，许多其他形式的公益活动正获得越来越多的关注。 策略性慈善、影响力投资和企业社会责任项目的日益普及都代表了企业为推动和扩大社会影响力，将慈善融合于更广泛活动所做出的努力。例如，一部分中国内地的家族二代正通过多元的企业公益活动延续和深化父辈发起的扶贫事业，包括但不限于1）乡村教育捐助；2)用于改善基础设施的财政捐助；3）农村劳动力职业技能培训； 4）农村创业孵化；和5）培育地方新兴产业以实现自主发展。由于扶贫和乡村振兴需要长期的努力，乡村的可持续发展同样需要几代人的接力。根据瑞银集团、CampdenWealth、惠裕全球家族智库三方发起的对78位中国富裕家族和家族办公室从业者的调研显示，40%受访者表示家族年轻一代都在积极参与慈善事业，而所有受访者都认为年轻一代将在家族慈善事业中发挥重要作用。8尽管中国内地企业和高净值人士越来越多地参与慈善，这部分人群其实并没有太多相关经验，而该行业专业人才的缺乏也进一步加剧了这种情况。李厚霖先生评论道： 经过一段时间的尝试，我们的基金会已经采取了更系统化的方式 ，明 确 了 我 们 聚 焦 的 领 域 ，并 形 成 了一 套 筛 选 公 益 合 作机构的机制。 同时他强调，企业开展有效慈善应首要考虑整体策略框架的制定，并将家族使命、遗产继承和企业优势等因素综合考虑在内。8瑞银集团、Campden Wealth、惠裕全球家族智库、中航信托，2021 年中国家族办公室和财富管理报告对于富裕家族来说，家族产业的延续可以采取多种形式，例如，家族财富的代际传承、发展壮大家族企业、建立有效的家族治理和继任计划，以及发起具有社会影响力的公益项目等。这些活动本质上都源于对家族资产传承和愿景延续的渴望。一个家族的慈善活动是后代子孙可永续传递家族理念的体现。在此道德标准的指引下，富裕家族可以相应地计划和开展慈善活动，同时根据不断变化的社会需求持续进行创新和变革。不过，富裕家族的慈善发展方向在亚洲地区之间不尽相同。中国香港和新加坡等亚洲发达经济体的家族年轻一代通过采用更具策略性、以影响力为驱动的方式来开启可持续捐赠的新旅程，而中国内地的富裕家族正积极尝试，但大部分仍主要通过企业渠道来发展慈善事业。随着越来越多的富裕家族参与慈善事业，我们总结了几个实践经验如下，供家族参考： 综合家族产业的各类目标，重新定义或完善家族策略和长期计划； 搭建专业的慈善架构，确保家族慈善活动的高效运作以及可持续性； 根据不断变化的社会需求持续更新实践方式； 将慈善活动作为踏脚石，为家族下一代参与家族决策做准备。凭 借 着 持 续 进 步 的 思 维 和 行 业 专 家 的 协 助 ，家 族 慈 善 事业必将有效地协助年轻一代的自身成长和家族事务的接棒。通过发展家族慈善事业以及不断的创新实践，年轻一代不仅可以推进家族传承，也能为营造更美好的世界贡献一份力量。4.0结论鸣谢瑞银集团 辜良雄董黎滢陈加嘉德勤亚太周锦昌陈颖陈岚徐宜冰瑞银2022钥匙标识以及瑞士银行乃瑞银的注册及或未经注册的商标。所有权利均予以保留。德勤亚太2022标识以及德勤乃德勤亚太的注册及或未经注册的商标。所有权利均予以保留。免责声明本文件由瑞银集团(“UBS”)在德勤亚太(“DeloitteAsiaPacific”)的协助下编制。免责声明 - 瑞银集团 (“UBS”) 本文件仅供个人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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