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公众生物多样性 认知调查报告 意识、 态度、 行为 本报告与以下 机构合作完成世界自然基金会是世界上规模最大、 经验最丰富的独立保护组织之一， 网络遍布全球100多个国家， 拥有500多万支持者。 WWF的使命是遏止 地球自然环境的恶化， 创造人类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美好未来。 为此我们 致力于： 保护世界生物多样性； 确保可再生自然资源的可持续利用； 推动降低污染和减少浪费性消费的行动。 深圳市一个地球自然基金会是注册在深圳的非公募基金会，其宗旨是 保护生物多样性、降低生态足迹、确保自然资源的可持续利用，创造 人类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美好未来。 世界自然基金会（WWF） 报告联合发布机构 引用： 世界自然基金会. 意识、 态度、 行为中国公众生物多样性认知调查报 告 R. 北京: 世界自然基金会 ， 2021 封面照片 广州海珠国家湿地公园/陈晓波 深圳市一个地球自然基金会（OPF） 卢伦燕 雍怡 陈璘 李楠 围裹文化设计工作室 顾问 致谢 感谢HCR慧辰资讯、绎刻自然工作室对本调查开展、数据分析研究及 报告编写提供的技术支持。 编写 设计 意识、态度、行为中国公众生物多样性认知调查报告1 序言 与众同行 自然向好 人类和地球上所有的微生物、动植物共享这个蓝色的星球，彼此 依存。在这个共同体中，大自然为所有的生命提供空气、水和食物。在 向大自然学习的过程中，聪明的人类认识探索自然、开发利用自然，获 取水、食物、医药、能源等产品，也从大自然默默提供的涵养水源、调 节气候、授粉等服务中受益。多彩而丰富，这是大自然本来的模样。基 因、物种和生态系统的多样性，就像一个看不见的稳定器，帮助减缓洪 水、病虫害、山火等自然遭害带来的损失并提高复原的能力。 良好的生态环境是最公平的公共产品。我们需要在2030年之前，通 过改善物种、种群和生态系统的健康、丰度、多样性和韧性助力自然恢 复，使其超过2020年的水平，实现“自然向好”。“自然向好”不只是 一句口号，是良好生态产品的基础，需要我们立即采取更多保护行动来 实现联合国2030年可持续发展目标。除了传统的对物种及其栖息地的保 护，我们更需要在全球范围推动转型变革，减少生产和消费足迹，包括 大力发展生态农业，减少粮食浪费和粮食损失；也包括以更可持续地方 式经营农业、渔业、畜牧业、林业、采矿业，以及修建基础设施；我们 还需要改革金融体系，引导资金流向，推动绿色、高质量发展。截至目 前，已经有80多个国家以及欧盟的首脑，以及530余家企业领导人承诺在 2030年之前扭转自然下降的趋势。 六十年前，世界自然基金会（WWF）诞生于瑞士。倏忽一甲 子，WWF始终不忘“促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初心，在全球超过100个 国家开展保护工作，并与政府、科研机构、企业、本地社区等合作伙伴 密切合作。“高树靡阴，独木不林”。可以说在科学认识自然、不断反 思人与自然关系继而有效保护自然的路上，我们与所有合作伙伴是同路 人，不断学习、互相成就。公众是WWF最为重要的伙伴之一。当我们反 对在刚果维龙加国家公园进行石油开发时，当我们呼吁禁止对象牙、犀 牛、穿山甲等野生物及其制品的非法贸易时，当我们号召采取低碳、绿 色、健康的生活方式时，公众，特别是WWF在全球5百万的支持者和超过 3千万社交媒体“粉丝”，给了我们最珍贵的回应和支持。 WWF （中国） 首席代表 卢伦燕意识、态度、行为中国公众生物多样性认知调查报告 2 我们深信，公众是形成“自然向好”的重要力量。在新媒体时代， 当我们谈及公众这个概念的时候，可以联想成百上千万甚至数以亿计的 阅读量，也可以是对转瞬即逝的热点话题的狂欢。而这背后是一个个年 龄不同、背景各异的鲜活个体。他们关注自然吗？他们如何看待自然保 护？他们愿意为保护自然做出改变吗？我们需要与时俱进，了解不同 群体对自然保护概念的认知和态度，采取行动保护自然的意愿及其原 因，摸索最适合的媒体平台与传播手段，更有针对性地开展以公众为对 象的传播、倡导和教育工作。值联合国生物多样性公约第十五次缔 约方大会召开前夕，世界自然基金会联合深圳市一个地球自然基金会开 展了中国公众生物多样性认知调查项目。我们希望通过这项调查工作的 开展，为相关部门、机构设计公众生物多样性宣传教育计划提供咨询建 议，为保护、教育机构开展公众生物多样性宣传教育活动提供参考借 鉴，以期凝聚更多力量，助力自然向好。 序言 首席代表 世界自然基金会（瑞士）北京代表处 2021年5月22日3 序言 1 背景 4 目标 6 调查内容 7 调查方法 8 调查原则 10 主要洞察 12 识词不辩意 12 理解有偏倚 13 议题大且远 15 行动有意愿 16 内容解读 17 公众意识 17 公众态度 21 公众行为 26 重点人群 33 行动建议 38 循序渐进 ， 拓宽 “ 生物多样性 ” 认知的广度和深度 38 着眼生活 ， 避免纸上谈兵和泛概念化的灌输 40 有的放矢 ， 针对不同人群开展引导和推动 42 因势利导 ， 结合公众意愿着力推动 44 附录1 插图目录 46 附录2 表格目录 47 目录意识、态度、行为中国公众生物多样性认知调查报告 4 生物多样性是人类社会存在的物质基础和持续繁荣的重要支撑 1 ，保 护全球生物多样性是21世纪人类可持续发展的重要课题。在联合国环境 署的提议下，每年的5月22日被定为国际生物多样性日，成为全球性的保 护和可持续利用生物多样性的国际主题纪念日。2021年被称为“生物多 样性超级年”，生物多样性保护是全球共同关注的战略议题，主题为“ 生态文明：共建地球生命共同体”的 生物多样性公约 第十五次缔约方大 会也将在中国昆明举办。 但今天全球的生物多样性正面临严峻的挑战，并正以前所未有的速 度日益衰退。2019年5月，联合国生物多样性和生态系统服务政府间科 学政策平台(IPBES)发布的生物多样性和生态系统全球评估报告指 出，16世纪以来至少680种脊椎动物因人类活动灭绝，约100万种动植物 仍面临着灭绝的威胁。全球约75%的陆地环境和大约66的海洋环境已 经发生了重大变化，超过1/3的陆地面积和近75的淡水资源被人类改造 并专门用于农耕或畜牧生产。自然正在以人类历史上前所未有的速度退 化、物种灭绝正在加速，并可能对世界各地的人们造成严重影响 2 。由世 界自然基金会（WWF）等机构发布的地球生命力报告2020追踪全球 近21000个种群的物种丰度，发现自1970年以来，全球范围监测到的哺乳 类、鸟类、鱼类、爬行类和两栖类的种群规模，平均下降了68% 3 。 我国 的情况亦不容乐观：2019年中国生态环境状况公报指出，我国34450 种高等植物中约10.9%受到威胁，约29.3%急需保护；4357种已知脊椎动 物（除海洋鱼类）中约21.4%受到威胁，56.7%急需保护。 人类对全球生物多样性的受威胁现状负有重要责任，同时，人类社会 也将是生物多样性退化这一现象的直接的受影响者。根据IPBES的全球评 估，全球影响自然变化最大的直接驱动因素是（按影响程度排列）：土地 和海洋利用改变、 直接利用生物体、 气候变化、 污染，以及外来入侵物种。 这五个直接驱动因素是一系列根本原因（即间接变化驱动因素）造成的， 1 中华人民共和国生态环境部. 生物多样性概念和意义. 2 联合国生物多样性和生态系统服务政府间科学政策平台（IPBES）.全球生物多样性和生态系统 服务评估报告 R. 2019. 3 WWF,伦敦动物学会.地球生命力报告2020 R.2020. 全球生物多样性和生态系统服务 评估报告 地球生命力报告2020 背景1916 1975 1985 1988 1992 5 而这些因素又依托社会价值观和行为，其中包括生产和消费模式、人口动 态和趋势、贸易、技术创新以及从地方到全球的治理。遗憾的是，无论对 生物多样性的重要性，以及保护生物多样性的紧迫性，全球的公众认知和 应对行动均明显不足。截至目前，生物多样性公约和爱知生物多样性 目标的完成度低于预期。2020年9月，联合国生物多样性公约秘书处发布 的全球生物多样性展望（第五版）指出：其中爱知目标一即“到2020 年，人们认识到生物多样性的价值以及他们能够采取哪些行动来保护生物 多样性”，经评估并没有实现 4 。 从全球范围看，公众对生物多样性的认知情况有待进一步提升。全 球生物多样性展望（第四版）中指出：约70%的受访者听说过生物多样 性，但不足30%能说出其内涵。2018年，WWF对全球生物多样性最丰富的 10个国家的调查显示，只有4的受访者对生物多样性的重要性有全面了 解。其中，对中国的调查显示，94%的受访者听说过生物多样性，但其中 有31%的人表示并不真正理解其概念和内涵 5 。而无论是听说过还是不理 解，现状背后的原因，还有待进行更为深入的研究和分析。生物多样性 保护不仅仅是政府和科学研究领域的职责，而需要全社会公众的关注、 理解、协力支持和参与。正如习近平总书记在联合国生物多样性峰会上 所指出的：“联合国举办生物多样性峰会，大家共同探讨保护生物多样 性、促进可持续发展的重大课题，具有现实而深远的意义。新冠肺炎疫 情告诉我们，人与自然是命运共同体。我们要同心协力，抓紧行动，在 发展中保护，在保护中发展，共建万物和谐的美丽家园。” 第四版全球生物多样性展望 4 联合国生物多样性公约秘书处.全球生物多样性展望（第五版） R. 蒙特利尔，2014. 5 世界自然基金会.全球十个国家公众生物多样性认知基线调查报告（Baseline Study on Biodiversity Awareness in 10 countries ） R. 世界自然基金会，2018. 图1 生物多样性概念发展的时间轴 首次提出 Biologicaldiversity 首次提出 Naturaldiversity Walter.G.Rosen 创造了 Biodiversity 一词 Biodiversity 被正式在公 开出版物中使用 。 科学家 提出人类活动是威胁生 物多样性的主要因素 。 在里约峰会上，生物 多样性的定义被正式 确定，并被纳入 生物 多样性公约意识、态度、行为中国公众生物多样性认知调查报告 6 WWF联合相关合作机构共同开展此次调查研究，并发布意识、态 度、行为中国公众生物多样性认知调查报告，旨在通过调查研究 充分认识中国公众对生物多样性的认知现状，分析不同类型人群的行为 特征和关键影响因素，并以此为基础，为相关部门、机构有针对性地设 计和开展以生物多样性为主题的社会宣传和公众教育活动提供参考和依 据，以期在生物多样性保护议题上，更为深入、有效地推动公众意识提 升、态度改变，以及更积极主动地采取有效行动。同时，也为即将举办 的生物多样性公约第十五次缔约方大会（COP15）贡献重要的中国 视角、中国案例和中国智慧。 生物多样性公约 第十五次缔约方 大会标识 在广州， 人们正在参加一项自然寻宝挑战 广州海珠国家湿地公园/陈晓波 目标7 本次调查内容主要涵盖公众对生物多样性的意识、对生物多样性保 护的态度以及与生物多样性保护相关的行为及其触媒渠道三大主题12个 部分，共计21个具体问题。 其中，意识部分的调查主要希望了解中国公众对于“生物多样性” 这个概念本身的熟悉度、理解深度，以及对其现实意义的认知情况，也 为了解“生物多样性”概念在中国的传播广度提供理解的视角。 态度部分的调查主要聚焦于中国公众对自然环境保护宏观议题的态 度，以及对于保护生物多样性的必要性、科学性以及责任主体等方面的 态度，以理解中国公众对于保护生物多样性的认知背后的理性逻辑，并 为进一步设计和开展引导公众关注和切身参与生物多样性的策略提供逻 辑线索。 行为部分的调查主要关注中国公众已经采取、有意愿采取的相关保 护行动，以及触发这些保护行动的原因分析，以了解相关行为的实现状 态和未来行动意愿，并通过行为的触发原因和渠道分析，为进一步设计 和开展引导公众关注和切身参与生物多样性的行动提供切入点、抓手和 有效路径。 态度 行为 对“生物多样性”一词的了解 对“生物多样性”含义的自发理解 提示后对该词含义的理解 对现状、重要性、威胁程度的了解 对环境问题的关注度 对自然和生物多样性的态度 开展生物多样性保护的理由 保护生物多样性的责任主体 过去两年内采取获的保护行为 未来考虑采取的保护行为 影响接触相关信息的因素 接触过相关信息和更倾向的触 媒渠道 对“生物多样性” 保护 的态度 相关保护的行为和触媒 意识 对“生物多样性”概念 的了解 图2 本报告主要调查内容框架 调查 内容1825岁 2635岁 3645岁 4655岁 55岁以上 21% 20% 20% 19% 20% 年龄 北京 上海 广州 深圳 一线城市共800个样本 （每个城市各200个） 东部 南部 西部 北部 中部 三 、四 线区域城市共1000个样本 （每个区域各200个） 杭州 大连 兰州 昆明 武汉 成都 二线城市共1200个样本 （每个城市各200个） 家庭 月收入 低 中 高 30% 41% 29% 高中 及以下 大专 大学本科 研究生及以上 27% 22% 48% 3% 学历 男 女 50% 50% 新疆 西藏 意识、态度、行为中国公众生物多样性认知调查报告 8 调查时间： 2020年8月9月 样本数量： 配额控制： 按照城市、 性别、 年龄、 婚姻状况与家庭结构、 职业 以及家庭月收入等维度进行配额控制。 具体配额如下： 3000个 图3 受访人群分类图 本次调查严格执行国际ESOMAR市场与社会研究国际标准， 采用 线上随机抽样进行， 向样本库内通过预筛选的人群随机发放线上问卷 和数据收集工作。 全程采取质控流程保证样本真实性和高质量问卷， 具 体调查方法如下： 调查 方法青海 甘肃 四川 云南 贵州 重庆 山西 河南 湖北 湖南 广西 广东 江西 安徽 江苏 山东 浙江 福建 北京 上海 大连 广州 昆明 杭州 武汉 成都 深圳 天津 台湾 海南 南 海 北部 东部 西部 南部 中部 内蒙古 吉林 辽宁 黑龙江 河北 宁夏 陕西 兰州 9 图4 调查样本分布图意识、态度、行为中国公众生物多样性认知调查报告 10 本调查的设计和完成遵循以下基本原则： 客观真实原则 在调查开展过程中， 无论收集资料， 分析资料以及得出结论， 都确保客 观、 真实， 尊重调查发现的结果并形成客观的结论， 不掺杂调查、 研究方的任 何主观态度和观点。 科学严谨原则 本次调查的内容设计、 调查平台和工具、 数据分析方法等， 均严格遵循 社会调查的相关科学方法， 调查涉及的问题， 也提前经过相关领域专家的评 估审查， 确保内容和方法科学无误。 预研究设计原则 本调查启动前， 充分分析了相似或相关主题的其他调查的内容和结论， 从中确定将环境教育和行为心理学关注的意识、 态度、 行为三个维度作为本 次调查设计的逻辑故事线， 围绕这三个问题， 以期形成对中国公众生物多样 性认知的全面认识和分析。 系统性和多向性原则 本次调查充分考虑了受访者在年龄、 性别、 受教育程度、 工作情况、 家 庭情况、 地域分布上的差异性， 通过配额控制的方法确保本次调查能够从不 同角度、 侧面体现对不同类型公众的代表性和总体样本的系统性， 以符合其 面向中国公众开展调查的基本定位。 循因而非归咎原则 由于生物多样性概念自身的科学性和专业性， 普通公众对其很难自发 产生深入认知。 在2018年， WWF对全球十个国家的调查结果也显示， 这是全 球普遍存在的客观现实。 因此， 本调查报告的目的并非评价公众的生物多样 性的意识、 态度和行为等认知现状， 而是期望通过对客观现状的系统了解和 深度分析， 寻找原因、 比较触媒， 探索可能的提升渠道及策略。 调查 原则11 以解决方案为导向原则 对公众生物多样性认知现状的分析， 不一定只是为了提升公众的认知 水平， 而应该以推动其从意识、 态度、 行为上的全面提升为目标， 启发相关的 从业者如何有针对性的开展引导和教育。 公众可以对 “生物多样性” 的科学 定义和内涵并不对答如流， 但如果对生物多样性相关的社会问题和保护行 动能够加强关注和认知， 甚至激发更多人的具体保护行动， 这恰恰是本调查 希望实现的更好的问题解决方案。 灵活性原则 在调查过程中， 考虑到受访者类型的差异， 对调查题目、 内容、 方法等 的接受度均有所差异， 因此设计了客观和主观结合， 包括了自发回答题、 选 择题、 量表题等形式， 通过适应性变化体现灵活性， 以期尽可能取得可信的 调查数据和客观的分析结果。 红猩猩的梦 ， 描绘了一只小红猩猩只能在梦中与家人团聚 张艺涵图5 受访者对生物多样性概念的基本认知 总计 调查样本 3000 91% 听说过 “生物多样性” 34% 知道其含义 57% 听过但不知道含义 9% 没听说过也不理解 意识、态度、行为中国公众生物多样性认知调查报告 12 在“生物多样性”意识方面，本调查显示绝大多数受访者都表示听 说过“生物多样性”，但进一步调查显示大部分受访者对其概念和内涵 明显不熟悉。具体而言，在整体调查数据中，虽然有91%的受访者表示听 说过“生物多样性”一词，但是只有34%表示知道其含义，另有57%的受 访者明确表示听过但不知道含义。 作为一个具有强烈专业和科学特征的名词，“生物多样性”的概 念和公众的日常生活没有太多直接的关联，从表达上也没有过于感性的 亲和力，能够有九成以上的公众表示曾听说过这个概念，说明在此之前 相关部门、机构的宣传倡导等工作已经发挥了积极的社会影响。对其具 体内涵的认知相对不高也有其客观原因，这也是我们开展此次调查的目 的：去找到公众认知的缺口，以及提升和改进的可行路径。后续报告将 逐一阐释我们的相关发现和分析。 通过本次调查的深入分析，我们对中国公众的生物多样性认知 情况有了相对比较全面、客观的了解，并通过对调查数据的分析研 究，总结出以下本次调查的主要洞察： 识词不辩意 主要 洞察物种多样性 生态系统多样性 遗传多样性 提及“物种多样性” 提及“遗传多样性” 提及“生态系统多样性” 40% 60% 80% 100% 20% 0% 65% 10% 24% 13 6 蒋志刚. 保护生物学M. 浙江科学技术出版社，1997. 7 雍怡，陈璘. 原野之窗：生物多样性教育课程M. 中国林业出版社，2020. 而在针对不同人群类型的分析中，在社会经济条件更丰足的当今时 代成长起来的年轻一代体现出比其他年龄层受访者更高的认知水平，一 二线城市和东部地区的公众认知度，也要高于其他地区受访人群。 关于生物多样性的概念，一般理解为“是生物及其环境形成的生态 复合体以及与此相关的各种生态过程的综合” 6 。具体主要又包括物种多 样性、生态系统多样性和遗传(基因 )多样性三个层次的内涵 7 。 在对“生物多样性”概念的理解上，本调查显示受访者对“生物 多样性”三个层次的内涵的认知有一定偏向性，同时认知的广度、清晰 度以及对“生物多样性”和日常生活的关联度的认知均有较大的提高空 间。具体表现在以下方面： 关于“生物多样性”的概念，受访者自发提及的内容的相关性高达 86%，但主要集中在“物种多样性”层面（65%），而对“生态系统多样 性”和“遗传多样性”的提及率分别只有24%和10%。而在针对不同人群 类型的分析中，青年和女性受访者自发提及“生态系统多样性”的比例 要明显高于其他类型受访者。 理解有偏倚 图6 受访者对生物多样性概念相关内涵的提及率 此外调查显示，一些“泛自然”的概念对受访者造成了一定的认知 混淆，如自然水体中水质的差异，多变的自然气候等选项的误选率较高。 本调查也试图了解在给予一定提示后公众的认知和理解变化。分析 显示，在接受提示后，受访者对生物多样性概念三个层次内涵的认知均市场上， 丰富的农产品 Iigo De la Maza 意识、态度、行为中国公众生物多样性认知调查报告 14 得到了显著提升，其中物种多样性的提及率达到92%，生态系统多样性的 提及率达到91%，而遗传多样性的提及率也提升到了29%。 提示后，对于“生态系统多样性”相关内涵的认知提升明显，更大 的可能是此类话题的公众认知度高、只是之前未与生物多样性相关联。 而“遗传多样性”的概念因为科学性、专业性太强，普通人难以理解。 研究生及以上学历的受访人群，经提示后对此项的提及率也仅为44%。但 遗传多样性从食品安全、生物医学等角度其实和人类的生存发展密切相 关，未来如需提升公众对其的认知，应从宣传教育的切入点和方式方法 上加以优化。 无论是受访者自发提及，还是接受提示后的提及，分析显示受访者 对生物多样性内涵的理解更多聚焦在字面、理论或媒体热点等概念和印 象层面，对于与生活息息相关的问题反而缺乏认知（如农产品的遗传多 主要 洞察图7 受访者对相关自然和环境议题认知度差异 东北虎Klein&Hubert/WWF 1% 1% 1% 5% 9% 2% 100% 80% 60% 40% 20% 0% 34% 58% 76% 88% 88% 89% 11% 11% 10% 22% 57% 37% 生物多样性 能源危机 气候变化 垃圾污染 水污染 空气污染 听说过， 且知道是什么意思 听说过， 但不知道什么意思 没听说过， 不知道 15 议题大且远 本调查也比较分析了所有相关自然和环境议题的公众认知度差异。 很遗憾的是，调查分析结果显示，受访者对“生物多样性”的认知水平 在所有相关议题中最低。受访者听过且知道空气污染、水污染、垃圾等环 保和污染治理议题的比例都达到了88%，而生物多样性仅为34%。 对受访者的反馈分析结果显示，“生物多样性”是一个宏大、重 要，有着科学和现实意义，但是与普通人生活相关性不高的专业议题。 受访者普遍认同生物多样性与自然生态系统的资源供给功能有极大相 关，但其重要性并非不可替代。有近半数比例受访者相信科技的发展和 城市生活便利性的提高会降低人类对生物多样性的依赖性。 受访者普遍抱有“亲近自然”的态度，认同保护生物多样性是当前 急需更是造福后代，且对生物多样性的未来改善抱有积极乐观的态度。 但是绝大多数受访者仍然认为保护“生物多样性”的牵头者和深度参与 者仍然是政府（85%），自己只是配合的参与者线上渠道 传统渠道 线下渠道 60% 80% 100% 20% 40% 0% 51% 73% 87% 意识、态度、行为中国公众生物多样性认知调查报告 16 行动有意愿 在调查问卷所有提供的16项“生物多样性”相关保护行为中，受访 者表示曾在过去两年内有过的相关行为平均为5.5项，且这些已发生的行 为主要和当前热点自然和环保议题相关。调查发现， 在我国政府持续多年 的大力倡导和推进下，低碳环保、垃圾分类等行为是受访者最普遍采取 的行为；在宣传教育效果叠加新冠疫情的特殊背景情况下，减少消费野 生生物制品也成为普遍采取的行为；亲近自然、关注自然是其次多采取 的行为；但主动传播、学习、捐赠等行为采取的仍较少。 受访者普遍表达愿意在未来采取更多“生物多样性”保护相关的行 动，有意愿的相关行为数量平均增加至6.3项，且与自然和生物直接相关 的行为类型被选择的比例显著提高。 为了更有效地引导公众关注并保护生物多样性，本调查也对受访者 相关行为的触发媒介和对应信息渠道进行了分析。结果显示，外界环境 影响和个人自我认知是影响其相关行为的最重要的因素。此外，通过比 较线上、线下和传统三种不同的信息渠道发现，线上媒体的接受度和有 效性最为受到公众认可，但朋友圈传播等形式影响了信息传递的有效性, 造成难以破圈的局限性。线下形式因为其直观、生动和面对面的特点而 受到普遍期待，但公众的行动意愿主要停留在个人体验和主观感受层面 上，对于实际参与保护的意识仍相对薄弱。线下渠道的形式决定了其有 效影响人群数量也存在瓶颈。传统渠道虽然整体表现不突出，但其中电 视媒体的影响力与微信不相上下。此外，传统媒体对信息的筛选、加工 和专业评述赋予其附加的价值，可能产生更有效的行为影响。 图8 受访者对三类不同信息渠道的选择差异 在贵州， 人们走近自然观察林间的生 物善知自然/吕思宏 主要 洞察生物多样性 概念认知 57% 34% 9% 没有听说过也不知道意思 听过并且知道意思 听过但不知道意思 17 （1） 生物多样性概念的基本认知 本调查将与生物多样性相关的多个表述进行随机出示，在不提示的情 况下让受访者自发选择认知情况，选项包括：听过并且知道意思、听过但 不知道意思以及没有听说过也不知道意思。结果显示听过相关概念或表述 的受访者比例总和达到91%，体现了公众的生物多样性意识水平处于较高 位置 8 。然而，当调查进一步追问是否知道其具体含义，其中仅34%的受访 者表示知道，57%的受访者“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另有9%的受访 者表示既没有听说过也不知道意思，反映出关于生物多样性的宣传教育较 多停留于字面，且公众的理解深度和准确度仍有很大的提高空间。 （2） “生物多样性” 三大内涵的认知差异 针对选择听过并且知道“生物多样性”的1020个受访者，本调查通 过开放题的方式，进一步研究他们对于“生物多样性”的理解，获取的 所有的回答都是公众自发提及的。 公众意识 8 世界自然基金会.全球十个国家公众生物多样性认知基线调查报告 （Baseline Study on Biodiversity Awareness in 10 countries ） R. 世界自然基金会， 2018. 图9 受访者对生物多样性概念的基本认知 内容 解读86% 提及内容与生物多样性 相关的比例 物种繁多 丰富的生态系统 多样共存 环境复杂性 基因库多样化 各种生物共存 生物链 共同发展 生态复合体 其中 提及一项内涵 提及多项内涵 79% 7% 提及“物种多样性” 提及“遗传多样性” 提及“生态系统多样性” 40% 60% 80% 100% 20% 0% 65% 10% 24% 意识、态度、行为中国公众生物多样性认知调查报告 18 对 “听说过且知道生物多样性” 的受访者调查结果显示：多数受访者 对生物多样性的理解涉及其明确含义，86%的受访者表达的内容与物种 多样性、生态系统多样性和遗传多样性等相关，其中提及最多的是“物 种多样性”，达到65%，而生态系统多样性及遗传多样性的自发提及比 率仅为24%和10%，远低于物种多样性；绝大多数受访者只能提到三个 内涵中的一个。由此可见，继续推进对“生物多样性”认知的深度和广 度任重道远。 图10 提示后， 受访者对生物多样性概念三个内涵的认知差异 图11 受访者所理解的 “生物多样性” 概念关键词和相关性 黄河湿地 蔡征 （3） 自发提及和提示后的认知差异 针对所有人群，我们通过提供与“生物多样性”的相关概念，由受访 者进行选择的方式，获取提示后公众对生物多样性概念的认知情况，并对 自发提及和提示后的认知情况做出比对分析。研究结果显示：提示后受访 者对“物种多样性”和“生态系统多样性”的认知达到高位，而遗传多样 内容 解读100% 80% 60% 40% 20% 0% 100% 80% 60% 40% 20% 0% 图13 受访者自发提及和提示后的认知差异（内涵总数比例） 图12 受访者自发提及和提示后的认知差异（单项内涵比例） 提示前 提示后 提示前 提示后 物种多样性 生态系统多样性 遗传多样性 提及一项 提及多项 65% 24% 91% 10% 29% 92% 7% 89% 10% 79% 19 遗传多样性的认知度虽然也得到了一定提升，但与其他两项内涵相比仍然有较大的差距，这也说明相关内 容的宣传教育尚未得到充分重视，或较大程度上停留于科学和概念层面，难以吸引普通公众关注，或被其理解 和认同。 除了单项内涵认知度的差异，提示前后，受访者能提及的生物多样性内涵数量也明显提升：在提示前的自 发提及人群中，79%的受访者只能提及一项相关内涵，仅7%的受访者能提及超过一项内涵。而提示之后，提及 一项的受访者比例降为10%，而89%的受访者均提及了一项以上相关内涵。 性的认知度也有一定提升。其中：物种多样性无论提示前后都有很好的认知度，说明生物多样性的该层次内涵 在中国已经得到了公众的普遍认知。 生态系统多样性在提示后认知度从24%大幅上升到91%，说明关于生态系统多样性的概念得到了较广泛的 宣传推广，但其与生物多样性概念之间的关联并未得到清晰阐释，也未能被公众充分理解和认知物种多样性 地球上生活着种类极为 丰富的生物 生物不同形态或行为 是适应自然环境而演 化的结果 农贸市场上品类多 样的蔬果等农产品 63% 58% 20% 生态系统多样性 不同种类的生物生活 在一起， 共同构成了 生态系统 森林、 湿地、 海洋是 不同类型的生态 系统 祖国各地风格独特 的自然风光 69% 57% 20% 遗传多样性 人工培育出了丰 富的稻米品种 人类拥有不同的 肤色 19% 17% 混淆的选项 42% 不同地区的自然水体水质差异明显 全球气候异常多变 咖啡馆里按照配方调制的各种咖啡 20% 50% 30% 40% 10% 26% 21% 6% 意识、态度、行为中国公众生物多样性认知调查报告 20 （4） 认识模糊或偏差 通过对提示后受访者选择内容的归类分析，本调查进一步剖析了中 国公众“生物多样性”概念认知所客观存在的认识模糊或偏差问题，具 体可分为三种类型：常识性、概念性和字面性。其中常识性认知人群主 要表现为关注社会热点环保或自然议题，但并未理解其背后“生物多样 性”的相关科学背景和内涵；概念性认知人群了解更多的是书本知识，但 无法与日常生活建立连接；字面性认知人群简单将出现“生物”和“生态 系统”等内容的概念等同于生物多样性，而对延展性的表达则尚未建立清 晰的认知（例如多样的自然风光、农产品、人种肤色等）。 调查发现， 受访者对于生物多样性的概念除了认知模糊，还存在一定的认知混淆。在主动提示之后，有42% 受访者将“生物多样性”与“泛自然”议题中出现“多样”“多变”等相关概念的内容混淆。如水体水质的差 异，气候的异常多变等。这说明未来对公众的宣传引导还要进一步厘清有关概念的差异，提升认知的清晰度。 图14 提示后， 受访者对生物多样性认知的类型差异 图15 受访者对生物多样性内涵的混淆认知 内容 解读0% 20% 40% 60% 80% 100% 94% 91% 91% 91% 87% 85% 69% 过渡捕捞造成长江流域的野生鱼类资源极度衰退 地球上大部分的自然湿地都在面临威胁 气候变化会加速生物多样性的衰退 全球物种灭绝速度比过去高至少几十倍 2000年以来， 全球森林损失速度有所减慢 近年来， 大熊猫、 朱鹮等物种的保护取得了积极的成效 近几十年全球自然环境被破坏速度在人类历史上前所未有 21 （1）不同议题的态度差异 近年来，在“生态文明建设”和共建“美丽中国”宏图的推动下， 我国的环境政策不断完善，环保行动不断取得实质性成效。调查发现， 相 比于生物多样性的概念，中国公众对于污染治理等环保理念的认知度要 明显更高。在所有提及的六项与自然和环保相关的概念议题中，近9成受 访者听说过污染相关的环境议题，气候变化和能源危机的认知度也分别 高达76%和58%，远远高于对生物多样性议题34%的认知率。由此可见， 与其他环境议题相比，“生物多样性”的公众认知处于明显较低水平， 甚至有些公众还未能将此概念与自然环境保护联系起来，亟待得到推 动、普及和提高。 本调查进一步分析了受访者对于不同“生物多样性”相关议题认同 程度的差异，调查结果发现，受访者认同主要集中在与社会经济快速发 展相关，或得到高媒体曝光度的议题。其中，“长江野生鱼类资源过度捕 捞”“湿地面临威胁”“气候变化”“珍稀物种保护”这类高媒体曝光的 或与生活相关的问题，得到超过90%受访者的认同；而“全球森林损失速 度减慢”相对获得的认同较低，原因可能是与普通人日常生活的关联不 清晰，相关宣传推广亦不够普及。 公众态度 图16 受访者对生物多样性相关议题的认同程度差异(选择非常相信和比较相信的受访者占比数） 被渔网缠绕的海龟 Jordi Chias100% 80% 40% 20% 0% 60% 直接 驱动 因素 间接 变化 驱动 因素 野生生物栖息地被破坏和丧失 直接利用与消费自然资源 （如矿产、 能源、 野生物等） 气候变化 外来物种入侵 环境污染 （如水资源污染、 空气污染、 土壤污染等） 全球人口剧增和城市化发展 缺乏对保护生物多样性的资金投入 缺乏相应的科学技术方法 管理机构及规章制度设置不足 43% 32% 23% 20% 28% 47% 52% 63% 77% 意识、态度、行为中国公众生物多样性认知调查报告 22 （2） 对威胁因子的认知差异 在“生物多样性”所受到的威胁方面，受访者认知主要聚焦于人类 的利用和消费行为，对其他相关因素的认知仍有待提高。受访者倾向于 将使用自然资源和侵占自然环境作为主要的驱动因素：在所有样本中， 有98%人群选择了环境污染、野生动物栖息地破坏等直接驱动因素，78% 选择了包括人口、城市化、科研、制度等在内的间接变化驱动因素。但 直接驱动因素的选择比率要明显高于间接变化驱动因素。外来物种入侵 等与普通人日常生活关联度较低的议题的公众认知同样处于偏低水平。 （3） 过去回顾、 现状判断和未来预期 本次调查发现， 受访者普遍认为“生物多样性”现状堪忧，但未来可 期。大部分受访者认为生物多样性保护的过去和未来情况都比目前情况 要好，目前所处地区的生物多样性现状正处在最低谷阶段。其中对自然 环境和生物多样性评价为正面的仅占38%，远低于过去和未来的同项指 标。但是对未来评价的预期高于当前，也可以看到中国公众对于自然环 境和生物多样性的改善持乐观态度。 图17 受访者对生物多样性退化的驱动因素的态度 帝企鹅 Fritz Plking / WWF 内容 解读积极 消极 供给作用 97% 90% 我们赖以生存的食物 、 水和能源等都来自于自然 我们享受着自然生态系统为我们提供的免费服务 88% 自然和生物多样性对我的娱乐放松和情绪调整很重要 人类文明和自然环境是相对独立的 ， 不会发生明显的相互影响 93% 生物多样性是所有生命维持生存的基础 地球上的生物之间有着密切而复杂的相互关系 ， 但人类的 科技发展让我们可以摆脱对其他物种的依赖而独立生存 92% 90% 生物多样性对应对气候变化很重要 保护生物多样性 ， 可以减少传染性疾病的发生和蔓延 地球上的气候 、 大气与水环境状况与生物多样性没有关系 调节作用 文化作用 支持作用 31% 32% 43% 10年前 选择 “好” 和 “比较好” 的比例 赋值后的均值 现在 10年后 24% 9% 2% 40% 24% 7% 44% 31% 14% 64% 3.7 3.3 3.2 51% 38% 21% 23% 30% 14% 比较差（2分） 好（5分） 不知道（0分） 一般（3分） 比较好（4分） 1% 6% 6% 1% 3% 100% 80% 60% 40% 20% 0% 差（1分） 23 （4） 对于人类的重要性 受访者普遍认同“生物多样性”为人类提供各种服务，是赖以生存的基础。受访者对“生物多样性”重要 性的认知涵盖了4大主题: 供给作用、调节作用、文化作用和支持作用。值得注意的是，有43%的受访者认为科 技的发展将使人类对生物多样性的依赖性降低，这其中有明显的人类中心主义的思想痕迹。 图18 受访者对所在地区的生物多样性状况变化趋势的态度 图19 受访者对生物多样性重要性的态度 （选择同意和大部分同意的受访者占比数在自然中， 我会感到很快乐 我喜欢亲近自然 保护自然和生物多样性是人类的责任和义务 如果生物多样性消失， 我个人生活也会受到影响 人类只能按照可持续的方式来利用大自然 为了保护生物多样性， 发达的国家或地区应该向较不发达的国家或地 区提供经济支持 生物多样性使我健康， 并且提升了我的生活质量 如果他人随意破坏自然环境， 我会感到很生气 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