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降成本： 2018 年的调查与分析 （总报告） 中国财政科学研究院 2018年“降成本”调研 综合 组 2018年 7月 2 目 录 一、企业成本情况分析：基于线上调查数据 . 5 （一）关于问卷数据情况的说明 . 5 （二）企业成本分析 . 7 1.企业生产经营状况整体向好 . 8 2.原材料成本上升明显，人工成本缓慢增长 . 16 3.用电成本整体下降，用地成本持续上升 . 20 4.融资成本上升，银行贷款仍是企业融资主渠道 . 22 5.纳税总额占企业综合成本费用比重较低，且呈下降趋势 . 26 6.物流成本持续上升，人工费用上涨是主要影响因素 . 29 7.营商环境有所 改善，仍有很大改进空间 . 30 8.企业获得感仍需提升，降成本改革需要持续推进 . 33 二、 2017年以来降成本的特点 . 34 （一）降成本政策举措 . 35 1.中央层面 . 35 2.地方层面 . 41 3.分年度和类型的政策情况 . 42 （二）政策成效及任务完成情况 . 44 1.企业成本上升得到缓解，企业负担减轻 . 44 2.实体经济企业成本有所下降，盈利状况有所改善 . 46 3.降成本目标任务取得阶段性成果，任务依然艰巨 . 47 （三）降成本政策的主要特点 . 48 1.降成本政策呈现碎片化倾向 . 49 2.主要是短期降成本，缺乏长期规划 . 49 3.主要是政府降成本，激励企业降成本不明显 . 50 3 三、进一步降成本面临着新挑战 . 50 （一）降成本的政策空间缩小，边际效应快速递减 . 51 （二）要素市场化改革和国企改革整体处于胶着状态，制度成本 居高不下 . 51 （三）防风险带来成本压力，企业融资成本上升 . 53 （四）外部环境急剧变化，中美贸易摩擦带来新的冲击 . 54 四、降成本方式应转型：从政策式降成本转向改革式降成本 . 55 （一）为何要转变降成本方式？ . 55 1.政策式降成本可改善盈利状况，但难以增强企业盈利能力 55 2.政策式降成本多体现为行政式、命令式、运动式，难以持续 . 56 3.改革 式降成本核心在于降制度成本，以“破”和“立”实现 “降” . 56 （二）如何实施改革式降成本？ . 57 1.改革式降成本要以公共风险管理为导向 . 57 2.改革式降成本要激发企业降成本的内生动力 . 58 3.改革式降成本要形 成中央和地方协同发力的局面 . 59 五、对策建议 . 60 （一）加快要素的市场化改革，降低制度成本 . 60 （二）加快国企改革，破除僵尸企业导致的资源错配成本 . 63 （三）落实科 研单位法人自主权，解放人才，推动创新 . 64 （四）建立健全政策评估程序，完善政策反馈机制 . 65 （五）建立风险缓冲机制，对冲中美贸易战带来的不确定性 . 66 4 开展降低实体经济企业成本（以下简称“降成本”）工作，是党 中央、国务院为有效缓解实体经济企业困难、助推企业转型升级、增 强经济可持续发展能力作出的重要决策部署。 2016 年 8 月，国务院发 布降低实体经济企业成本工作方案（国发 201648 号，以下简称 48 号文），要求各省、自治区、直辖市人民政府、国务院直属机构认 真贯彻执行。 2017 年底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及 2018 年“两会”， 对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进行了部署，提出深化要素市场化配置改 革，重点在“破”“立”“降”上下功夫。 根据“为现实服务、为中心工作服务”的方针，中国财政科学研 究院在过去两年连续开展“降成本”问题调研的基础上，于 2018 年 4-6 月进行了第三次“降成本”年度大型调研活动。我们在成立综合 组和专题组（税费负担专题 、融资成本专题、制度性成本专题、人工 成本专题、企业成本结构专题）分赴全国部分省、市、县进行调研的 同时，还精心设计了企业降成本调查问卷并向全国各省市区发放。 调 研行业涉及有色金属冶炼、机械制造、化工、电子科技等多产业领域， 贯穿原材料到终端消费品全产业链，涵盖大 型、 中型 、小型和微型等 不同规模企业，以及国有 、 集体、 民营 和外资 等多种所有制类型企业。 在此基础上，我们对企业成本状况进行全面分析，对 2017 年以来降 成本政策成效进行科学评估，对降成本的特点进行系统总结，剖析进 一步降成本面临的新挑战，提出从“政策式降成本”转向 “改革式降 成本”的整体思路和若干政策建议。 5 一、企业成本情况分析：基于线上调查数据 本部分基于 2018 年财科院线上调查 12860 份有效问卷、 205 万 1个 数据点，对企业成本情况进行全方位、多维度的考察和分析。 （一）关于问卷数据情况的说明 调查问卷设计了九个板块 25 个大问题（下面还有子项问题），涉 及 企业基本情况、营商环境情况、企业生产经营及主要财务指标、原 材料及人工成本、用能用地成本、融资成本、税费情况、物流成本、 降成本成效等 内容 。 问卷填报皆由企业自主在线填报，既有财务数据， 同时也兼顾主观评价。问卷自 2018 年 4 月 15 日正式上线， 6 月 22 日 填报截止。回收的样本经过数据清洗得到的有效样本为 12860 份，每 个子库 2有效问卷样本数有差异。为了最大可能使用调查问卷信息， 我们在机器搜集处理的基础上，做了细致的人工比对和数据清洗工 作，尽可能得到相对有效的分析数据库。 本次回收的有效样本，从所属地区 3来看，东部地区企业最多， 有 4246 家（ 33.02%）；其次是中部地区 3819 家（ 29.70%）；西部地区 和东北地区分别是 2408 家（ 18.72%）和 2387 家（ 18.56%）。从所有制 性质来看，民营企业最多，有 7730 家（ 60.11%）；其次是国有企业 4094 家（ 31.84%）；集体企业和外资企业分别是 385 家（ 2.99%）和 651 家 （ 5.06%）。从企业规模来看，小型企业最多，有 5785 家（ 44.98%）； 1 每家被调查企业需要填报（回答） 160项数据（问题），从 12860家企业共获得 205万余个数据点。 2 数据库分为八个子库：营商环境情况部分、生产经营及财务指标部分、原材料及人工成本部分、用能用 地成本部分、融资成本部分、税费情况部分、物流成本部分、降成本成效部分。 3 关于四个区域的划分说明如下： 东部地区包括：北京市、天津市、上海市、河北省、山东省、江苏省、浙江省、福建省、广东省、海南省。 中部地区包括：山西省、河南省、湖北省、安徽省、湖南省、江西省。 西部地区包括：内蒙古自治区、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宁夏回族自治区、陕西省、甘肃省、青海省、重庆市、 四川省、西藏自治区、广西壮族自治区、贵州省、云南省。 东北地区 包括：黑龙江省、吉林省、辽宁省。 6 其次是中型企业 3244 家（ 25.23%）；大型企业和微型企业分别是 1058 家（ 8.23%）和 2773 家（ 21.56%）。从行业类型来看，样本中制造业 企业最多，有 5062 家（ 39.36%），批发零售业 1577 家（ 12.26%）、农 林牧渔业 937 家（ 7.29%）、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 757 家（ 5.89%）； 其他行业 2148 家（ 16.70%）（见图 1 和图 2）。 图 1 回收有效样本区域分布结构（单位：家） 图 2 回收有效样本行业分布结构（单位： %） 近年来，受全球经济增速减缓、生产成本上升等多重因素叠加影 响，我国实体经济下行压力加大，出现了增长放缓、结构性矛盾突出、 7 效益下滑等诸多问题。中央及各地地方政府相继出台了降成本的多种 政策措施，作为实体经济主体的制造业企业感受如何？这也是本次调 查的重中之重。本次回收的 5062 家制造业企业样本中，食品（占制 造业企业样本的 9.19%，下同）、通用设备制造（ 8.40%）、纺织（ 7.63%） 及化学原料和化学制品（ 7.31%）等制造业较多，石油加工、炼焦和 核燃料加工企业较少（ 0.89%）（详见图 3）。 图 3 制造业有效样本分布结构（单位： %） 在此，我们要感谢北京零点市场调查有限公司，他们专业而细致 的技术支持保证了我们线上问卷调查的顺利进行。同时，对所有参与 此次线上问卷填报的企业，以及配合我们进行此次实地调研和组织实 施线上问卷调查的 27 个省（自治区、直辖市）及相关市、县的财政 （税）厅（局），一并表示衷心感谢！ （二）企业成本分析 基于线上调查数据和实地调研情况，本部分主要对样本企 业经营 和成本总体情况，以及主要大类成本进行描述和分析。 8 1.企业生产经营状况整体向好 我们采用设备利用率、研发投入、企业杠杆率、企业毛利率、利 润总额、每百元营业收入中的成本和费用等指标，对样本企业 2015-2017 年企业经营和成本情况进行评估。 （ 1）企业设备利用率（产能利用率）逐年上升。 2015-2017 年， 全国总样本企业设备利用率分别为 83.82%、 85.01%、 86.07%，年均增 长率为 1.34%。分区域看，东部地区企业设备利用率最高，中部地区 次之但增速最快，西部和东北地区设备利用率较低。分企业规模看， 大型企业设备利用率最高，其次为中型和小型企业但增速较快，微型 企业设备利用率最低且增速缓慢。 图 4 样本企业全国及分区域设备利用率（ %） 分行业来看，房地产业设备利用率最高，但增速最低；交通运输、 仓储和邮政业 、 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次之，增速也不高； 制造业的设备利用率低于总样本全国平均水平，但年均增长 1.60%， 增速略高于总样本全国平均水平。农、林、牧、渔业和建筑业设备利 用率最低，但增速最高 ， 高于总样本全国平均水平，制造业的设备利 用率年均增长 1.60%，略高于全国平均水平。 9 表 1 样本企业分行业设备利用率（ %） （ 2）企业研发投入逐年增加。 2015-2017 年，总样本企业研发投 入分别为 385.18 万元、 420.38 万元和 531.75 万元，年均增长率为 17.81%。分区域看，东部地区企业研发投入明显高于其他地区，且连 续三年研发投入不断增加，年均增速 15.55%；中部地区企业研发投 入虽低于东部地区，但年均增速较 快，达 25.25%，增速高于全国平 均水平。西部和东北地区企业研发投入较少，西部地区 2017 年较以 前年度还有所下滑。分企业性质来看，企业研发投入由多到少的顺序 依次是，外资企业、国有企业和民 营 企业，集体企业的研发投入相对 较少。分企业规模来看，大型企业研发投入远高于中小企业，微型企 业研发投入微乎其微；分行业看，采矿业研发投入最多，其次为制造 业，多数行业企业研发投入不断增加，个别行业有所下降。 图 5 样本企业全国及分区域研发支出（万元） 10 图 6 样本企业分所有制研发支出（万元） 图 7 样本企业分企业规模研发支出（万元） 表 2 样本企业分行业研发支出（万元） 年份 农、林、 牧、渔 业 采矿业 制造业 电力、热力、 燃气及水生 产和供应业 建筑业 批发零 售业 交通运 输、仓储 和邮政业 住宿和 餐饮业 信息传 输、软件 和信息技 术服务业 房地 产业 其他 2015 72.13 697.23 554.98 101.32 269.43 6.31 92.08 2.81 470.79 0.30 205.65 2016 84.05 761.50 605.28 117.86 283.07 8.19 80.89 1.08 552.39 0.31 224.64 2017 96.09 1130.65 759.22 144.64 399.41 12.67 126.75 2.23 612.95 0.33 291.93 （ 3）企业资产负债率略有下降。从全国总样本来看， 2015-2017 年，企业资产负债率分别为 58.20%、 58.00%和 57.97%，年均下降了 0.20%。分区域看，东部地区企业资产负债率最高，西部和东北地区 11 次之，这三个区域均高于总样本全国平均水平，中部地区资产负债率 最低。从降幅来看，中、西部企业资产负债率连续下降，年均降幅分 别为 0.26%、 0.33%。 图 8 样本企业全国及分区域资产负债率（ %） 从企业规模看，大型企业资产负债率最高，中型企业次之，二者 均高于总样本全国平均水平，小型企业和微型企业资产负债率相对较 低。从降幅来看，大中型企业资产负债率下降较为明显，小型企业资 产负债率略有上升。 图 9 样本企业分规模资产负债率（ %） 分行业看，房地产业企业资产负债率最高，批发零售业和采矿业 次之，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最低。除采矿业、建筑业、 12 批发零售业、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资产负债率呈上升趋 势外，其他行业资产负债率均有不同程度的下降。 表 3 样本企业分行业资产负债率（ %） 年份 农、林、 牧、渔 业 采矿业 制造业 电力、热 力、燃气 及水生产 和供应业 建筑业 批发零 售业 交通运 输、仓 储和邮 政业 住宿和 餐饮业 信息传 输、软 件和信 息技术 服务业 房地 产业 其他 2015 54.51 64.04 57.25 58.59 59.98 65.31 65.31 63.27 41.81 67.49 53.57 2016 54.33 65.09 56.85 57.23 61.73 65.25 64.13 63.93 41.90 67.37 53.62 2017 53.86 65.17 56.51 57.75 62.92 66.09 64.12 63.16 42.01 67.44 53.43 （ 4）企业盈利状况不断改善。从总样本来看， 2015-2017 年，企 业毛利率分别为 23.05 元、 23.32 元、 23.53 元，年均增长率为 1.03%。 企业利润总额也不断增加，三年年均增长率为 31.05%。考察利润的 构成发现，企业投资收益占利润总额的比重小幅上涨，但占比较小。 三年来，企业平均投资收益占利润总额的比 重 分别为 0.56%、 0.57% 和 0.67%，年均增幅为 9.85%。 各地区企业利润总额普遍增加，投资收益占利润总额的比重较 小；不同所有制企业利润普遍增加，集体企业与民营企业投资收益占 利润总额的比重略有升高；中、小型企业投资收益占利润总额的比重 有所上升；各行业利润总额普遍增加，企业利润主要来自经营活动。 13 图 10 样本企业全国及分区域毛利率（ %） 图 11 样本企业全国及分区域利润总额（万元） 图 12 样本企业全国及分区域投资收益占利润总额的比重（ %） （ 5）每百元营业收入中的成本、费用普遍下降。从总样本来看， 2015-2017 年，企业每百元营业收入中的成本持续下降，每百元营业 收入中的费用也逐年递减。我们将成本与费用合并，发现三年来企业 14 每百元营业收入中的成本费用也呈下降趋势，由 2015 年的 97.96 元， 下降到 2017 年的 97.36 元，年均降幅为 0.31%。 分区域看，东部和中部地区每百元营业收入中的成本较高，但 费 用较低，西部和东北地区刚好相反。综合每百元营业收入中的成本和 费用之后，西部和东北地区明显高于东部和中部地区，尤其 2017 年 西部和东北地区该数据已超过 100 元 4，每百元营业收入中的费用已 接近 30%。 图 13 样本企业全国及分区域每百元营业收入中的成本（元） 图 14 样本企业全国及分区域每百元营业收入中的费用（元） 4需要说明的是：每百元营业收入的成本费用大于 100，不一定表明企业亏损。企业利润还受投资收益、营 业外收入、公允价值变动损益、政府补贴等因素影响。 15 图 15 样本企业全国及分区域每百元营业收入中的成本费用（元） 从企业规模看， 2015-2017 年，大型和中型企业每百元营业收入 中的成本较高，费用较低，小型和微型企业与之相反。除微型企业外， 大、中、小型企业每百元营业收入中的成本逐年下降，其中，大型企 业年均降幅 0.63%，中型企业年均降幅 0.46%，小型企业年均降幅 0.22%，微型企业年均增幅 0.14%。营业收入中的费用方面，大、中型 企业每百元营业收入中的费用不断下降，小型企业每百元营业收入中 的费用微弱上涨，微型企业费用上涨相对较多，从 2015 年 的 27.38 元 上涨到 2017 年 的 29.39 元。 图 16 样本企业分规模每百元营业收入中的成本（元） 16 图 17 样本企业分规模每百元营业收入中的费用（元） 图 18 样本企业分规模每百元营业收入中的成本费用（元） 2.原材料成本上升明显，人工成本缓慢增长 （ 1）总样本平均原材料成本 5逐年增长。 2015-2017 年，年均增速 为 35.15%，其中， 2017 年比 2016 年增幅达 63.1%，主要原因是去产 能政策带来的上游行业价格的快速上升所致。分区域看，东部地区企 业平均原材料成本增长最快，平均增速为 45.68%；东北地区最低，这 一增速为 15.21%。中部和西部平均原材料成本平均增速居中。 5 平均原材料成本 =原材料成本总额 /样本数 17 图 19 样本企业全国及分地域平均原材料成本情况（万元） 分所有制看， 2015-2017 年，国有企业的平均原材料成本增长最 快，平均增速为 122.49%；外资企业的平均原材料成本增速最慢，平 均增速为 3.82%。集体企业和民营企业的平均原材料成本平均增速居 中。 图 20 样本企业所有制平均原材料成本情况（单位：万元） 分行业看， 2015-2017 年，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的原材料成 本增长最快，平均增速为 260.02%；其次是农、林、牧、渔业，原材 料成本平均增速为 33.15%；电力、热力燃气及水生产和供应业的平均 18 增速最低，为 -19.10%。 图 21 样本企业分行业平均原材料成本情况（单位：万元） （ 2）样本企业人均工资先升后降。从总样本来看， 2016 年企业 平均工资较 2015 年上升后， 2017 年又出现小幅下降。三年综合来看， 年均增幅为 2.39%。东北地区人均工资平均增长最快，增速为 18.82%； 西部最低，为 -2.84%；中部、东部的人均工资增速为正居中。 表 4 样本企业人均工资情况（单位：万元） 人均工资成本 2015年 2016年 2017 年 年均增速 （ %） 全国 4.97 5.32 5.20 2.39 东部地区 6.04 6.41 6.05 0.25 中部地区 3.54 3.8 4.34 10.78 东北地区 4.07 4.51 5.72 18.82 西部地区 4.86 5.25 4.53 -2.84 分行业来看， 2017 年房地产业的人均工资最高，为 7.78 万元； 其次是电力、热力、燃气及水生产和供应业，为 7.53 万元；农、林、 牧、渔业的人均工资最低，为 4.32 万元。 19 图 22 样本企业 2017 年主要行业人均工资情况（单位：万元） （ 3）人工总成本占营业成本比例各区域略有不同。 2017 年全国 样本企业该比例为 18.85%。其中，东部地区最高，为 22.73%；中部 地区为 20.14%、西部地区为 18.91%，均高于全国平均水平；东北地 区最低，为 17.47%，且低于全国平均水平。 图 23 样本企业 2017 年全国及分地区人工总成本占营业成本比例（ %） （ 4）样本企业普遍认为物价上涨是导致人工成本上涨的首要因 素。其次，难以招到合适员工、社会保障体系逐步健全、劳动力素质 提升、地方政府上调最低工资标准也是人工成本上涨比较重要的因 素。 20 3.用电成本整体下降，用地成本持续上升 （ 1）企业用电支出整体出现下降趋势。东北地区下降趋势尤为 明显，降幅为 49.2%（其中， 2016 年下降 25.6 %， 2017 年下降 31.7%）， 东部地区也出现下降，但降幅较小，为 6.3%。东北地区用电支出整 体下降与地区经济发展放缓有关。 从度电成本看，全国整体出现小幅下降，每度电下降幅度约为 0.01 元到 0.03 元，这为企业节约了用电成本，表明近年执行的降成本 政策发挥了一定作用。国有企业用电支出呈现出明显下降趋势，而其 他企业降低用电成本的效果并不明显。 图 24 样本企业全国及分区域用电支出（万元） 图 25 样本企业全国及分区域度电成本（元 /度） 分行业看， 2015 2017 年，从数值看，制造业用电支出最高，采 矿业次之。从增速看，不同行业用电支出变化趋势存在较大差异，采 矿业出现一定增幅，为 6.1%，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出现大幅度下 21 降，为 43.4%，制造业也出现明显降幅，为 10.5%。 图 26 样本企业分行业企业用电支出（万元） （ 2）用地及房租总支出明显增长。特别是中 、 东部地区，增长 幅度较高，达到 84.8%和 20.9 %，表明企业在用地及房租方面的支出 成本压力增大。大中小型企业用地及房租总支出呈现全面上涨，对企 业经营产生较大的不利影响，不同行业用地及房租总支出变化趋势存 在较大差异。 图 27 样本企业全国及分区域用地及房租总支出（万元） 22 图 28 样本企业分行业企业用地及房租总支出（万元） 4.融资成本上升，银行贷款仍是企业融资主渠道 （ 1）企业总体融资规模不断扩大，银行贷款仍是主要融资渠道。 2015-2017 年，样本企业总融资规模从 7.24 万亿元增长到 2017 年的 12.21 万亿元，增幅较大。银行贷款仍是企业最主要的融资渠道，且 增长较快，从 2015 年的 62.99%提高到 2017 年 的 85.91%；债券市场和 股权融资市场虽有较快发展，但占比仍较小；而包括影子银行在内的 其他融资逐步规范化，规模缩小，从 28.56%减少到 6.96%。 图 29 全国样本企业总体融资规模和结构（万亿元） 23 图 30 样本企业中通过各种渠道融资企业数量占比（ %） 图 31 样本企业融资结构变化（ %） （ 2）样本企业融资成本从 2015 年到 2016 年有所下降，但 2017 年又略有上升。 2015 年样本企业各渠道加权平均融资成本为 5.795%， 2016 年下降到 5.496%，而 2017 年又小幅提高到 5.549%。各种融资方 式的融资成本变化趋势并不完全相同，出现分化。股权融资费用和债 券融资成本较低，其次是其他融资，银行贷款利 息成本是最高的。推 动实体企业从间接融资转向直接融资，加快股票市场和债券市场发展 有助于降低整体融资成本。 表 5 样本企业各融资方式融资成本（ %） 年份 银贷利息 债券利息 股权融资费用 其他融资成本 加权平均 2015年 6.218 4.722 1.317 5.233 5.795 2016年 5.750 4.497 1.379 5.138 5.496 2017年 5.673 4.534 1.799 5.253 5.549 24 （ 3）分区域看，东部 地区 和中部 地区 的银行贷款利息明显 高于 其他两个地区 ， 2017 年分别为 5.59%和 6.02%；东部企业债券融资成 本明显低于其他三个区域；股权融资成本东北地区最低；其他融资成 本东部地区最低。 表 6 样本企业分区域不同融资渠道成本年度变化（ %） （ 4）分所有制看，样本中 ， 近三年来国有企业和民营企业变 动趋势分化。国有企业平均融资规模迅速上升，从 2015 年的 7.15 亿 元上升到 2017 年的 22.54 亿元，而同一时期民营企业则从 5.99 亿元下 降到 4.6 亿元。两类企业的融资结构不同，国有企业以银行贷款和债 券融资为主，而民营企业则以银行贷款和其他融资为主。 从融资成本 来看，国有企业通过银行贷款、债券融资、股权融资和其他融资方式 的融资成本都低于民营企业。国有企业银行贷款成本在 4.4%-4.7%左 右，而民营企业则在 6.1%-6.8%水平。在其他融资成本方面，国有企 业和民营企业之间差距较小，民营企业其他融资成本高出国有企业 0.2%左右，这也是民营企业倾向于通过其他融资 方式融资的重要原 因。 银行贷款 债券融资 东部 中部 西部 东北 东部 中部 西部 东北 2015年 6.34 6.63 5.48 5.46 2015年 3.55 5.53 6.21 3.13 2016年 5.70 6.14 5.28 5.14 2016年 3.72 5.44 4.96 4.43 2017年 5.59 6.02 5.28 5.18 2017年 3.88 5.06 4.92 5.01 股权融资 其他融资 东部 中部 西部 东北 东部 中部 西部 东北 2015年 0.77 1.88 1.65 0.84 2015年 3.96 5.68 6.10 6.46 2016年 1.50 1.75 1.14 0.26 2016年 4.59 5.21 5.80 5.19 2017年 1.24 2.71 1.97 0.45 2017年 4.90 5.39 5.54 5.21 25 表 7 样本企业分所有制各融资方式平均融资规模（万元） 国有企业 年份 银行贷款 债券融资 股权融资 其他融资 总融资 2015 年 52703.21 14216.12 470.57 4189.83 71579.73 2016 年 92744.84 15281.75 1326.23 5339.79 114692.6 2017 年 197433.46 19861.10 928.83 7190.10 225413.5 民营企业 年份 银行贷款 债券融资 股权融资 其他融资 总融资 2015 年 33285.71 440.40 179.87 25996.84 59902.82 2016 年 32224.67 738.13 241.01 19187.10 52390.9 2017 年 38110.72 683.90 279.23 6912.70 45986.54 表 8 国有企业和民营企业各融资方式融资成本（ %） 国有企业 年份 银行贷款 债券融资 股权融资 其他融资 2015 年 4.77 4.17 1.22 5.01 2016 年 4.43 4.27 0.87 5.05 2017 年 4.40 4.33 0.96 5.35 民营企业 年份 银行贷款 债券融资 股权融资 其他融资 2015 年 6.83 6.60 1.41 5.37 2016 年 6.29 5.64 1.78 5.19 2017 年 6.19 5.22 2.35 5.15 （ 5）分企业规模看，中型企业和小型企业的银行贷款成本最高， 大型企业和微型企业相对较低。大型企业在信贷市场更具有议价能 力，能够获得更低利率，而微型企业是受到普惠金融政策照顾，能够 获得较低利率的贷款。在债券市场上，微型企业融资成本最高，这是 由于其风险也最大。值得注意的是，中型企业通过其他融资方式的融 资成本显著低于大型企业、小型企业和微型企业。 2017 年中型企业其 他融资成本为 4.66%，而大型企业和小型企业分别为 5.93%和 5.32%， 微型企业其他融资成本最高，为 6.2%。从风险匹配原则 来讲 ，小微 企业应更多依靠股权融资。各类规模企业的股权融资成本在 2015-2017 年都是上升趋势，微型企业上升幅度最大，从 0.71%上升 到 26 2.65%。 表 9 样本企业分企业规模各类融资方式成本（ %） 银行借款 债券融资 年份 2015 年 2016 年 2017 年 2015 年 2016 年 2017 年 大型企业 5.68 5.15 5.14 大型企业 4.19 5.15 4.84 中型企业 6.49 5.92 5.79 中型企业 6.86 3.95 3.86 小型企业 6.34 5.92 5.83 小型企业 3.64 2.93 3.72 微型企业 5.26 5.07 5.15 微型企业 8.83 9.33 9.64 股权融资 其他融资 年份 2015 年 2016 年 2017 年 2015 年 2016 年 2017 年 大型企业 1.60 2.06 2.63 大型企业 5.23 6.31 5.93 中型企业 1.40 1.34 1.51 中型企业 4.46 4.60 4.66 小型企业 1.28 1.32 1.40 小型企业 5.41 5.01 5.32 微型企业 0.71 0.29 2.65 微型企业 7.78 5.91 6.20 5.纳税总额占企业综合成本费用比重较低，且呈下降趋势 （ 1）近三年“企业纳税总额 6占营业收入的比重”均值为 5.30%。 2015-2017 年，样本企业“企业纳税总额占营业收入的比重”均值为 5.30%， 2016 年最低，为 5.14%， 2017 年为 5.32%。 2017 年，东北地 区占比最高，中部地区占比最低。 图 32 样本企业“企业纳税总额占营业收入的比重”情况（ %） 6 企业纳税总额 =全国税收收入 -个人所得税 27 分企业规模看，大型企业“企业纳税总额占营业收入的比重”最 高，微型企业最低，二者相差 1.83 个百分点左右。中、小型企业的“企 业纳税总额占营业收入的比重”呈上升态势，微型企业呈下降态势。 图 33 样本企业分企业规模“企业纳税总额占营业收入的比重” （ %） 行业间“企业纳税总额占营业收入的比重”差异较大，差距在 10%以上，最高为房地产业，最低为批发零售业。 表 10 样本企业分行业“企业纳税总额占营业收入比重”分布（ %） 2015年 2016年 2017年 三年均值 全部行业 5.43 5.14 5.32 5.30 农、林、牧、渔业 1.66 1.83 3.83 2.44 采矿业 8.01 7.40 7.32 7.57 制造业 6.00 5.61 5.75 5.79 电力、热力、燃气及水生产和供应业 3.55 3.90 5.02 4.15 建筑业 3.51 4.02 2.38 3.30 批发零售业 2.41 2.52 1.30 2.08 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 6.09 5.22 3.07 4.79 住宿和餐饮业 7.95 6.61 4.90 6.49 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 4.40 4.75 6.55 5.23 房地产业 12.12 12.10 8.40 10.87 其他 5.69 5.19 6.70 5.86 （ 2）近三年“企业纳 税 总额占企业综合成本费用 7的比重”均值 7 企业综合成本费用 =营业成本销售费用管理费用财务费用税金及附加 +企业所得税 +增值税 = 28 为 5.34%，呈下降趋势，从 2015 年的 5.52%下降至 2017 年的 5.34%。 分地区看，中部地区最低，西部地区最高。 图 34 样本企业“企业纳税总额占企业综合成本费用的比重” （ %） 分企业规模看，大型企业“企业纳税总额占企业综合成本费用的 比重”三年均值最高（ 5.41%），微型企业最低（ 3.77%）。 图 35 样本企业分规模“企业纳税总额占企业综合成本费用的比重”（ %） 行业间“企业纳税总额占企业综合成本的比重”差异较大，最高 为房地产业，最低为批发零售业。 表 11 样本企业分行业“企业纳税总额占企业综合成本费用 的 比重”情况（ %） 2015年 2016年 2017年 三年均值 全部行业 5.52 5.31 5.20 5.34 农、林、牧、渔业 1.85 1.99 3.86 2.57 营业成本销售费用管理费用财务费用 +企业纳税总额。 29 采矿业 7.59 7.02 6.59 7.07 制造业 6.00 5.74 5.66 5.80 电力、热力、燃气及水生产和供应业 3.56 3.89 5.38 4.27 建筑业 3.63 4.27 2.31 3.40 批发零售业 2.42 2.54 1.26 2.07 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 5.94 5.21 2.42 4.52 住宿和餐饮业 8.00 6.43 5.58 6.67 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 4.47 5.10 6.36 5.31 房地产业 14.03 15.66 10.59 13.43 其他 6.37 5.82 6.71 6.30 （ 3）关于企业税费负担的主观感受。 46.6%的企业认为“税费负 担较为合理”，但同时也有 40.8%的企业认为“税费负担较重”，认为 非常重的企业占比仅为 4.5%。半数以上（ 51.8%）的样本企业认为税 费负担重在“税收”， 24.7%的企业认为收费负担重。 90%以上企业希 望减轻增值税和企业所得税负担。 6.物流成本持续上升，人工费用上涨是主要影响因素 （ 1）物流成本占营业成本比重呈上升趋势。 2015-2017 年，数值 分别为 2.8%、 2.96%、 3.09%，平均增速为 5.05%。 图 36 样本企业物流成本情况（ %） 分地域来看， 2017 年西部地区物流成本更高一些，物流成本占营 业成本比重达到 4.28%；东部 地区 物流成本最低，这个比重为 2.55%； 中部 地区 和东北 地区 物流成本居中。分所有制来看，民营企业物流成 30 本更高一些，比重达到 3.23%；集体企业最低，比重为 2.35%；国有 企业和外资企业物流成本居中。分企业规模看，微型企业物流成本最 高，比重达到 4.74%，大型企业这个比重最低，只有 1.97%；中型企 业和小型企业居中。 （ 2）企业物流成本上升的因素分析。 认为 人工费用上涨的企业 占比最高，达 79.9%；其次为燃油价格过快上涨，占比为 76.6%；再 次为车辆保养维修费用上涨，达 44.9%（此题目为多项选择题）。 图 37 样本企业物流成本上升的因素（ %） 7.营商环境有所改善，仍有很大改进空间 （ 1）样本企业对制度性成本和营商环境改善的整体感受积极向 好。 53.5%的企业认为营商环境有明显改善或略有改善，经济发展快 的地区营商环境好一些，民营企业对于近年来政府出台的一系列降低 制度性成本和改善营商环境的措施的积极作用有着最为直观的感受， 大中型企业受到各地方政府重视、支持和鼓励，小微企业的市场竞争 环境有待进一步优化，不同行业企业则对降低制度性成本和改善营商 环境效果的感受存在较大差异。 （ 2）对于行政管理情况，样本企业总体上认为具有积极的效果。 高达 90.1%的企业认为“本年度政府机关的政策和规章制度公开透明 31 度”有改善， 83.6%的企业认为“本年度行政机构办事程序简化、办 理时间 缩短”， 63.4%的企业认为“本年度企业与政府和监管部门打交 道的综合成本（含公关开支）”下降， 62.4%的企业没有发生“本年度 国家法律规定外的收费、摊派、集资情况（含指定中介机构提供服 务）”，充分表明近年来在降低制度性成本和改善营商环境的制度建设 和实施方面都取得了积极的效果。 （ 3）对于法律环境，样本企业整体评价较为满意。高达 99%的 企业认为“本年度司法机构执法公正、高效情况”的企业认为较上年 好转（ 56.8%）或与上年持平（ 42.3%），在发生诉讼成本的企业中， 44.3%的企业诉讼成本下降，表明我国的市场法 律环境有了明显改善， 法律诉讼成本下降。 （ 4）对于市场环境，样本企业整体评价较为积极。高达 98%的 企业认为“本年度政府市场准入限制情况”较上年好转（ 49.3%）或 与上年持平（ 48.7%）， 67.1%的企业认为基本不存在地方保护主义， 32.1%的企业认为一般， 84.2%的企业认为“本年度地方政府对不同所 有制企业的公平对待情况”为公平对待，认为“区别对待，差异较小” 的企业比例为 13.7%， 72%的企业认为“本年度地方政府监管情况” 公平，认为一般的占 27.1%，表明近年我国市场环境建设和营商环境 改善措施取得了积极成效，企业的获得感很强。 （ 5）对于社团组织影响，样本企业整体评价并不积极。仅有 3.6% 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