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共识 促发展2020年金融市场监管展望“管理人员的职责在于保持较普通人稍微不甚乐观的态度。” Sabine Lautenschläger， 前欧洲央行执行理事会及管理委员会成员“气候、技术和人口结构的变化正日益改变着我们的社会和生活方式，而应对这些变化所产生的需求就是我们工作的核心。” 乌尔苏拉 ·冯德莱恩 （ Ursula von der Leyen）， 欧盟委员会主席eXbWoXoYmXlWkWeXyXqQmPaQcMbRnPrRoMoOkPoOqNiNpPtM6MpOpQNZtOsPMYrQqN33前言内容概览欧洲 、 中东与非洲中期趋势跨领域趋势特定领域趋势银行业资本市场保险投资管理术语表尾注联系人下一页过去十年来，全球各国纷纷开展以金融危机和行为不当问题为重心的监管改革，监管环境正在发生显著而深远的变化。监管改革的国际共识正逐渐产生差异。各国推动全球化发展的政治愿景日益消退，贸易摩擦不断增加。监管机构也愈加重视技术变革以及环境可持续发展等社会问题。金融机构需做好准备以应对这些变化趋势。经济前景黯淡我们预计2020年全球各国将面临极大的下行压力，经济增长将会放缓。1监管机构对金融机构所处经济环境状况的评估，将对其未来工作计划产生显著影响。各国尤其是中美两国之间贸易摩擦的不断升级，将会进一步加速各个市场之间的分裂，抑制经济增长，导致金融机构的经营环境愈趋严峻。美国国债收益曲线过去一直预示美国乃至全球将会出现经济衰退，直至最近才出现反转。股市估值持续高涨，主要原因在于美国的货币宽松政策美国股市估值从某些方面而言均高于互联网泡沫以来的任意时点。与此同时，中国经济增长持续放缓，债务总额从占2008年国内生产总值的171%飙升至2018年的299% 。2若增长进一步放缓，高企的债务将不利于经济的可持续发展。我们认为，欧洲出现经济衰退的风险最大。德国2019年的经济增长率预计将低至0.5% ，部分原因在于严峻的出口市场环境极大冲击了其制造行业，但预计2020年其经济将会有所复苏；3意大利正面临政治不确定性、经济停滞以及金融动荡再起等一系列挑战，同时公共债务居高不下；4而英国则受到脱欧的部分影响，经济前景不明。因此，虽然2020年欧元区经济增长率预测将达到1.4% 与其后金融危机的趋势增长率相似，但仍面临极大的下行风险。5各国央行预计将会进一步实行货币宽松政策加以应对，美联储和欧洲央行早已进一步削减利率并正式重启资产购买计划。但是，由于利率正处于历史低点，且以名义负利率主权债券乃至公司债券交易总额创下新高，单独实行此等货币宽松措施的有效性存在争议。6监管机构可考虑采取宏观审慎措施，如允许银行减少逆周期资本缓冲等。各国政府预计亦将面临扩大支出以刺激增长的压力，尤其在部分国家基础设施投资资金闲置的情况下。随着来自新晋市场参与者和主要科技企业参与者的竞争日益加剧，这些宏观经济趋势及条件将使金融机构的业务模式倍感压力。前言44前言内容概览欧洲 、 中东与非洲中期趋势跨领域趋势特定领域趋势银行业资本市场保险投资管理术语表尾注联系人下一页我们预计监管机构将会高度重视业务模式的恢复能力，并就此开展压力测试，同时还将加强对风险治理和监督质量的监管。在低利率或负利率的环境下，银行通过传统的业务模式可能将难以恢复自身的盈利能力，甚至无法维持利润水平。例如，日本的零利率或负利率政策已经实行了将近20年。长期以来，日本银行一直在低利差中苦苦挣扎，同时还面临日趋严格的针对其业务模式可持续性的监管审查。7随着风险承受能力不断下降，跨境资金流动将会减少，亦可能进一步缩小银行的增长空间。银行将需要加强成本控制举措，并将重心放在盈利性更强的业务线上。但是，银行还需关注行为风险。监管机构亦很可能将加强对信用风险的监管。例如，英格兰银行预测全球银行将只可能保留超过一半的杠杆贷款市场业务，而全球杠杆贷款总量已达到历史高位。8保险公司，尤其是提供长期保障型保险服务的保险公司，亦很可能愈加难以在持续低利率的环境下实现盈利。但在亚洲，中国保险市场的增长潜力可能有助于保险公司创造更多收入以抵消影响。9投资管理公司在高资产价格、低增长潜力的环境中亦很可能难以取得出色的业绩。投资机构和监管机构不断加强对主动管理所创造的价值的审查，由此很可能将推动一次长期持续的“追求收益率”现象，并促进对非本土的、流动性较一般的市场的投资。我们预计监管机构将愈加重视投资管理公司及经销商如何向其证明所持有的高风险资产的基金能够满足其目标市场的需求和风险偏好。日益分化的国际共识随着后金融危机改革已接近完成，全球政治环境对国际合作的支持逐渐减弱，全球性标准制定机构尤其是巴塞尔银行监管委员会和金融稳定理事会在引入新标准的计划方面较前几年更为保守。由于许多辖区在实施巴塞尔协议III （银行业也称为巴塞尔协议IV ）方面较为滞后，进一步推进G20金融监管改革其他方面的工作已经放缓。10鉴于当前的经济形势，若监管被视为将会阻碍竞争、新增贷款或投资，相关政治担忧将会增加。我们已经看到，美国主管当局正在推行去监管化新政，包括有限放宽沃尔克法则（ Volcker Rule）等。11其他国家亦可能紧随其后，甚至有可能出现“去监管化”竞赛。前言55前言内容概览欧洲 、 中东与非洲中期趋势跨领域趋势特定领域趋势银行业资本市场保险投资管理术语表尾注联系人“去监管化”虽可能降低一部分合规成本，但随着各辖区监管标准在时间和内容上逐步分化，全球金融机构将面临更加复杂的局势，相应的支出亦会增加。 2019年， G20将市场分化列为关注领域，金融稳定理事会针对这一领域制定了长期的工作计划。12全球标准制定机构不大可能扭转已然发生的市场分化，但其所作的努力可减缓这一趋势。 高管人员任重道远相比之下，监管机构日益要求高管人员对自身所在金融机构的合规、专业标准及文化承担更大的责任。继英国引入高级管理人员及认证制度后，爱尔兰、澳大利亚、中国香港特别行政区、新加坡和南非等其他多个辖区亦先后推出或计划推出类似的制度，其他辖区则通过不同的机制强化问责制度。美联储已拟定相关指引，以期进一步明确金融机构高级管理层和董事会的角色、职责及责任。13比利时议会近期宣布实行“银行高管宣誓”制度，类似于荷兰于2015推行的制度。14这些制度要求金融机构需要通过平衡激励计划，强化治理与管控，开展适当监控、报告、升级以及纪律处分等一系列举措，培养和发展金融机构问责文化。技术创新监管政策制定者和监管机构正面临来自技术变革的速度和规模带来的持续挑战，并要求其采取措施予以应对。金融服务监管辩论将主要围绕应否扩大监管范围、人工智能日益普及所附带的风险、技术创新对运营弹性和网络安全的影响，以及数字道德等主题。这些均属于全球性议题，但在部分政策领域缺乏明确政治意志和充足国际机构参与的情况下，全球监管举措将难以实现统一。跨领域政策对金融机构的影响将日益扩大，但不同地区的影响程度各不相同。例如，在数据保护相关领域，欧盟正在针对获取和控制个人数据的权利采取较美国和中国更为严格的措施。15全球各国对数据本地化的要求日趋严格，这亦将进一步阻碍跨境数据流动。效率低下的技术变革实施会徒增网络及运营风险这种迹象愈加明显，亦将引致监管机构的审查。国际标准制定机构很可能会试图建立运营弹性的基准通用方法，但我们预测网络恢复力方面的进展将主要在七国集团（ G7）和欧洲层面实现。前言66前言内容概览欧洲 、 中东与非洲中期趋势跨领域趋势特定领域趋势银行业资本市场保险投资管理术语表尾注联系人下一页这些趋势将会影响企业利用和共享数据创新和提升自身跨境恢复力，以及为客户创造价值和保障安全的能力。监管机构亦需要加速自身的数字化转型。面对监管边界日益模糊、技术复杂性日趋增加的金融行业，具备资源充裕的监管数据科学和分析能力是了解和有效监管这一行业的必要条件。解决这一问题的办法可能需要金融、安全和数据保护主管机构以更加有效的方式共享资源、能力和洞察。我们已看到这方面的努力，但监管机构和金融机构还需要开展更多工作才能从中获益。相较于国际层面，国家层面更有可能在这一方面取得进步，主要原因在于缺乏跨行业的全球性标准制定机构。应对社会问题的挑战在欧洲和亚洲地区，环境可持续发展问题正日益受到社会的关注，这也是金融服务行业监管机构的关注重点之一。16而在美国则不然至少在联邦层面并非如此。但是，即使在监管机构并未制定具体要求的领域，金融机构亦需要考虑气候变化和不可持续的业务模式将会如何影响其资产和债务总额，以及客户对绿色投资基金等“绿色”产品日益增长的需求所带来的新机遇。普惠金融是全球重点关注的另一领域。据世界银行集团估算， 2017年仍有17亿成年人未拥有基本的交易账户，主要位于亚洲和非洲。17 世行的目标是到2020年使全球所有成年人均拥有用于储蓄和支付的账户。在发达国家，监管机构主要专注于扫除普惠金融的障碍，如过于复杂的流程以及“非标准”客户（包括老年人或残障人士）渠道的缺乏等。金融机构应做好准备，以应对监管机构对其服务渠道对特定群体而言是否充分便利的审查。 小结后金融危机的监管变革热潮正在逐渐消散，但2020年仍有诸多领域将会吸引监管和管理机构的关注，因此金融机构不应抱有监管审查将会减弱的期望。 在经济前景黯淡的背景下，监管机构将重点关注金融机构的金融和运营弹性、金融机构如何顺应技术变革与创新趋势，以及如何应对可持续发展和普惠金融等领域的政治及社会压力。在董事会和高级管理人员日益需要为自身行为负责的背景下，金融机构须确保其具备相应的远见、治理、技术和运营能力，以有效进行调整和应对。前言77前言内容概览欧洲 、 中东与非洲中期趋势跨领域趋势特定领域趋势银行业资本市场保险投资管理术语表尾注联系人下一页Tony Wood监管策略中心亚太Irena Gecas-McCarthy监管策略中心美洲David Strachan监管策略中心欧洲 、 中东与非洲1.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 ， 世界经济展望 ， 2019年 10月2. International Banker，“ 中国的债务问题有多严重 ？”， 2019年 4月3.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 ， 世界经济展望 ， 2019年 10月4.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 ，“ 意大利 ： 迈向增长 、 社会整合与可持续发展 ”， 2019年 2月5.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 ， 世界经济展望 ， 2019年 10月6. 国际清算银行 （ BIS） ， BIS季度回顾 ， 2019年 9月7. 日本金融服务局 （ JFSA）， 2019 JFSA政策评估与战略优先事项要点发布 ， 2019年 8月8. 英格兰银行 ， 金融稳定报告 ， 2019年 7月9. 德勤 ， 崎岖有路 未来可期 2020保险业四大趋势 ， 2019年10. 金融稳定理事会 ， G20金融监管改革实施情况及效果分析第五份年度报告 ， 2019年 10月11. 金融时报 ，“ 美国监管机构发布最终修订版沃尔克法则 ”， 2019年12. 金融稳定理事会 ， 市场分化报告 ， 2019年 6月13. 美联储委员会 ，“ 美联储委员会就大型金融机构公司治理和评级体系两项提案征询公众意见 ”， 2017年 8月14. 比利时导报 N. 96， 2019年 5月 ； 银行业道德规范执行基金会 （ 荷兰 ） ，“ 银行家宣誓 ”15. 欧盟 通用数据保护条例 引入了个人数据收集和使用方面的法规 ， 包括按所述目的的需求限制所持有的数据量 ， 以及个人在特定情况下可要求删除其个人数据的权利等 。16. 在欧盟地区 ， 欧盟委员会通过了一项可持续发展融资行动计划 。 在亚洲 ， 澳大利亚 、 香港特别行政区 、日本和新加坡等多个国家和地区的监管机构亦发布了推动金融服务行业可持续发展的目标 。 在新加坡和香港特别行政区 ， 这包括制定金融服务企业的环境 、 社会与治理报告指引 。17. 世界银行 ， UFA2020概述 ： 到 2020年实现普惠融资准入 ， 2018年 10月前言点击文本框标题前往相应章节低利率、经济增长疲软以及来自新晋市场参与者和主要科技企业的竞争将持续对金融机构的业务模式和运营弹性施加压力。金融机构应调整业务模式，以确保其具备在低增长和低利率环境下保持运营弹性，并继续投资新技术和数字化解决方案。在国际监管共识持续减弱，各国监管标准不断分化的情况下，全球金融机构的合规成本和复杂性日益增加。打造集团系统和控制框架，使之具有充分的灵活性，以适应国家与全球监管标准的差异。政治、技术、环境和人口因素将对中期监管展望和金融机构发展战略产生深远的影响。确保董事会和高级管理人员具备必要的知识、技能和多元化理念，以管理和应对金融机构外部环境中新涌现出的变革需求。监管机构和社会愈加期望金融机构能够将公平公正、道德规范、可持续发展、弱势群体保护以及自身的“目标”融入金融机构的核心战略之中。将为客户和社会创造积极良好的服务成果作为核心要务。重点关注领域包括提供物有所值的产品和服务、支持普惠金融以及平等对待弱势群体和具有非常规需求的客户群。董事会所面对的机构质量和效率方面的挑战，将进一步受到越来越多极其重要的风险和战略问题的考验。监管机构预计将会愈加要求高级管理人员为自身所在金融机构的行为负责。在不同风险类别（如行为、数据保护和模型风险）之间的互动日益增加的情况下，强化金融机构治理与风险管理框架，以管理新的风险和监管义务。2020年金融市场监管展望 ： 内容概览欧洲 、 中东与非洲中期趋势跨领域趋势 特定领域趋势央行的角色政治趋势与不确定性技术变革运营与网络弹性社会经济转型气候变化与可持续发展良好的客户服务加密资产金融犯罪消费者数据使用监管投资管理资本市场保险IBOR过渡 银行业人工智能治理与模型风险管理文化 、 治理与问责压力测试主要战略挑战 金融机构须采取的措施9下一页前言内容概览欧洲 、 中东与非洲中期趋势政治趋势与不确定性 央行的作用 技术变革社会经济转型跨领域趋势特定领域趋势银行业资本市场保险投资管理术语表尾注联系人正如前言所述，金融危机及其后出现的一系列商业行为问题，包括利率基准操纵和产品不当销售的丑闻等，对过去十年的监管议程产生了极大影响。如果说金融危机及其后果推动了过去十年的监管改革，那么2020年及之后监管政策的制订和实施环境有可能会完全不同，尤其在欧盟和英国。尽管如此，监管政策将向何种方向发展依然不明朗。正在发挥作用的因素有多种，包括政治、经济、技术创新以及社会预期的变化等，这些因素均有可能对中期监管前景产生深刻的影响。我们预测这些因素的影响并不会在2020年充分显现（对于受到影响的领域，我们已在预测报告中予以体现），然而，我们依然认为它们为本报告的内容提供了重要的背景依据。据分析，我们认为以下因素可能会重塑未来数年金融服务行业的监管的发展：“正在发挥作用的因素有多种，包括政治、经济、技术创新以及社会预期的变化等，这些因素均有可能对中期监管前景产生深刻的影响。”欧洲 、 中东与非洲中期趋势央行的角色政治趋势与不确定性技术变革社会经济转型10下一页前言内容概览欧洲 、 中东与非洲中期趋势政治趋势与不确定性 央行的作用 技术变革社会经济转型跨领域趋势特定领域趋势银行业资本市场保险投资管理术语表尾注联系人英国已于2020年1月31日脱离欧盟，脱欧协议规定脱欧过渡期截止到2020年12月31日。英国首相鲍里斯·约翰逊及其政府已承诺不会延长过渡期，并将于2020年年底前与欧盟商定新的自贸协议。关键问题在于英国脱欧后金融服务监管将会如何发展。前任首相特蕾莎·梅领导的保守党政府曾明确表示，英国将继续遵守全球监管标准，因此我们预测英国将继续积极参与全球标准制订。然而，目前尚不清楚英国将在多大程度上继续采用欧盟的监管制度。这一问题直接关系到有关对等地位的争论，以及英国是否必须“逐条”执行欧盟的法规和指令，以从欧盟获得积极的对等性评估。英国审慎监管局首席执行官表示，英国“不希望”成为“规则遵守者”，不会照搬欧盟的监政治趋势与不确定性管法规。1金融市场行为监管局首席执行官提出以成果为导向的对等规则，并表示将寻求机会在“同样成果，更低负担”的基础上改善欧盟法规在英国的应用。2两种对等方式（即以成果为导向与“逐条”执行）无论采用哪一种，英国都将会继续遵守欧盟现行及未来金融服务法规的主旨内容。但也有可能出现其他监管结果。其中一种情况是，英国和欧盟就双方之间的市场准入方式达成协议，在现有对等框架的基础上加以改进。该协议将认可英国与欧盟27国金融市场和服务的密切融合。然而，由于欧盟现有的自贸协定均未包含此等金融服务框架，且考虑到就此开展谈判的复杂性，英国与欧盟在2020年年底前达成的任何自贸协议均不太可能会涵盖这一框架。但是，英国和欧盟宣布将努力在2020年6月底前推动双方市场达成对等这可能成为双方达成更具雄心的金融服务市场准入协议的重要一步。另一种情况是，英国在脱欧后放松监管政策，包括限制或弱化那些被认为将削弱英国金融服务市场国际竞争力的后危机时代改革举措，以及为审慎监管局和金融市场行为监管局设定法定目标，以提升其竞争力。这可能导致未来英国与美国、亚洲以及瑞士建立比与欧盟更紧密的金融关系和合作伙伴关系。英国与欧盟之间日益加大的监管政策差异可能会使欧盟重新审视，甚至撤回最初的对等决定。欧洲 、 中东与非洲中期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