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 语 公益筹款方的伦理操守，对行业资源的规模、质量和可持续性都具有重要影响，事关公众的信任和信心，是公益可持续发展的重要保障。中国公益慈善筹款伦理行为实操指引手册为公益筹款方的职业道德划定底线、提供行为指引，是公益慈善持续发展保驾护航的重要举措，是重要的慈善基础设施。南都公益基金会自成立以来，一直致力于行业发展，建设有助于民间公益组织发育的基础设施，促进公益生态系统良性发展。期待该手册能在行业引发广泛关注，切实发挥其功用，为行业的持续健康发展出一份力。 南都公益基金会 公益筹款方是向公众传递慈善文化和公益理念的前线。中国公益慈善筹款伦理行为实操指引手册通过将公益慈善行业伦理与实操应用场景相结合，将内核层的观念意识转换为外显层的筹款方具体行为，是公益筹款领域基于自觉、自省、自律的实际行动，有助于提升社会各界对公益慈善行业的信任和信心。敦和基金会致力于以文化精神引领和促进公益慈善行业发展，希望该手册能够持之以恒地在公益慈善行业和社会上做推广和应用，促成公益领域与社会各界的良性互动。 浙江敦和慈善基金会 在开展这一项目的过程中，我们发现许多筹款方对“伦理”一词感到压力山大，不乏有人表示中国的公益慈善事业已经面临着太多的道德绑架，没有必要自己再给自己加一层限制。这恰恰是对筹款伦理的误解。探讨筹款伦理边界，本身就是去道德绑架和去妖魔化的过程。筹款伦理是中国的公益筹款方获得社会认同与职业尊严的基础，遵守筹款伦理是公益筹款方有别于销售、市场营销与广告公关行业从业人员的核心专业能力之一。何为筹款伦理底线，何为筹款伦理的最佳实践标准，是这本手册想要给在实操中面临各种困惑与疑问的公益筹款方提供的行动参考。 筹款行业培育平台方德瑞信 任何一个职业都强调自身的职业精神与价值，筹款方也是。正如律师追求公平正义，审计强调真实客观一样，对于筹款方来说，我们不可摧毁的价值是什么？这是我们在做相关研究时一直在思考追问的问题，或许现在没有一个终极的答案，但诚然筹款量的多少并不足以承担起这份沉甸甸的期许。筹款伦理便是在价值的基础上我们给自己的一个“底线”。我们在国际筹款伦理基础上提出来的本土化伦理准则并不希望让大家产生被套上“紧箍咒”的感受，而是让大家能够踩在坚实的底线上，去产生对于筹款方这一职业的荣誉感与价值感，并主动捍卫我们所坚守的这片土地。 北京师范大学社会公益研究中心 目 录 中国公益慈善筹款伦理行为实操指引手册 . 1 一、前言-关于本手册 . 1 1.手册背景与目的 . 1 2.手册框架与内容模块 . 2 3.手册的作用 . 3 4.手册的编撰、修订与使用说明. 3 二、中国公益慈善筹款伦理行为准则（2019年修订版）征求意见稿） . 7 1.前言 . 7 2.术语和定义 . 7 3.价值观 . 8 4.行为准则 . 8 三、具体条款释义与实务指引 . 11 1.遵守相关法律和法规的责任 . 11 2.对捐赠方的责任 . 16 3.对受益方的责任 . 35 4.对公益慈善行业的责任 . 42 5.对组织内部的责任 . 57 6.对合作伙伴的责任 . 70 四、后记 . 76 1.手册项目团队介绍 . 76 2.报告写作及分工 . 76 3.国际同行在做什么 . 77 4.未来的行动方向 . 77 五、附录 . 77 1.相关法律法规文件 . 78 2.制度参考模版. 81 3.参考资料 . 86 4.国际筹款伦理准则 . 87 1 一、前言-关于本手册 1.手册背景与目的 中国公益慈善领域正在经历着快速发展和多元社会资源的冲击融合，面对商业资本的入局和互联网公益的兴起，中国公益慈善行业尚未做好价值观与伦理建设的准备。以筹款额多少论英雄、漠视筹款的伦理和原则的现象，有愈演愈烈之势。这对公益慈善行业筹款伦理共识的建立与职业标准的规范化提出了迫切的要求。 1）什么是筹款伦理？ 公益慈善行业筹款伦理是指筹款方作为一个职业，在日常工作时所需要和被期望遵守的职业伦理道德。与其他行业的职业道德一样，筹款伦理对职业筹款方行为的要求，也是基于相关的法律规定并高于相关法规对其的要求。 2）谁应该遵守筹款伦理？ 筹款伦理行为准则并非只针对非营利组织，而是面向筹款行业中的所有筹款主体，包括商业组织（如筹款公司、筹款咨询公司）、全职独立筹款方、非营利组织雇佣的筹款工作人员，以及组织招募的筹款志愿者等参与开展筹款工作的主体。 3）项目缘起 筹款伦理在国际上的发展已有近80年的历史。推动筹款伦理发展的主体，是以美国筹款方协会（Association of Fundraising Professionals，简称AFP）与英国筹款方协会（Institute of Fundraising，简称IoF）为代表的筹款行业组织。 2006年10月，历经3年的讨论，在第四届国际筹款峰会（International Fundraising Summit）上，参会的24个国家的筹款行业协会代表全票通过了第一部由超过30个来自全世界各地的筹款方协会一同编纂的国际筹款伦理守则（International Statement of Ethical Principles in Fundraising），并在其中主张不同地区的筹款方继续遵守他们当地关于筹款伦理的要求，而守则本身仅关注于全球筹款方应共同遵守的基本守则和价值观。 在国内，伴随着互联网技术革新浪潮，互联网筹款的巨大能量对公益慈善项目设计逻辑的颠覆、公众筹款市场格局的革新、公益慈善行业内话语权分配的重组，使得中国的公益慈善筹款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形成一种独特的模式，互联网筹款已成为中国公益慈善事业的一张名片。 但是，以商业互联网平台为代表的商业与技术力量，在急速推进公益慈善筹款行业发展的同时，也为整个公益慈善行业带来了全新挑战。 在中国的普罗大众尚未熟悉公益慈善组织运作方式与专业价值的背景下，原属于个人求助范畴的“罗尔事件”、各类个人求助平台的负面舆情，以及“同一天生日”等业内负面热点事件，都对本就脆弱的公益慈善行业公信力造成了冲击。而业内各种“热闹”的表象之下，潜藏着“套捐”“拆捐”等等为追逐筹款额漠视社会信任资本消耗的种种短视行为。 2 在此局面下，建设公益慈善行业的筹款伦理准则、增强行业公信力、保护社会对捐赠行为的信心的需求更加迫切，因此我们开始思考基于国际经验结合中国国情，开展筹款伦理倡导工作，向公益慈善行业的筹款主体提供一个共享的标准与行为框架，并以此推动行业逐步形成对于筹款伦理的共识。 4）项目立项与开展过程 2016年，筹款行业培育平台方德瑞信前身“公益筹款人联盟项目组”加入了国际筹款伦理守则的倡议组织，并面向中国公益慈善行业发布了第一份筹款伦理倡议。 2018年，在南都公益基金会与浙江敦和慈善基金会的资助下，方德瑞信联合北京七悦社会公益服务中心在2006年与2018年两个版本的国际筹款伦理守则基础上，形成了中国本土版的中国公益慈善筹款伦理行为准则（征求意见稿）。 考虑到公益慈善筹款各类主体（简称筹款方）在实践中经常会面临各种伦理难题的挑战和矛盾，难以仅仅通过守则条款得到确切的参考，为了让这些准则不停留在一纸倡议，而是成为每一个公益人自觉自律的在日常具体工作场景中的行为规范共识， 在2018年下半年，项目组编写了第一版中国公益慈善筹款伦理行为实操指引手册，对每一条行为准则条款如何在实际中落地操作提供尽可能具体详实的指引建议。 在2019年，为了更好地了解筹款伦理在实际落地执行中遇到的难点和痛点问题，在实践场景中对其进行不断修订和完善，项目团队通过组织试点、专家研讨、能力建设等工作吸纳反馈意见与建议，对第一版的手册进行调整，使其更加地贴近中国本土公益慈善筹款行业的实际情况。 在组织试点工作模块，项目组根据组织所处不同议题领域、组织发展规模、所在地域等特点，在北京、上海、深圳、成都四地邀请10家具有影响力和代表性的组织参与筹款手册的试点执行，秉承自愿参与且有意愿进行试点执行为前提达成合作。 在一年的试点执行期间试点组织的负责人及筹款团队工作人员都给出了宝贵的修改意见，在此郑重感谢10家组织的筹款负责人及团队成员贡献宝贵的意见和建议。同时，感谢北京、上海专家研讨会的学界专家和行业实践专家提出的专业修改意见和建议。项目组汇聚以上反馈最终形成了中国公益慈善筹款伦理行为实操指引手册（2019年修订版）。 2.手册框架与内容模块 手册主要包含如下部分： 中国公益慈善筹款行为准则 具体条款释义与实务指引 如何使用本手册提升组织公信力 相关法律法规文件 参考资料 其中，具体条款释义与实务指引是最核心的部分，在这部分我们的呈现方式为： 3 条款释义 这部分分条或分层级阐明条款的具体含义，并且利用YES和NO以及表格的形式，对一些因文字表达局限带来的可能的误解做一些澄清。 实务指引 这部分解释要遵守这个准则，需要了解哪些具体信息、采取哪些具体行动，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 案例分析与解读 这部分列举该条款下常见的案例，分析与解读问题所在，提出建议的应对方式。 参考法条或相关资料 这部分提供该条款下需要参考的法条、其他的相关资料。 3.手册的作用 我们希望这本手册能够在如下方面帮助筹款方： 厘清各条款背后的含义，并理解其背后为什么需要这么做； 在具体的操作中，能够了解每一步需要怎么做，可能的风险点在哪； 通过案例分析与解读，将操作手法应用于现实的情景，并通过案例引以为戒或引以为鉴。 4.手册的编撰、修订与使用说明 2018年，项目组通过桌面研究、专家研讨会、定向意见征集和公开意见征集等形式，编撰并发布了中国公益慈善筹款伦理实操指引手册（征求意见稿）。 2019年，项目组基于一年的试运行调研反馈和专家的研讨意见，对2018年发布的征求意见稿手册主要进行了以下方面的核心修订： 一是在手册名称中增加“行为”二字，更为强调本手册目的在于尝试明确筹款伦理在实操行为中的专业标准。目前行业中出现的种种筹款乱象，并不适合一概以“不道德”加以指责。遵守筹款伦理本身是专业能力的一部分。坚守在公益慈善行业本已不易，公益慈善筹款本身处于初级发展阶段，许多问题源于行业缺乏明确的专业行为标准、认知和共识，不适宜均归咎于道德人品一概而论。 二是针对目前的行业形态，修订稿对筹款链条上的各相关方做出更加清晰的界定，将筹款人、捐赠人和受益人，调整为筹款方、捐赠方和受益方； 在当下，中国筹款主体还是以公益慈善组织为主，虽然逐渐已经出现了一些专业的筹款公司等支持组织，但筹款的职业化和专业化尚在起步发展阶段。“职业筹款方”尚未成为公益慈善行业普遍设置的角色和岗位，所以我们把这些担负了筹款工作的岗位、职能和组织，统称为“筹款主体”，即“筹款方”。同时，国内的捐赠方也不是单纯地指个人，还有很多是以组织的形式出现，因而，在中国语境下的捐赠方是指“捐赠方”包含组织和个人；“受益方”是指受益的个人或组织。 4 同样，基于中国国情，我们目前所定义的筹款方有四类：负有筹款职责的组织或项目负责人、筹款团队的全职工作人员、筹款志愿者，以及为公益慈善筹款提供服务支持的筹款公司、咨询公司和互联网筹款平台从业人员等。不同组织对于这些工作人员的岗位、职级、薪酬都有差异的设置。但我们需要先强调一个常识，不能把筹款方简单等同于销售。想要实现有效筹款对于一个组织而言是一项系统工程，这和组织自身的治理、发展目标、市场营销、项目设计与成本投入等各方面都息息相关，同时也是筹款主体需要一直思考和管理的过程。 三是调整了行为准则结构。征求意见稿沿袭了国际筹款伦理守则的条款分类，分为遵守法律法规的责任、对支持者的责任、对于公益慈善事业和受益方的责任、管理工作报告、财务信息和筹款成本、收入和薪酬体系等五个板块。修订稿立足于筹款方视角，对筹款链条上各利益相关方的责任进行了梳理，以遵守法律和公序良俗为底线，依照捐赠方、受益方、公益慈善行业、组织内部和合作伙伴应承担的责任展开，为公益慈善工作的实施主体提供参考性建议，整体结构调整为遵守法律法规的责任、对捐赠方、受益方、行业、组织内部以及合作伙伴的责任六个板块； 四是根据行动研究，划分条款中的最高实践标准和最低底线标准 ，以“必须”代表最低实践标准，即“底线”，而以“应当”代表最高实践标准。 作为一本参考性工具书，我们建议读者可先浏览第二章节的“筹款伦理行为准则”条款部分，有助于更好地了解本手册的编写初衷，更准确地理解条款内容，更加清晰地了解筹款方应有的价值主张；同时，整体了解筹款伦理的框架及具体条款。 第三章“具体条款释义与实务指引”部分将27条条款，逐条展开详细论述并分析，包括条款释义、实务指引、案例分析与解读及参考法条或相关资料。其中，大部分案例取材于真实事件，来自于众多公益慈善组织曾经面临或经历的问题。所以建议读者在查看第三章时，可以先阅读案例部分，基于“场景”还原条款在实务中的运用，便于理解条款内容。如案例未涵盖的实务内容，读者可继续阅览实务指引部分寻找建议。如上文所提及，筹款伦理以遵守法律为底线，即每一条款都有相应的法律条款对应。因此，我们在手册的这一部分将相关法律列出供读者参考。 随着公益慈善筹款专业化发展，筹款方在这一过程中一定还会遇到更多样的困惑及棘手问题；因此，此手册内容也会是一个动态更新的过程。我们希望每年回顾并持续对手册内容条款开展修订与更新，也希望吸引更多的同行与我们同行，在实践中不断总结经验与反思，逐步形成行业的真正共识，共同推动筹款自律机制的建立。 由于我们的水平和时间所限，文中定有不少疏漏或错误之处，敬请大家谅解并指正。欢迎各位同行者参与到手册的完善和推动中，同时，期待大家能够随时与我们联系沟通。我们的工作邮箱 servicecafpnet 将常年接受意见反馈与案例投稿。 5.致谢 5 中国公益慈善筹款伦理行为实操指引手册（2019年修订版）的再修订，离不开行业内10家试点组织筹款负责人及团队贡献的宝贵实操经验，离不开行业内的学术专家和实务专家的专业贡献，还有为公益慈善行业提供制度模版供行业参考的组织。在此，项目组全体成员对手册修订提出意见和建议的专家伙伴们表达诚挚的谢意。 中国公益慈善筹款伦理行为实操指引手册（2019年修订版）的修订，感谢10家试点组织的大力支持。10家试点组织分别是（排名不分先后）6 北京企业家环保基金会（SEE基金会） 北京师范大学教育基金会 北京歌路营慈善基金会 成都市锦江区社会组织发展基金会 中国扶贫基金会 中华少年儿童慈善救助基金会 深圳市壹基金公益基金会 深圳市慈善总会 上海联劝公益基金会 融合中国心智障碍者家长组织网络 手册在起草与修订过程得到了多方的大力支持，特此向以下支持组织与各位老师表示诚挚谢意： 南都公益基金会 浙江省敦和慈善基金会 阿里巴巴公益 中国红十字基金会 上海真爱梦想公益基金会 北京险峰公益基金会 广州市广益联合募捐发展中心 广州市越秀区捌零柒社会服务中心 “公益资本论”工作室 毕业后公益图书室 人人公益 微辣青年 上海复恩社会组织法律研究与服务中心 腾讯公益 蚂蚁金服公益 灵析 加拿大卡加里动物园的筹款官员 Melody Song 工蚁坊服务中心发起人 郭小华 欧洲筹款方协会&德国筹款方协会理事 Astrid von Soosten 香港大学教授 陈瑜 北京师范大学法学院副教授 马剑银 广州慈联秘书长 徐丹 北京致诚社会组织矛盾调处与研究中心执行主任 何国科 工蚁坊服务中心陈荃 中华儿慈会企业筹资部总监 赵玮 广东省噢啦公益基金会秘书长 李振凌 阿拉善SEE珠江项目中心区域代表 游路西 河南省学生安全救助基金会理事会主席 张露 上海复恩社会组织法律研究与服务中心理事长 陆璇 Bravi Consulting 郑圣音 深圳壹基金公益基金会理事会秘书 罗海岳 北京市中咨律师事务所 郭然律师 北京新阳光慈善基金会 刘正琛 中国妇女发展基金会合规办主任 朱光博士 中国传媒大学公益传播研究所 李建峰 上海新途社区健康促进社认知症产品经理 张秋霞 湖南省岳阳市岳阳楼区学院路湖南理工学院东院期刊社 彭柏林教授 东华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王银春博士 上海市慈善基金会 陈晨 美团公益 高玉聪 爱佑慈善基金会 韩丹 比尔及梅琳达·盖茨基金会 郝睿禧 中国儿童少年基金会 李海菊 中国资助者圆桌论坛 李志艳 中社社会工作发展基金会 李明 北京歌路营慈善基金会秘书长 梅冬 浙江敦和慈善基金会 孙春苗 灵析 彭微 中共上海市委党校 赵文聘 上海工程技术大学公共管理学院 吴 磊 上海外国语大学国际关系与公共事务学院 俞祖成 浙江工业大学法学院福利与法治研究中心（慈善法研究中心）李德健 方德瑞信监事 沈晓峻 上海真爱梦想公益基金会 欧阳嘉力 上海联劝公益基金会秘书长 王志云 上海仁德基金会 王宛馨 上海市慈善基金会 赵小丹 北京市永源公益基金会 董峰 长安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杨超博士 方德瑞信顾问 钱琳霖 上海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周中之 吕朝、李海瑞、韩邺 手册修订版新增制度模版，特此感谢行业内愿意公开提供制度模版供行业参考的组织： 北京致诚社会组织矛盾调处与研究中心 北京歌路营慈善基金会7 / 96 二、中国公益慈善筹款伦理行为准则（2019年修订版）征求意见稿） 1.前言 公益慈善筹款的目的是让世界更美好。我们的筹款方式或许会因为各地发展阶段与文化差异有所不同，但我们都需要以高标准来要求自身，并且遵守当地法律、法规、规章制度和政策，以符合筹款行为准则的方式开展工作。 在当下的中国，公益慈善组织的筹款工作正在从粗放走向规范，筹款工作也不再限定于公益慈善组织的全职人员。实际上，公益慈善组织、互联网公开募捐信息发布平台、筹款公司、筹款志愿者等，都开始逐渐演变为事实上的筹款工作开展的主体之一，深度地参与到与捐赠方或受益方互动活动的过程中。 但这个过程也并非一帆风顺，参与到实际筹款工作的多个主体，面临的筹款场景和服务对象可能有相同之处，但却各自处在不同的法律框架和政策体系内接受管理。同时，复杂的社会现实、不断革新的技术与瞬息万变的舆情也给国内筹款工作在整体层面上带来了新的挑战。 在此，我们希望基于“开放、共创、参与”原则，通过开展行业研讨、定向与公开意见征集、实验等方式制定与撰写中国公益慈善筹款伦理行为实操指引手册，推动公益慈善行业对筹款伦理的行为准则达成共识并付诸行动。 2018年12月，中国公益慈善筹款伦理行为准则（征求意见稿）正式发布，该准则基于2006年与2018年发布的新旧两个版本的国际筹款伦理守则，结合中国公益慈善相关政策法规与国情拟就。同时，项目团队配合准则编撰了中国公益慈善筹款伦理实操指引手册，围绕每一条准则条款，展开分析说明、场景示例与实操动作指引。 筹款伦理手册正式发布后，2019年项目组对手册进行了一年的试点与调整修订，结合实际的调研情况和一线筹款实践团队的反馈，对27条具体条款在实际中运用哪些是最低实践标准和哪些是最高实践标准进行标注和说明，形成了2019年修订版的中国公益慈善筹款伦理行为准则（以下简称准则）与配套的中国公益慈善筹款伦理行为实操指引手册（以下简称手册）。 准则与手册，都旨在为筹款方提供一个共享的专业标准与行为框架，以推动公益慈善行业有系统地围绕筹款行为开展探讨，进而达成对于筹款伦理行为底线与最佳实践标准的共识，从而能够在维护受益方尊严与权利的前提下，为捐赠方与相关支持者带来最佳捐赠体验，助力公众理解公益慈善组织在社会生活中的角色与价值，同时也提升公益慈善行业公信力、增强社会公众对公益慈善事业的信心，更好地践行我们的使命。 我们欢迎公益慈善筹款相关组织、平台、专家、志愿者或受益方参与讨论、修订条款。同时也欢迎各界人士共同思考、探讨国内公益筹款现状问题，探索适合中国国情的可持续发展方向。 2.术语和定义 捐赠方：自愿无偿地以向公益慈善组织捐赠财物等方式，参与公益慈善活动的自然人、法人或其他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