磐 之 石 简 介 磐之石环境与能源研究中心（ REEI） ， 2018 年 4 月在北京市顺义区民政局注册为民办非企业单位），前身为磐石环境与能源研究 所 ，创立于 2012 年 7 月，是一家研究环境和能源政策的独立智库。我们以能源转型政策分析为主线，讨论如何在兼顾社会公平、气候变化、环境质量和公众健康的基础上，实现中国能源系统的低碳转型。并希望在此过程中促进多方参与、开放理性的环境政策讨论。 愿景：致力于推动以程序正义和理性批判为基石的环境政策决策机制的建立，使社会向更加包容、公正和可持续的方向发展。 主编： 林佳乔、赵昂 责任编辑： 李颖 发布日期： 2020 年 02 月 发布方： 磐之石环境与能源研究中心 前 言 2019 年，关于气候变化的话题热度不 减 。 欧洲热浪 天气的气 温 刷新历史记录 ；美国作为全球 第二大 温室气体排放国正式 启动 退出巴黎气候协定 的程序 ； 由于瑞典气候变化活动家 Greta Thunberg 的影响， 全球各地 出现倡导加速应对 气候变化 行动的游行和 抗议活动。尽管 不少国家 承诺加大减少二氧化碳排放 的努力 ，但 COP25 最终谈判结果不尽人意， 包括 “ 碳排放交易市场机制 ” 等一些关键性问题则未能达成一致，将难题推迟到 2020 年在苏格兰格拉斯哥举办的 COP26。 这一年，磐之石环境与能源研究中心持续关注能源政策、碳市场、环境与公共健康等领域 ， 发表多篇与以上议题相关的分析评论文章，分享我们观察到的各国在气候变化中的行动和经历，为碳市场建设及公共环境健康影响等多个环境 政策 领域 的探讨贡献 力量 。 磐之石环境评论 2019 收录了 部分 文章，我们希望藉此可以与从事环境领域工作的各位同仁以及关心气候变化的公众交流我们的思考，促进多方参与和理性沟通。 今年是磐之石第五次出版磐之石环境评论， 我们 首先感谢为此次报告付出努力的工作人员，同时 也 向关心及帮助我们的朋友 以及合作伙伴 表达谢意。 我们依然 希望在 2020 年继续朝着致力于推动以程序正义和理性批判为基石的环境政策决策机制的建立，使社会向更加包容、公正和可持续的方向发展 的 目标前 行 。 作 者 简 介 林佳乔 /Lin Jiaqiao 磐之石环境与能源研究中心联合创始人、联合主任。 研究领域包括能源政策、低碳发展以及碳市场。文章先后发表于中国战略新兴产业、草业学报、动物学报、应用生态学报、东北师范大学报等期刊及中国能源网、中国碳交易网等网站。他拥有东北师范大学生物学学士及硕士学位和英国曼彻斯特大学环境科学硕士学位。 姜超 /Jiang Chao 磐之 石环境与能源研究中心 全球绿色健康医院中国项目负责人。 研究兴趣主要是医疗卫生部门环境可持续发展。文章发表于中国环境报、中国经济导报、中国化工报、百科知识等。她拥有北京语言文化大学文学士和美国纽约州立大学环境 研究硕士学位。 袁雅婷 /Yuan Yating 磐之石 环境与能源研究中心 助理研究员 。 研究兴趣主要集中于碳市场和可持续发展。拥有辽宁大学理学学士和英国爱丁堡大学环境可持续发展硕士学位。 雍子惟 /Yong Ziwei 磐之石环境与能源研究中心实习生 ， 日本东北大学 学生。 赵昂 /Zhao Ang 磐之石环境与能源研究中心联合创始人、联合主任。 研究兴趣集中于气候变化和能源转型政策。文章曾发表于： China Environment Series、 Environmentally-Aware Business Models and Technologies、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Applied Logistics、绿叶、绿色转型之路、 Energytransition、中华环境和 环境资源与能源评论。他拥有北京大学文学学士和伦敦政治经济学院环境政策科学硕士学位。 目 录 中国碳市场收入的使用：需要公开讨论以细化规则 . 4 全球各碳排放权交易体系拍卖收入的使用方式 . 9 轻视科学结论、强调国家利益 : COP25 碳市场机制谈判乏善可陈 . 15 中国更新国家自主贡献的现实：长期经济增长和全球碳排放预算的影 响 . 20 使用更安全的医用消毒剂还远吗？ 以环氧乙烷为例 . 22 PVC 医用器械 给塑化剂损害健康可乘之机 . 25 为了孩子：应对气候变化行 动应有 “ 父母情结 ” . 33 日本氢能发展：看上去很美？ . 36 减缓气候变化：麻醉医生能做什么？ . 40 电力市场化改革遇到煤电产业区域整合：难题怎么破？ . 42 4 中国碳市场收入的使用：需要公开讨论以细化规则 袁雅婷 作为应对气候变化的一种有效经济措施，近年来碳定价机制受到了越来越多国家或地区政府的青睐。截至目前为止，全球已有 44 个国家和 27 个地区实施了明确的碳定价机制：碳税或碳排放权交易体系（ ETS） 1。而碳定价的加速发展也导致了该机制相关收入的快速增长： 2017 年，碳定价工具产生了 320 亿美元的收入，高于2016 年的 220 亿美元 2。这一增长引发了碳收入如何使用的讨论，因为碳定价的收益规模日益扩大，不能再被单纯地认为是通过一个政策机制所带来的偶然地共同收益，所以不能忽视碳收入的使用方式问题。由于我国尚未开始征收碳税，本文将从碳市场发展的三个阶段，即 CDM 时代、碳交易试点和全国碳市场，分别介绍我国政府对于碳市场收入的使用。 1. CDM 时代： CCDMF 支持国家应对气候变化工作 京都议定书下的清洁发展机制项目为一些中国企业带来了额外收入和先进理念，但是如果没有有效资金管理机制，就无法保证其收入用于应对气候变化相关的工作。国家因此建立了清洁发 展 机 制 基 金 （ China Clean Development Mechanism Fund, CCDMF；以下简称 “ 清洁基金 ” ）以管理从 CDM 项目中获得的收入，确保基金能用于直接支持中国应对气候变化的项目。根据清洁发展机制项目运行管理办法（修订）规定， CDM 项目因转让温室气体减排量所获得的收益归国家和项目实施机构所有，且对于不同类别的项目，国家与项目实施机构减排量转让交易额分配比例不同：氢氟碳化物（ HFC）类项目，国家收取转让温室气体减排量转让交易额的 65%；己二酸生产中的氧化亚氮（ N2O）类项目，国家收取 30%；硝酸等生产中的氧化亚氮（ N2O）类项目和全氟碳化物（ PFC）类项目，国家分别收取转让交易额的 10%和 5%；其他类型项目，国家收取 2%3。 清洁基金的使用主要采取赠款和有偿使用的方式。清洁基金通过赠款方式支持有利于加强应对气候变化能力建设和提高公众应对气候变化意识的相关行动，涉及国家、地方和行业层面的应对气候变化与低碳发展政策研 究、能力建设和宣传等领域。主要是我国境内从事应对气候变化领域工作，具有一定研究或者培训能力的相关机构获得了赠款。截至 2017 年 12 月 31 日，清洁基金累计赠款 11.25 亿元，支持了 523 个项目 4。 5 图 1： 2008-2017 年清洁基金赠款项目支持领域分布图 来源： 中国清洁发展机制基金 2017 年度报告 清洁基金通过有偿使用方式支持有利于产生应对气候变化效益的产业活动。主要采用委托贷款等工具，面向市场开展有偿使用业务，支持我国境内的中资或中资控股企业开展节能和提高能效、清洁能源的开发利用、碳汇等多种类型的有利于控制和减少温室气体排放的活动。截至 2017 年 12 月 31 日，清洁基金已审核通过 265 个委托贷款项目，覆盖全国 26 个省（自治区、直辖市），项目预期累计年碳减排量及碳减排潜能逾千万吨二氧化碳当量。 图 2： 2011-2017 年贷款资金支持领域分布图 来源：中国清洁发展机制基金 2017 年度报告 2. 碳交易试点：各地区碳市场拍卖收入主要支持企业减排活 政府可以通过向企业拍卖碳配额的方式获得额外的财政收入，拍卖所得收入可以通过各种方式进行再投资（例如资助绿色低碳项目）或者补助低收入家庭。自 2013 年以来，我国 8 个试点碳市场已陆续运行，各个试点碳市场配额分6 配都是以免费发放为主，以拍卖等有偿分配为辅。除北京、上海和重庆外，其他5 个地区碳市场都公布了关于有偿分配的收入使用。 广东省发改委规定每年 80%的碳配额拍卖收入都要进入碳基金，主要用于推动控排企业交易履约、支持企业节能减碳项目建设，并推进碳金融和低碳产业发展 5；湖北省政府将预留的配额（不超过碳配额总量的 10%）用于市场调控和价格发现，价格发现采用公开竞价的方式，其竞价受益用于支持企业碳减排、碳市场调控和碳市场建设等 6；深圳碳市场的有偿分配收入用于政府设立的碳交易市场稳定调节资金，用于开展市场价格调控、支持企业减排活动、市场机构服务培育、能力和平台建设等 7；天津市因拍卖配额而获得的资金，专门用于控制温室气体相关工作 8；福建省的拍卖配额收益缴入省级财政金库，实行收支两条线管理，相关工作所需支出由省级财政统筹安排，用于促进福建省减少碳排放以及相关的能力建设 9。可见，试点地方政府由拍卖所获得的碳收入绝大数用于支持企业减排活动或者能力建设，但都并未公布具体的碳收入使用分配情况。 除碳配额外，控排企业也可在碳市场 内 购 买 CCER （ Chinese Certified Emissions Reductions，中国经核证减排信用）来完成履约。国家发改委目前对于 CCER 项目备案和减排量备案不收取任何费用。 3. 全国碳市场：有偿分配收益促进国家碳减排 全国碳排放权交易管理暂行条例目前尚未出台，但 2014 年由国家发改委起草并发布的碳排放权交易管理暂行办法（以下简称暂行办法）中提到由有偿分配所取得的收益，用于促进国家减碳以及相关的能力建设 10。由此可见，全国碳市场的有偿分配收入很大程度会遵循暂行办法的使用方式，用于国家减排活动和全国碳市场建设中。 4. 国际碳定价收入使用经验：大多数用于低碳项目投资或抵消其他税收 国际经验表明碳定价收入的用途基本上可以分为以下四种：低碳项目投资（占全球碳收入的 46），抵消其他税收（ 44），增加政府预算（ 6），以及直接支付保险费用或补贴（ 4）。下面用实例来分别介绍四种碳定价收入的使用方式（图 3）。 7 图 3. 四种碳定价收入使用方式实例 参考信息： I4CE Carbon pricing across the world: how to efficiently spend growing revenues? 结语 通过对于我国碳市场发展不同阶段中碳市场收入的分析，以及不同国家对于碳定价机制收入使用的总结和比较；比较明确的是，我国目前碳市场收入使用的透明度较低、信息量较少，在碳市场管理文件中往往只有一句话表明会将其用于哪个方面，但是没有公开收入使用的情况，不清楚这些碳收入如何被用做投资低碳项目或者市场能力建设。因此，我们是否可以参考其他国家政策，让碳定价政策获得收入的使用更灵活一些，比如说用于减少其他税收来惠及企业和居民。 虽然没有一个适合所有国家的碳定价收入使用解决方案，但其支出的公开和透明性是必不可少的。多方参与的讨论对于确定碳定价收入最合适的用途是至关重要的，而且这也是提高碳定价可接受性的重要手段。同时，当企业和公众通过公开报告了解到这些收入如何有效使用时，也能增进其对于碳定价这一机制的接纳程度。 8 注释： 1Carbon Pricing Dashboard, The World Bank,Link:carbonpricingdashboard.worldbank/map_data 2Carbon Pricing across the world: how toefficiently spend growing revenues, I4CE. Link: i4ce/wp-core/wp-content/uploads/2018/10/20181004_PC55_Carbon-Revenues_vENG-1.pdf 3国家 收入收取政策，中国清洁发展机制基金， Link： cdmfund/zh/jjzc/11160.jhtml 4China Clean Development Mechanism Fund: 2017Annual Report, CCDMF. Link: cdmfund/eng/jjnbE/20619.jhtml 5政府通过拍卖方式分配配额所得收入怎么花，中创碳投。 Link： tanjiaoyi/article-9468-2.html 6湖北省碳排放权管理和交易暂行办法，湖北省人民政府网站。 Link： hubei.gov/govfile/ezl/201404/t20140422_1031938.shtml 7深圳市人民政府令（第 262 号）深圳市碳排放权交易管理暂行办法，深圳市人民政府， Link： sz.gov/zfgb/2014/gb876/201404/t20140402_2335498.htm 8天津市碳排放权交易管理暂行办法，天津市人民政府， Link: tanpaifang/tanjiaoyisuo/2013/1226/27428.html 9福建省碳排放权交易管理暂行办法，福建省人民政府， Link： fujian.gov/zc/zfxxgkl/gkml/jgzz/fgfz/201610/t20161002_1135886.htm 10碳排放权交易管理暂行办法，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 Link： 59.80.44.98/extwprlegs1.fao/docs/pdf/chn163081.pd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