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国际问题研究院系列课题报告 201903 号SIIS Task Force Report 2019 NO.03Copyright © 2019 by the Shanghai Institutes for International Studies.All Rights Resrved.All views expressed in this publication are the sole responsibility of the authors.© 本报告版权属于上海国际问题研究院本报告仅代表课题组成员个人观点课题组成员张 春 上海国际问题研究院西亚非洲研究中心研究员张 莉 上海国际问题研究院世界经济研究所副研究员上海服务“一带一路”建设：案例分析 20182018 年 11 月份，在巴布亚新几内亚莫尔兹比港召开的亚太经合组织第二十六次领导人非正式会议上，国家主席习近平提出中国将同各国一道，坚持共商共建共享，高质量、高标准、高水平建设“一带一路”，为亚太和世界各国人民创造更大发展机遇。这是继 2018 年 8 月，习主席提出推动“一带一路”向高质量发展转变后，中国政府对“一带一路”建设的新定位。这一战略定位不仅指明了“一带一路”建设的发展方向，也明确标识了未来“一带一路”研究的内容和主题。自习近平主席 2013 年底提出“一带一路”倡议后，上海国际问题研究院迅速组织研究力量，围绕“一带一路”建设展开多方位研究。过去 5年多时间里，上研院已围绕“一带一路”建设开展多项课题调研，举办了数十场国际国内研讨会，为相关决策部门提供大量有价值的决策参考材料。随着“一带一路”建设由“大写意”转向“工笔画”，上研院也将“一带一路”建设与服务上海社会经济发展更紧密地结合起来。研究院于 2018 年正式全面启动“上海服务一带一路建设”系列研究，并成立“一带一路”与上海研究中心，加强与包括上海市外办、上海市商务委、上海研究院等政府和研究机构开展广泛合作，并计划定期发布围绕上海服务“一带一路”建设的年度性系列报告。本系列报告主要涉及三个方面，即当年上海服务“一带一路”建设的标志性项目或工程、数据分析和案例分析，希望能为上海及其他省市的相关政府部门、研究机构和企业提供有益参考。我们将 2018 上海服务“一带一路”建设的研究聚焦于首届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分析进口博览会作为新型国际贸易合作平台对推动全球经济治理创新的重要角色，研究进口贸易对于国内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和以上海为中心的长三角区域协同发展的促进效应。在案例分析部分，我们重点聚焦上海本地企业“走出去”的投资实践，挖掘促进“一带一路”建设高质量发展的经典案例。比如，技术进步驱动可持续发展、高端装备制造合作推动地区工业化、金融创新与融资缺口解决等。建立更加综合和动态的数据分析框架是本系列报告的一大亮点。研究团队结合国内其他研究机构有关“一带一路”建设数据库建设方面的成果，在建立两个绩效评估和影响评估模型基础上，通过设立经济影响、政治影响分析和社会影响三个分指标，一方面分析既有的、静态的影响；另一方序言面分析未来的动态的影响，为全景式地展现一个区域参与“一带一路”建设的情况提供了一个更加立体的数据分析图景。2019 年，我国将举办第二届“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中国与世界经济发展互动的蓝图将更加明晰。充分发挥服务“一带一路”建设桥头堡功能是党和国家赋予上海的重要使命，是上海建设“五个中心”和文化大都市、迈向卓越的全球城市和具有世界影响力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国际大都市的重要平台。深入研究和探索上海服务“一带一路”国家战略的重要角色，对于系统性推进“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具有深远意义。上研究院将继续密切关注“一带一路”建设的最新进展，深入研究上海的实践创新，努力为国内其他省市区推动对外开放战略提供重要的政策和实践样本，更好地发挥上海改革开放排头兵和创新发展先行者角色。上海国际问题研究院院长 陈东晓1自“一带一路”倡议提出以来，上海企业积极参与对沿线国家（地区）的直接投资，积累了大量经验，涌现出一批典型案例。上海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地区）投资具有如下特征：地理分布上不够平衡，东南亚地区占据主导地位；对不同发展水平的投资目的地覆盖相对均衡，中低收入国家占据相对优势；从“一带一路”倡议五通实施视角看，上海企业参与“一带一路”建设以设施联通、贸易畅通等硬基础设施建设为主导。尽管已取得重要进展，但上海在整体投资力度及内部平衡，传统优势行业“走出去”，上海建设经验输出等方面仍有较大提升空间，需要在下一阶段加大力度，特别是借鉴兄弟省市区经验，促进上海更好地发挥“一带一路”建设桥头堡作用。内容摘要“一带一路”倡议 上海 对外投资 案例分析关键词2“一带一路”倡议提出以来，特别是 2017 年初习近平总书记作出上海发挥桥头堡作用的重要指示后，上海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地区）直接投资不断上升。在这一过程中，上海积累了大量经验，并涌现出一批经典发展案例。为更好地探索上海如何发挥服务“一带一路”建设桥头堡作用、提升服务“一带一路”建设水平，本研究尝试建立上海企业投资“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地区）案例库，并以此为基础，对相关最佳实践案例予以讨论，识别上海投资“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地区）的优势和存在的不足，并对其他省市区可供上海借鉴的经验加以初步探讨，以推动上海未来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地区）的投资布局更加合理、更有效地发挥上海产业发展优势，为上海建设卓越全球城市贡献新的思路。把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以下简称“上海自贸试验区”）建设成为服务国家“一带一路”建设、推动市场主体“走出去”的桥头堡，是习近平总书记从全局高度对上海提出的战略要求。“一带一路”是世界上跨度最长的经济大走廊，两头是发达的欧美经济圈和活跃的东亚经济圈，中间广袤的腹地虽然资源丰富，但经济发展水平相对滞后，沿线各国资源禀赋各异，发展阶段呈现显著的梯度性，既存在市场分工赖以进行的比较优势基础，也存在巨大的市场、需求和增长潜力。“一带一路”倡议提出的“五通”为经济要素的自由流动和市场的深度融合扫清了障碍，通过中国的投入和带动，动员各方共建“一带一路”的积极性，有助于推动中国与沿线国家（地区）经济持续较快增长，同时也对全球可持续增长提供新的解决思路和方案。上海服务“一带一路”建设、发挥桥头堡作用的重要方面之一，便是促进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地区）的投资。事实上，自 2013 年“一带一路”倡议提出以来，上海企业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地区）的投资积极性大大提高，并涌现出一批重要的最佳实践。汇总并讲好上海投资“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地区）的故事，识别上海的优势与存在的不足并思考未来的重点方向，均需要建设一个一、 上海投资“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地区）案例库建设32017 年 10 月，上海市政府发布上海服务国家“一带一路”建设发挥桥头堡作用行动方案（以下简称桥头堡方案），强调要“对接国家自由贸易区战略，构建多层次贸易和投资合作网络，促进贸易和投资自由化便利化”。1 从整个上海行动计划看，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地区）的直接投资并非上海服务“一带一路”建设的高度优先，构建投资合作网络、促进投资自由化便利化才是核心。这一定位准确把握了上海对外投资的资源禀赋优势，但就动员上海企业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地区）开展直接投资而言，却略显刺激不足。事实上，上海目前的自贸试验区建设 、“五个中心”及“四大品牌”建设都使上海在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地区）投资方面拥有天然优势。第一，以“上海制造”和“上海服务”为基础的上海国际经济中心地位，为上海企业投资“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地区）提供了坚实的物质基础。整体上看，上海对外投资合作的重点是火电核电等能源开发和电力设备、汽车制造、港口和港口设备、通信设备和建筑建材等领域，行业本身的技术要求高于全国对外投资平均水平，“走出去”的主体也是行业领军企业。例如，通信建设领域的上海诺基亚贝尔股份有限公司（下文简称“诺基亚贝尔”），城市建设领域的上海建工集团有限公司（下文简称“上海建工”），能源装备制造领域的上海电气集团股份有限公司（下文简称“上海电气”），汽车制造和销售领域的上海汽车集团股份有限公司（下文简称“上汽集团”），生物医药领域的上海复星医药（集团）股份有限公司（下文简称“复星医药”），不锈钢行业的上海鼎信投资有限公司（下文简称“上海鼎信”），软地基处理领域的上海港湾基础设施（集团）股份有限公司（下文简称“上海港湾集团”），航运综合服务领域的中国远洋海运集团有限公司（下文简称“中远海运”），在线旅行服务领域的携程旅行网，资金融通服务领域的上海证券交易所（下文简称“上交所”）等，都是各自行业在上海乃至全国的龙头企业；一些核心技术甚至在世界也处于领先地位，这正是上海制造和上海服务竞争力的核心体现。上海企业在“走完整的上海投资“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地区）的案例库。（一）上海投资“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地区 ） 的比较优势1、 上海市人民政府：上海服务国家“一带一路”建设发挥桥头堡作用行动方案，2017 年 10 月。4出去”的同时，不仅带动国内其他地区相关企业“走出去”，也有效促进了上海国际经济中心建设。第二，上海国际金融中心建设、科技创新中心建设均为上海企业投资“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地区）提供了有力的资本和技术支撑。上海企业对外合作的区域既有欧美发达国家，也有沿线中低收入国家。近年来，对欧美国家高端资源的并购占了非金融类对外投资的一半以上，如携程旅行网通过对 3 家英国企业和 1 家美国企业的并购和整合，获得了行业领先技术和国外发达市场；上海电气通过收购 3 家欧洲企业，快速进入航空装备自动化、汽车紧固件和先进燃机等新兴产业领域。在这一过程中，上海企业不仅获得了先进的技术，并对引进来的技术进行吸收和继续创新，甚至在国外设立研发中心。这充分说明上海企业本身具有较强的技术水平，体现了对外投资活动与上海科技创新中心建设的相互促进作用。上海企业在沿线中低收入国家的投资项目以基础设施建设为主，项目规模大，建设周期长，需要大量的资金。如上海电气承建埃及汉纳维燃煤电站项目，合同额达到 26.4 亿美元，采用的是涵盖融资的EPC（工程总承包）方式。又如上汽在泰国投资 40 亿建成新工厂投产，与前面跨国并购一样，都离不开本地金融服务的大力支持，体现了上海国际金融中心的实力。上海对企业到“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地区）投资所提供的资本和技术支撑，是国内其他省市区难以媲美的。第三，上海自贸试验区与上海国际金融中心、国际贸易中心、国际航运中心的协同建设、联动发展，为上海企业到“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地区）投资提供了最为便捷的平台。作为金融创新承载地的上海自贸区，除了帮助本地企业加快走向沿线国家（地区）市场，也吸引了长三角乃至全国的企业和资本从这里出海。上海本地及其他地区投资者在上海设立的投资性公司和私募基金在海外投资活动中极为活跃。落户于上海自贸区的上海鼎信前身为青山控股集团上海国际贸易有限公司，属于浙江青山钢铁集团公司，是专门负责后者对外贸易与投资的平台。正是通过自贸区负面清单、事后监管等金融创新服务的支持，印尼青山园区建设和经营才得以顺利开展。在项目开发过程中，企业不仅从国家开发银行、进出口银行、中国银行等大型金融机构位于上海的分行取得了中长期项目的融资支持，还获得了这些开发性金融机构的前瞻性、全局性和专业性的业务校准，降低了海外经营风险。上交所不仅通过提供直接融资、发行熊猫债和战略投资沿线国家（地区）交易所为国内企业利用国内外5两个市场的资金为企业“走出去”提供便利，还不断创新金融工具为沿线国家（地区）企业募集“一带一路”项目建设提供了融资支持，也为上海国际金融中心建设提供了助力。央企中远海运落户上海自贸区，充分体现了上海国际金融中心、 国际贸易中心和国际航运中心的国际竞争力。最后，“四大品牌”特别是“上海文化”，为上海企业到“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地区）投资提供了人文、社会保障。随着中国企业 “走出去”步伐的加快，与东道国的社会、文化等领域交流明显增长，相关摩擦也在迅速上升。相比之下，海派文化一贯坚持“海纳百川、兼容并蓄”，这使上海企业在参与“一带一路”投资建设的过程中，更为尊重当地的法律和风俗习惯，积极履行企业社会责任，致力追求经济、环境保护和社会公益综合价值的最大化，并积极推进可持续发展。可以认为，海派文化将有助于上海企业在投资“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地区）的过程中，最大程度地降低各类社会、文化、宗教、习俗等的摩擦甚至冲突，为其他省市区服务“一带一路”建设树立文化和形象标杆。要更好地挖掘上海投资“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地区）的潜力，就需要深入观察上海的既有最佳实践，分析其有效做法，形成可复制可推广的经验，带动更多企业更为高效地参与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地区）的投资，提升上海服务“一带一路”建设的能级。因此，建设上海投资“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地区）的案例库便显得相当必要和重要。上海投资“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地区）的案例库建设，立足于对上海投资“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地区）既有数据的分析。需要指出的是，建设这一案例库的难度相当大，其根本原因仍在于数据本身较难以获取。本研究迄今为止发现的具备一定可用性的数据主要来自两个渠道：一是商务部对外投资和经济合作司的境外投资企业（机构）备案结果公开名录（以下简称“商务部境外投资企业名录”）；二是上海市商务委员会自2015 年起每年发布的上海企业对外投资合作年度发展报告，迄今共发布四个年度报告。在这两个可用性相对更高、数据相对集中的来源之外，大量的信息只能依靠高度分散的网络资源。但需要指出的是，这两个来源都存在很大问题。首先，就上海市商务委的数据而言，上海企业对外投资合作年度发展报告的信息相对（二）上海投资“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地区）：数据源分析